陳登長聲一歎,道:蒙大司馬大将軍如此看重,在下心中甚是感激,隻是陳登舊病纏身,别說爲袁公效力了,就連床也下不得
說到這裏,陳登頓了一頓,又道:況且想必逄公也知道,在下當年在徐州,一計詐三險,弄潮敗呂布,導緻其身死于白門樓,如今呂布的遺孤之女,正是大司馬大将軍之平妻,此等仇怨,隻怕難解啊
逄紀微微一笑,道:元龍所言,我主焉能不知然袁公乃是天下雄主,求才若渴,當年元龍圖呂布也是時勢所迫,無之奈何,我主爲表誠意,已将呂夫人遣送回了河北元龍,試問胸懷天下之人,又豈會因此些事而放棄真英傑若論仇怨,夏侯淵與我主更是私怨爲甚還不是被我主委以重任,坐鎮漢中
陳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逄紀知其所想,道:當然了,你目前身體的情況,也是你無法答應我主的一個重要原因,可是元龍你想一想,當世神醫華佗就在河北之地,我主知道你身患重病,早已就派人前往邺城搬請華佗,元龍,我主對你那是真心實意,還望你不要卻了他一番好意啊
陳登一聽華佗,雙眸頓時放光,一直漆黯的雙眸中在不知不覺中也似有了身材,考慮了一會之後,但聽他還是猶豫道:袁公厚意,實在令在下惶恐,隻是隻是當年曹操也算是待我不搏。如今中州勢危,我如何如何能夠旦夕棄之啊
逄紀聞言搖了搖頭,道:曹操當世雄主,天下皆知,若是他在世,我主定然不會派我來說降于你,隻是元龍啊,事過情遷白駒過隙,曹操他已經死了現在給曹氏當家的人是曹植,曹植雖善。但他不是立業之人啊你想,他連皇帝都能看丢了,這樣的人,又拿什麽與我主抗衡現在的曹氏之所以還能與袁氏對抗,那純粹就是在吃曹操剩下的老本,可吃老本能吃到什麽時候,早晚是得吃空的啊良禽擇木而栖,賢臣則主而仕,自糜。曹之後,陳家如今已經是徐州第一望族,難道元龍你想因爲你一時的失誤判斷,而斷送了陳家在徐州的前程嗎要知道。再大的世家也經受不住戰争的變動,那徐州糜家不就是因爲站錯了隊,而徹底的斷送了在徐州的根基嗎元龍啊,你要是真等我主徹底拿下中州的時候再投效。可就是真的晚了你難道想讓陳家諾大的基業,毀在你的手裏嗎
這一番話,正中陳登的軟肋。當年陳登年輕時,先從陶謙,後随劉備,再侍呂布,終從曹操,歸根結底不就是爲了陳氏一族在徐州的繁榮麽
靜靜的沉默了良久之後。
袁公想讓我做什麽陳登終于問出了一句。
雖然不是直接答應,但僅憑這一句話,逄紀已明其意,聰明人從不會用什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話來彰顯忠心以求信任,特别是陳登這樣屢次叛主的狡詐之人,他最明白袁尚不會憑白的招降他和陳家,特别是以袁尚今時今日的勢力
想要投袁,就必須要給以袁尚相應的回報和好處,特别是像袁氏現在所擁有的巨大勢力
無利不起早,陳登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逄紀摸着胡須,淡淡一笑,道:元龍先不必着急,且等華佗來了,把病看好再說。
得到了陳登的允諾之後,逄紀随即趕回了袁尚大營,此時,正趕上焦觸,張南,馬延,張恺等四将又被周瑜收拾一陣,弄得吳軍聲勢大振,頗有些藐視北軍的氣概
這下子,換成周瑜派人過來邀戰袁尚了,袁尚也不着急,麾下諸将挨個派出去抵敵,不過反正派誰出去,都是連戰連敗,袁尚也不慌張,今天敗了退五裏,明日輸了走十裏,反正是打一陣退一陣,徑直向着彭城的轄地而走。
袁尚不慌張,他屬下的高級将領們可有點憋不住了
張郃,高覽,王雙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高覽性子急,第一個就來上谏。
主公,吳狗也他嚣張了他們以爲他們是誰真以爲在平原上能立刻我們的騎兵嗎主公您也是,這幾日交手派将,不是派遣弱将就是步卒,咱們的精騎皆不上陣,您這是想做什麽在這麽下去,就讓周瑜打到彭城去了,那先前所做的努力就都是白費了
王雙也是急忙點頭,道:主公,第一天交手時是,是末将疏忽,末将擔保下次不會了您給我三千精騎,我一陣就把吳狗打回江南
張郃亦是摸着胡須,淡淡言道:示弱也要有一個頭,主公這示弱,未免過了。
袁尚定定的看着三人,沒喲說話,隻是突然将手擡,指了指帳篷外的天空,道:看看那邊的天上。
三人齊齊轉頭,但見天空萬雲無雲,一片晴朗,什麽都沒有。
看到了嗎袁尚笑呵呵的道。
三人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道:看到什麽
袁尚清了清喉嚨,道: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煩一會,一會就完事。
三人:
少時,但聽高覽長聲一歎,道:主公,這麽關鍵的時刻,您能不能别老整這麽高深的話語,末将聽得不是很明白,咱用點通俗易懂的家鄉話行不
袁尚微一挑眉,道:你想聽家鄉話
高覽重重的點了點頭。
袁尚微微一笑,道:那好,我的意思就是愛他娘咋咋地,讓周瑜那狗崽子蹦達去吧,早晚削的他親爹都不認識他
高覽和王雙頓時恍然大悟。
您早這麽說,我們不就明白了嘛~~
袁尚擺了擺手,道:明白就行,好了,去吧,今日東吳要是再來打,你們倆就率左營軍去戰,精騎不用,打得赢最好,打不赢那就再撤十裏吧。
三人聞言還想在上谏一番,可袁尚不給他們機會,隻是揮了揮手,三人無奈隻得退出帥帳。
三人走後不久,從廣陵回來的逄紀就來向袁尚禀報了。
袁尚見逄紀回來,精神頓時大震,急忙向逄紀詢問情況。
逄紀一五一十,向着袁尚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袁尚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麽說來,陳登是答應歸順了
逄紀點了點頭,笑道:不離十吧,陳登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懂得趨炎附勢,更何況我們還能救他的命,這種時候,他沒得選擇。
袁尚仔細的琢磨了一會,道:元圖啊
逄紀急忙躬身,下意識的回應道:大人
陳登的病情究竟治不治的好,你怎麽看
回大人,屬下不是搞醫的,這麽專業的事兒屬下看不出來
袁尚微微一笑:那我要是硬讓你看呢
逄紀聞言,頓時沉默了。
主公,說實話,依照在下來,陳登面如枯槁,身形瘦弱,似有病入膏肓之狀,華佗雖然是神醫,但他畢竟不是神仙,不是什麽病都能看得了,我怕依照陳登目前的狀況,華佗也未必能夠治愈他。
袁尚點了點頭,咪着眼睛沉思。
良久之後
華佗到了之後,不用見我,你直接把他領到廣陵去,暗中給陳登瞧病,告訴華老頭子,治不好也不要緊,但盡力給我延長他的壽命最好是能挺三個月,挺過三個月,剩下的就任其發展吧。
主公放心,屬下明白了。
徐州,下邳城。
袁尚讓東吳打的屢戰屢敗,已經退到了彭城境内了郭嘉摸着下巴,眯起眼睛,饒有興趣。
張遼聞言拱手,道:不錯,周瑜此人,雖然年青,但卻是本領非凡,面對袁尚猶能屢戰屢勝,着實了得
郭嘉聞言哼了一聲,笑道:拉倒吧,袁尚是什麽人物,你還不清楚那龜蛋能使一直吃憋的主打死郭某都不信呢再說了,南船北馬,古之常理,周瑜再厲害,面對河北的騎兵也不可能打的這麽痛快,這裏面肯定是有事
張遼聞言,思慮了一下,道:祭酒的意思,是袁尚在給周瑜設套誘敵深入或是驕兵之計
郭嘉聳了聳肩,道:不知道,郭某也不是神仙,袁尚想什麽我到哪猜去,不過袁孫兩軍這麽打,郭某看着很别扭,很不舒坦,得給他們轉換轉換角色
張遼聞言道:祭酒之意是
幫袁尚一把,改變一下局勢,順便也算是給周瑜提個醒,别中了袁尚的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