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蔡琰進來,袁家的三位夫人急忙迎了上去,甄宓一把握住蔡琰的手,語氣略微有些顫抖。
昭姬姐姐,你在長安的事情,我們都聽夫君說了,沒有姐姐,可能就沒有夫君此番順利而歸,姐姐,不要再估計一些所謂的名聲還有世俗之見了,既然是郎情妾意之事,何必壓抑自己,若是姐姐肯入袁府,甄宓願意讓出甄家大婦之位。
蔡琰聞言頓時一驚,急忙道:甄夫人,你若是這麽說話,那便是容不下蔡琰了。
甄宓搖了頭,道:可我這話,句句發自肺腑。
夏侯涓亦是一個勁的點頭:是啊,昭姬姐姐,男女歡愛,成就姻緣,乃是世之常理,袁門和蔡氏的祖輩交情也好,你是他姑母輩分也罷,既然你們是天作之合,那還需束手束腳麽
呂玲绮笑道:來日便我們便大操大辦一下,則個良辰吉日,讓夫君風風光光的接你入府如此算來,今後咱們袁家大院,可就是有四位婦人了
袁尚在一旁斜眼瞅着幾個呂玲绮,聞言随口接話:是啊,整四個,再沒三缺一,正好湊一桌麻将了。
呂玲绮回頭狠狠的瞪了袁尚一眼。
蔡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道:三位夫人的對我的态度,着實是讓蔡琰吓了一跳,我很感激你們的接納不過。這操辦婚禮之事,還請三位夫人聽我一句話,就算了吧,若是蒙袁公不棄,蔡琰願低裝入府,悄然入嫁,不動費财力,咱們自家内院小操小辦一下就可以,你們看這樣行麽
夏侯涓皺了皺眉頭,道:姐姐。嫁人是大事,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甄宓眼珠子一轉,頓時就明白了蔡琰的心中所想,她終歸還是怕自己與袁尚的身份年齡有隙,過于張揚容易引起天下士卒側目,對袁尚聲名不利。
想到這,甄宓随即一轉頭,看向袁尚,道:夫君。琰姐姐的意思,你怎麽看
袁尚微微一笑,道:她若是自己不反對,想低調處事。我這裏沒有意見。
甄宓點了點頭,道:琰姐姐,你從關中來此,舟車勞頓。甚是辛苦,快且進去休息休息,我稍後派人幫你整理行裝。可好
蔡琰聞言轉頭看向袁尚,征求她的意見。
袁尚點了點頭,道:進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蔡琰輕一點頭,又跟甄宓等人打過招呼,随即便在袁府侍女的引領下走進了内宅。
蔡琰入府之後,甄宓等人随即便把目光看向了跟着她一起進來的剩下這三個人。
捏腳丫頭,胖大老頭,少年稚子
夏侯涓隻是掃了一圈,就把目光落在了姜維的身上,姜維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臉,精雕玉琢,霎是可愛,一下子就引起了夏侯涓的注意。
但見夏侯涓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揪住姜維的小臉蛋,使勁的捏了一捏,笑着問袁尚道:你從哪撿的小孩長得這麽可愛
姜維的臉一下子就撂下來了。
你捏我就算了,居然還說我是被撿的我可是有爹有娘的人,家世清白呢姜維吸了吸鼻子,不滿地出聲反駁。
袁尚歎了口氣,道:這孩子是現任天水太守,姜冏之子,名叫姜維,我看他聰明伶俐,智略不凡,便收入膝下爲徒,意在好生培養,你可别被他當成孤兒。
原來是這樣啊夏侯涓恍然而悟,上下打量着姜維幾眼,接着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的,這孩子聰不聰明我不知道,但光憑這幅模樣,長大了一定是個俊俏的美男子幹脆收了給咱們女兒小袁怡當夫君,定個娃娃親算了怎麽樣,小姜維,給我當女婿,包管你前程似錦哦。
姜維聞言将頭一扭,很是清高的道:大丈夫不屑攀附女子裙帶而上位
夏侯涓哈哈一樂:哎呦,還挺有志氣。
袁尚則是走上前去,拉過姜維,對着他挨個介紹,讓他問三位夫人叫師母,施過禮後,袁尚随即又引薦三位夫人見過了趙雲之師,童淵。
童淵号稱槍神,名滿天下,立時間便得到了呂玲绮的敬仰,呂玲绮平時很少刻意去敬重别人,此刻見了童淵,卻與平常的表現大不一樣,一個勁的給他施禮,而童淵在得知了呂玲绮是呂布之女後,也不由得對她有些另眼相待。
最後,自然就是輪到王異了,但見她急忙沖着三位夫人施以下人之禮問安。
甄宓好奇的上下打量了王異幾眼,開口問道:藍眼睛黃頭發你是西域人
王異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禀夫人,奴婢是羌人,隻是有西域血統而已。
甄宓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見袁尚突然道:這女子全族爲宋建所滅,孤苦無依,我看她可憐,權且收在身邊當個侍婢,現在回府了,就交給你這當主母的留在府内統一管理,她手指頭挺有勁,捏得一手好腳。
甄宓似怨似嬌的白了袁尚一眼,然後揮揮手道:王女,你且跟着青兒下去休息吧,日後留在袁府,就給我當個貼身侍婢,我們家家規不多,卻是嚴謹,來日我在讓人好好的告誡你一些應注意的事。
王異忙道:奴婢謹遵主母之命。
待王異随着青兒走後,袁尚一把拉過甄宓,對着她低聲言道:我把這女人交給你。不光是因爲她孤苦無依,實則是想讓你幫我查一查她的底。
甄宓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來了,一個婢女,千山萬水的從西北帶回這,肯定是有事你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袁尚捋順了一下思路,随即将個中之事講給了甄宓聽。
我目前搞不清這女來我這裏到底有無異心,或者是有什麽圖謀,留她在我身邊不方便查探。夏侯涓和呂玲绮的智商又不夠幫我辦這件事,唯有你才行,幫我好好的探探她的底,看看她是不是有所圖謀,背後又是否還有什麽人。
甄宓聞言,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想了想,點頭道:想查她,倒也是不難不過萬一她真是圖謀不軌。或是背後有什麽人,我怕咱府中的家丁會不堪大用,你需得借我些人手,作爲調度。
袁尚聞言點頭道:這都沒有問題。你想要誰
甄宓琢磨了一下,道:把你貼身灰霜營的護衛調遣十個身手高的給我用,還有剛才那個童淵,他不是槍神嗎你跟他老人家說說。也暫時留在這,保護我的安全,安全做足了。我才敢放手試她
安全袁尚聞言有些好奇,道:讓你幫我查她的底,你把你自己保護的那麽囫囵幹什麽
甄宓用修長的細指輕輕一點袁尚的額頭,笑道:你啊,帶兵打仗都打傻了,這女子到了你身邊,若是真有目地,最多不超過三種可能,一是要你命,二是探軍情,三是尋機挾持,不外乎這幾種情況而已,前兩種現在差不多可以排除了,隻剩下這最後一種,我估計她想挾持你隻怕是沒戲,我把她留在身邊,慢慢的轉移其注意力,讓他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看看能不能露出馬腳
袁尚聞言一愣,仔細琢磨後,點頭道:夫人言之有理。
甄宓微微一笑:不過這事确實有些危險,我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怕,隻是現在我懷了孩子,萬萬不可讓孩子有失,所以說才問你借人喽。
袁尚聞言恍然,沖着甄宓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袁尚回到河北,與家人團聚之際,曹軍的新任征東将軍暫代徐州牧之職的郭嘉,也領着五員大将并軍馬,趕到了徐州。
進入了徐州之境後,被郭嘉最爲重視的此番東征的第一大将的張遼,似是有所感慨,一路之上寡語少言。
郭嘉似是看出了張遼的心思,到了彭城之後,随即找張遼來單獨談話。
文遠将軍,郭某看你這一路上的樣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怎麽,重回故地,思念舊主了
張遼聞言頓時一驚,急忙單膝跪倒,道:先生明鑒,絕無此事
嗨~~郭嘉随意的一擺手,道:郭某又不是問你的罪,你至于這麽緊張嗎思念舊主也不是什麽錯,再說了,當年,你與呂布也算是莫逆之交,他待你如弟,你視他如兄,更有一個與你爲肝膽相照生死之交的高順,可他們兩個都死在了這片土地上,你觸景傷情,也是正常的。
張遼聞言默然不語:
郭嘉聞言幽幽的道:袁尚那位如夫人是呂布的女兒,那女人當年跟着袁尚上過幾次戰場,郭某聽人說,她對你,似是恨到骨子裏去了
張遼聞言,無奈一笑,道:我背叛了溫侯,降了先主,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郭嘉長歎口氣,搖頭道:她恨你是應該的,你背叛了呂布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郭某也覺得,她在恨你的同時,其實也應該好好的感謝你一下,這麽多年了,若不是有你在,以先主的秉性,呂布在許都遺留下的那幾個夫人,隻怕都已經被先主強納入房中了張遼啊,不論你是否背叛了呂布,但你在曹營,确确實實的替呂布守護了身爲男人的尊嚴,這一點,郭某覺得,誰也不能夠否認的。
張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