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見狀一歎,這小子有點天真有點純,但卻是沒有多少壞心眼的家夥,隻不過很顯然是在溫室裏待的時間有些長,不太清楚這個世間的險惡,僅此而已。
袁尚迷糊了,這樣的小子,究竟是爲何會出現在臨戎城這個邊塞的苦寒之地難道文章錦繡,舒适清雅的中土生活,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嗎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這附近的人吧,爲何會來到這裏袁尚摸着下巴,好奇的問着年青儒生道。
年輕儒生仔細的尋思了一下,然後回道:我要是說,我已經厭倦了中土的紛争,糜爛,情願來這世外之地避嫌隐居,你信麽
袁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深切的鄙夷神sè,雙眸中全是深深地不屑。
好吧,我承認我跟我爹吵架了,我是偷偷地跑出來的。年輕儒生聞言無奈地歎道。
年輕儒生的面sè很誠懇,模樣很小白,他說沒說謊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僅憑眼力,袁尚就能斷定他現在說的是真話。
袁尚似有恍然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是離家出走看你這不經世事的樣子,還有你這一身裝束,以及你剛才吹爹時的欠揍樣,想必你的家境應該是頗爲富裕,不是一般家庭,你離家出走你爹沒找人追你嗎
年輕儒生聞言。一臉得sè地哈哈樂道:他們腦袋不行,以爲我身嬌體弱,肯定會往南方那種溫暖的地方去,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往北走,往邊塞來急死我爹,看他以後還罵不罵我~你看我聰不聰明
袁尚聞言不由得有些汗顔。這小子一副天然呆的樣子,純地跟白紙似的,也好意思笑話别人的腦瓜子也虧他能說得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人雖然傻。但心眼不壞,袁尚跟他也算是合得來,随即開口相詢。
儒生眼珠子一轉。笑着拱手言道:在下夏子,區區賤名不足挂齒,敢問閣下尊姓
夏子之名,乃是這孺子一時興起,取自孔門十哲之一的子夏之名的調轉,傳言子夏乃屬魏人,按地界來看,與這儒生也算是本宗同源。
袁尚微一拱手,淡淡道:好說,我叫袁三
袁三儒生聞言頓時愣了。他編個假名好歹也是費了些許心力,以意至境,這家夥倒好,張口就拿大街上随便都有的地攤名糊弄自己..他是不是覺得我可傻了啊
袁尚卻是不以爲意,笑看着夏子道:我說夏子。你這離家出走,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地方落腳,身上就是有錢萬一碰着個歹人,也容易被人當肥羊宰了,我看你這人不錯。你若是覺得行,不妨跟着我呆幾天,左右我也是來塞北這面瞎轉悠的,多個人也算是多個伴,你看如何
夏子聞言愣了一愣,接着忙不送跌地點頭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舍了這張面皮,叨擾袁兄了
好說
于是乎,青年儒生就跟随着袁尚,來到了館驿之内,正巧,臨戎城的擡手張鴻派人前來邀請袁尚往太守府赴宴,袁尚收拾了一下,又讓人給夏子沐浴更衣,兩個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幹幹淨淨地,攜帶着袁尚的三位夫人,乘坐馬車向着太守府緩緩而去。
袁尚的三位夫人顯然是沒有想到袁尚回身轉了一趟,居然會把這傻小子給領回來了,端的是讓人詫異非常,更有趣的是,這儒生随着袁尚去吃飯,還非要随身攜帶着竹簡筆墨,行爲讓人難以理喻,實在是個怪人。
馬車之上,夏侯涓拄着下巴,靜靜地瞅着夏子許久,突然好奇地說道:你剛才說,你叫做子夏,是吧
夏子聞言一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夏侯涓皺着眉頭,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sè,好奇地道:真奇怪,雖然我能肯定我絕對沒有見過你,但爲何看着你的神态和眉宇之間,總是有着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曾經在哪見過你似的.難道是我忘記了嗯你對我有什麽印象嗎
夏子聞言也是摸着下巴尋思了還就,然後肯定地搖了搖頭,道:沒見過
夏侯涓聞言一嘟嘴,自言自語地道:這就怪了,真奇.
卻見甄宓輕輕地抿嘴一笑,拍着夏侯涓的肩膀笑道:夏侯妹妹,這就是你的多慮了,天下形貌相似者多矣,何得遇到一個相貌有似曾相識之人的,便都是你認識的如此确實着相。
夏侯涓聞言恍然,點頭道:照着甄姐姐你這麽一說..呵呵,還真就是
夏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夏侯涓和甄宓良久,突然一轉頭,問坐在身邊的袁尚言道:這兩位,莫非都是閣下的夫人乎
袁尚聞言一愣,接着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然也
真乃天人夏子一副羨慕且有憧憬的瞅着袁尚,道:閣下看之雖然有些放浪,言語不羁,但卻能娶到如此貌似天下,儀表不俗的絕世佳人,真真令人羨煞,看着袁兄的兩位夫人,在下不由得有些詩xg大發,若是閣下不介意,在下願做詩詞兩首,贈與二位夫人,以表崇敬之情,如何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倒還真是個地道的文人墨客,看到我兩位夫人的儀表形态,都能有靈感作詞。也罷,你想作詩就作吧,也好以祝雅興
夏子聞言,急忙從随身的布包裏去住竹簡,就地歌賦蹭詞兩首,皆是歌贈夏侯涓和甄宓的美貌賢淑,其詞飄渺。其韻美妙,其情深刻,端的是令人yu罷不能的絕世佳作。
一旁的呂玲绮冷眼旁觀。靜靜地看了許久,突然開口道:我說你這儒生好不懂事,同樣是我夫君的夫人。你爲何隻贈詞與我的兩位妹妹,卻不做賦一篇于我難道是把本夫人當成死的不成
夏子聞言,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頗有些驚懼地看着呂玲绮,低聲道:這位夫人氣魄渾厚,出手不凡,王霸之氣空前威武,令人難以瞻仰觀望之項背,在下才德淺薄,實在是想不出什麽佳篇能夠贊美夫人。還望多多恕罪。
袁尚呵呵一笑,雙眸中露出了久違地調戲和整蠱的sè彩,緩緩地從懷中取出适才夏子在街上爲他所寫的詞曲,遞給呂玲绮道:誰說夏先生沒有好的篇章形容夫人,其實他剛剛早就作好了。隻是一直低調,沒好意思往出拿,夫人不妨看看,很不錯的一篇文章呢
眼見袁尚拿出适才的那篇調侃詞曲,夏子的臉上頓時刷刷地向下淌汗,呆愣愣地瞅着袁尚。邊是懊惱便是悲憤的仰天怒道:天亡我也
卻見呂玲绮好奇地拿起了那篇詞曲,一目十行的看将完畢,額頭上頓時青筋暴露,惡狠狠地瞪視着夏子,銀牙幾yu咬碎。
其婦彪悍莽..一對真虎狼呵呵,你倒是挺敢寫,也倒是挺有詞。
夏子被呂玲绮的威勢所震懾,一邊急忙的擡手擦着虛汗,一邊心虛地強自笑道:夫人過贊,過贊,過贊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記粉拳從呂玲绮的胸前直擊而出,咣的一拳直接打在了夏子的眼圈上,接着,馬車之上,便傳出了一陣足矣響徹當空得悲切嚎叫聲。
轉眼間便到了太守府,袁尚等人紛紛下車,衆人紛紛地下了車,别人都是一切正常,卻有呂玲绮一副神清氣爽,渾身舒坦的發洩愉悅神sè,反觀夏子,一轉文人墨客的幽雅神态,左眼圈整個變得烏黑,猶如青面獸楊志一般,一副國寶大俠的熊貓風範,乍一看起,頗是有些駭人,但仔細地瞅瞅,卻又是有着幾分說不出的可愛。
袁尚站在車下,一臉揣愉神sè地瞅着夏子,一邊瞅一邊笑道:果然是風流倜傥,儀表不俗,黑了個眼圈還如此之帥,跟個大熊貓似的挨揍挨地都這麽可愛,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夏子一副抑郁神sè地瞧着袁尚,一邊揉着腫痛地眼圈,一邊惱火地言道:你剛才絕對是故意的,對不對.還有,熊貓是什麽
袁尚笑着聳了聳肩,道: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麽樣誰讓你有把柄落在我手裏,江湖險惡,我隻是給你上了一堂親身體驗的實習課而已.至于熊貓,是一種數量十分稀少的雜食哺ru動物,似熊小頭痹腳黑白駁能舔食銅鐵及竹骨。
夏子聞言,不由地仰天長歎,悲哀地言道:果然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孟子先賢果然是誠不欺我也
袁尚微一聳肩,笑道:對啊,誰讓你手賤瞎做詞曲,以後長記xg了吧
二人正笑呵呵地說着,卻見司馬懿急匆匆地從臨戎太守府内趕了出來,先是沖着袁尚恭敬地一施禮,好奇地看了袁尚身後的夏子一眼,低聲道:主公來了屬下迎接來遲,還望主公恕罪
袁尚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司馬懿的身後,皺起眉頭道:臨戎太守張鴻,怎沒沒有親自出來迎接
司馬懿付頭過去,輕輕地袁尚耳邊小聲說道:主公,張鴻正在裏面會見遼西烏桓三王部蹋頓的使者主公,塞北那面,好像是出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