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過你這說法有些問題,什麽是村官縣令乃一縣之尊也
還不是都是一樣下基層,廠袁尚的面sè有些發白,強顔笑道:父親,咱們商量商量,這縣令我可不可以不幹
袁紹笑容一收,臉sè頓時變得如死水潭池一樣的深沉,緩緩道:你說呢
我估計是不行。袁尚眉目一搭,悻悻的回答。
袁紹見狀,不由得有些氣笑了:知道不行,你還問個什麽
我這不是不恥下問麽,父親,那我這無極縣令什麽時候去上任
見事情已經是被袁紹定死,袁尚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得恭敬不如從命,畢竟老爹剛才還是很給自己面子的,張口赦免了田豐和沮授的罪行,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自己給他面子了,不能掉鏈子啊。
袁紹用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案,道:嗯,上任時ri,自然是越快越好的,這樣我來ri便命令鄄城的西倉曹掾與戶曹掾爲你準備練兵所需的兵戈馬匹錢糧等物,你休息幾ri後便即刻出發前往無極縣上任,到任後腰盡快募兵,以便早ri調訓。
袁尚聞言拱手道:諾
看着袁尚因長途奔bo的疲憊神sè,袁紹心中不由得一疼,但還是硬下心來,繼續道:顯甫,爲父派你去任一縣之尊,一則是爲了薄懲你不尊号令,si自行事的罪行,二則也是對你寄予厚望,你要理解爲父的苦心啊。
袁尚皺了皺眉,不解的看着袁紹。
袁紹搖頭歎息,繼續道:你可知道,一縣之令看似雖小,卻是比其他任何高位之職都要難坐,首先此官地位不高,但偏偏又是一方之長,郡官州官有難處都可以強加與縣上,而地方百姓有難有災,也都是尋縣伸冤訴告,可謂是兩下夾并,對上難,對下亦難爲父認爲,身爲一方霸者,縣令之職,雖不需盡懂,卻不可一絲不明想當年,爲父年值二十之際,曾做過濮陽縣令,深知各種苦雜多事:如今與我軍南北對立的曹阿瞞,年二十三也曾任過頓丘令:昔ri的江東猛虎孫堅,曾相繼任鹽渎盱眙下郊三地縣丞:如今在江東承父兄基業的孫權,年十五時也曾有過陽羨縣長的經曆。
袁尚聞言恍然,道:父親的意思是,當今天下,有名有勢的豪雄,其實都是從縣官幹起來的
袁紹點了點頭,道:你這話雖然聽着有些别扭,但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明白了
隻見袁尚輕輕的點了點頭,沖着袁紹拱手道:父親用心良苦,其實是希望我早ri成才,能夠爲咱們袁家分憂解難,既然父親如此看重于我,那這縣令孩兒我幹了袁紹哈哈大笑,道:好如此這般,才不愧是我袁門之後,不愧是我袁紹之子
袁尚話鋒一轉,道:但我得先聲明啊,我是第一次當縣官,沒什麽經驗,幹不好你可别罵我。
袁紹輕輕的縷着胡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爲父給你派一經驗豐富的能人爲輔,到了無極縣,若有疑難雜食,你盡管問他便是。
袁尚聞言大喜過望,忙道:不知父親派給我的,是哪位能人
話音方落,便見袁紹将面孔轉向了旁邊一直低頭不語的邀已,喊道:逢紀
逢紀吓得渾身頓時一個ji靈,擡起頭來望向袁紹,可憐巴巴的道:主麽喚我
你今ri不尊将令,si自引三公子去了禁牢,按罪我本當将你處鼻,看你跟随多年,頗有微功,今ri就不治你的罪了,你随三公子一同去趟無極縣,他當縣令,你就做個縣丞,有什麽事需得盡心輔佐,勿要有所疏失,以免ri後落了面子六袁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袁尚和逢紀異口同聲的張口喊道:什麽讓他給我我給他當縣丞
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一起喊道:不行,絕對不行
接着二人又一起厭惡的同時将頭扭到各自的一邊,說的話如出一轍:我和他根本就拿捏不到一塊去。
二人同時一楞,接着又轉過頭來,互相氣道:怎麽你還好意思嫌棄我
袁紹詫然的看着二人良久,接着不由的哈哈大笑,撫掌言道:不錯,不錯,本來我還尋思着讓你們二人共事,是不是略有不合,不過現在看來确實多慮了,顯甫與元圖,你二人真是默契十足,一正一輔正好爲絕配不多說了,這縣令和縣丞之位,是你們的
又囑咐了一些細節之後,袁尚和逢紀随即離去。
看着袁尚和逢紀别别扭扭離開的身影,袁紹不由樂的哈哈大笑,劉氏則是在一旁瞅的目瞪口呆。
多長時間了,自己都不曾看到過袁紹有過這麽開懷的笑容了,這笑容中包含的不僅僅是因爲看見了從遠方歸來之子的喜悅,更多的還有一種發自内心的開懷。
這小子,比起原先,似是更惹人喜歡了。袁紹一邊笑,一邊mo着胡須感慨而言。
劉氏看了袁紹一眼,輕道:夫君,你将顯甫派往無極縣,除了想栽培他之外,隻怕還是有些什麽别的緣由吧袁紹聞言,輕輕的咳鼻了兩下,看着房粱裝傻充愣:夫人此言乃是何意我怎麽有點聽不明白
劉氏淺淺一笑,道:夫君,我要是沒有記錯,那中山甄家的故居老宅,應該就是在無極縣吧袁紹的眼皮子輕輕的挑了挑,奇道:哦是嗎,這我卻是不記得了,呵呵,夫人的記xg真好,這種區區小事都記挂在心,真是令爲夫的佩服羨煞。
劉氏咯咯一笑,道:多謝夫君誇贊,不過甄家女兒縱然再好,那也是堕入商賈之流,縱然顯甫看上了她,想當咱袁氏的兒媳也是絕無可能的夫君累了,且先早點歇着,妾身還得去派人去給顯甫尋訪合适的姑娘,暫且告退。
說罷,劉氏俯了府身,緩緩的退出了書房。
袁紹愣愣的看着劉氏的背影良久,接着不滿的拍了一下桌案,喃喃自語道:你懂個什麽人之見甄家女有什麽不好,你總是瞧不上,人家不比你強我兒子想納誰爲妻,還得通過你真是反天了,
鄄城,館驿之内。
你好好的公子不當,居然要去無極當縣令犯什麽的瘋呂玲绮詫然的看着袁尚,面孔上表現的,都是深深的不理解。
袁尚皺了皺眉,道:哎哎哎,我說你這什麽覺悟,縣令怎麽了
大小也是個官,别拿村長不當幹部。
鄧昶老兒在一旁拼命點頭,給袁尚幫腔:就是呂丫頭你憑什麽瞧不起縣官想當初老夫在中原時,也是南頓縣的縣宰,不但混的風生水起,ri子也是蠻滋潤的麽
呂玲绮白了一眼鄧昶,繼續對袁尚道:那此番去無極縣上任,還有誰跟你一起走
袁尚長歎口氣,掰着手指頭道:我是縣令算一個,逢紀給我當縣丞算二個,田豐和沮授已被我父親罷黜,出獄以後我想請他們二人當我的幕僚,加起來是四個,還有
說到這裏将手在人群中劃了一個大圈,将呂玲绮鄧昶夏侯涓都涵括在内。
加上你們仨,整好算七個
鄧昶正喝着茶水,聞言不由的蹦起身來,道:怎麽還有我們爺仨要去你自己去,老夫好不容易來趟鄄城,這屁股還沒捂熱乎呢。袁尚聞言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父親讓我在無極縣招募兵丁,訓練狼騎之衆,呂姑娘必須跟我走,夏侯姑娘無依無靠,估計也不會樂意自己一人在邪城待着話沒說完,便見夏侯涓走了過來,拽着袁尚的袖子,笑呵呵的沖着他使勁點頭:阿巴阿巴阿巴。
袁尚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轉向鄧昶老兒,臉sè一拉,咕嘟道:至于你我是真不想領着,但誰讓你是我的文案主簿咱倆就互相湊合着過吧,至于你的妻兒,我已是讓大将軍府的管家在鄄城南給你尋了一處居宅,地方還算不錯,回頭你把他們好好安置在那,咱們明後天就得啓程。
呂玲绮皺了皺眉頭,突然道:你父親如此着急的讓我訓練狼騎,想必是有什麽用處,他有沒有說準備何時驗看袁尚輕輕的讒出三個手指,對呂玲绮道:三午月三個月呂玲绮面sè一變:這麽快袁尚長聲一歎,亦是皺起了眉頭:爲什麽隻給我三個月,父親他亦是沒有跟我說明白,但我大概也能猜出個仈jiu不離十。
爲何
衆人聞言頓時好奇,紛紛将頭探将了過來。
袁尚雙目微眯,道:我父親心高氣傲,一向不肯服輸,三個月後,正值chun深,算得上是用兵的好季節,他此番定是想再戰曹cāo,以報官渡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