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旬日之間,兵馬已是開赴至許都外城,遙遙的望着許都,袁尚的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身爲大漢的臨時都城,許都确實有着它的不平凡與獨特之處。
矗立在袁尚目光中的都城高聳入雲,城池高大足有四、五丈,重石累壓,牆壁嚴厚,氣勢非凡。
下方壕溝寬深,内中積水澤潤,極爲嚴整。
離許都城門尚有數裏之遙,仰首細細看去,卻也能發現城牆上一杆火紅的大旗在風中搖擺,旗上繡着的乃是一個黑色紅邊的金邊大字。
“漢!”
“公子,怎麽辦?強行攻城嗎?”張颌打馬上前問袁尚道。
袁尚搖了搖頭,笑着道:“不用這麽着急,左右咱們就是來吓唬的,犯不上跟他們硬拼!”
高覽聞言道:“那依公子之見,又該如何?”
袁尚聞言低頭思慮片刻,随即擡起頭道:“這樣,五千鐵騎,咱們派出一千在北面的樹林間來回奔走,弄他個塵土飛揚,讓敵軍誤以爲咱們有大隊人馬接應,剩下的四千兵卒分三路圍城,各自在東、西、南三門搖旗呐喊,以壯聲勢,唯獨留下北門一路放空。”
高覽一時沒反應過來,奇怪道:“圍三缺一,乃是爲何?”
張颌卻是心領神會:“留下北門,讓曹軍的信使沖出來給曹操報信。”
袁尚聞言笑道:“張将軍真是聰明伶俐,好了,勞煩二位将軍立刻分頭行事,準備圍毆.....不是,是圍攻許都!”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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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尚書令府。
當今天下,世人皆知,如今的大漢朝司空曹操,剿黃巾,讨董卓,伐袁術,除呂布,降張繡,逐劉備,當可謂威名赫赫,戰果累累,放眼天下,直可謂當世第一枭雄。
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在這赫赫戰功的背後,卻有另外一個人,十年如一日的爲曹操穩固後方,制定政略,矗處内務,舉薦賢才,頒布法令,采辦軍需,籌備糧草。
可以說,是這個人,用他的背脊,默默的替曹操,亦或者替整個曹氏支撐起這中原的錦繡山河。
此時的尚書令府的書房内,依然是忙碌非凡,尚書令荀彧杵着腦袋,俯身在桌案前一簡一簡的翻看本月征糧的賬目。
十數年如一日,對于荀彧來說,整日的批公已是家常便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了。
特别是現在這個特殊時刻,就更必須要抓緊時間,每一辰每一個刻都不能夠放松精神。
據報,官渡之戰已經接近尾聲,前方戰事已是向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發展,這種關鍵時刻,他這個爲曹操坐鎮後方的領軍人物更是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切實的抓好每一個小項,不讓許都出現一點小的差錯。
可惜的是,天意往往是不随人願的。
“令君,荀令君!”荀彧正皺着眉頭批閱公文的當,卻見一個侍從官風風火火的奔進書房,對着荀彧拱手而拜:“荀令君,出了大事了!”
荀彧神色一變,這侍從官跟随他多年,一向都是沉穩冷靜,謹小慎微,能讓他這麽慌張的事情,必然是非同小可。
“出了什麽事?”荀彧沉着眉頭問道。
“荀令君!大事不好!城外不知從何處冒出了許多的袁軍,一個個殺氣十足,氣勢逼人,站在我許都城外高聲喧叫,似有攻城之意!”
荀彧聞言眼皮頓時一跳.......
該早不早,該晚不晚,偏偏這個時候跑過來了!
“兵馬多少?是何人統管?”
侍從官擦了擦汗,搖頭道:“北方沙塵漫天,錦旗搖曳,看不清多少兵馬,近處先鋒部隊皆是精銳鐵騎,帥旗大書“先鋒官張颌”“副先鋒高覽”。”
荀彧心下頓時一驚。
“竟是這兩個來了?河北四庭柱僅存的二人居然齊至,看來此番端的是不能善了......袁軍對于此番攻占許都竟然下此血本.....”
“随我往城牆上去看!”荀彧大袖一擺,起身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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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城樓上的時候,隻見下方的鐵騎已是将三門圍住,兵馬往來縱橫,大聲呼喝,顯得極爲嚣張。
再看遠處,煙塵寥寥,沙土飛揚,似是不知還有多少兵馬沖着己方奮勇而來,看樣子卻是不會少了。
南門城下,隻見一個樣貌極其俊朗,身着銀白色甲胄的少年,在一衆鐵騎的護衛下,如衆星捧月般的來到城門下,沖着城牆上高聲呼喝:“城牆上的曹軍聽着,你們已經我軍包圍了,識相的就趕緊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不讓我軍即将對你方展開圍毆......重複一遍,你方已經被我方包圍,識相的就乖乖放下武器,不然我軍即将對你方展開圍毆。”
荀彧眉頭一皺,深深的看着那個正在喊話的男子,心下有些疑慮。
這個男子的相貌好生面善,似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可是荀彧的腦力一向極佳,号稱過目難忘,若是真的見過,他不可能不會記得。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呢?”荀彧百思而不得其解。
英挺的眉目,玄膽般的鼻梁,高傲的姿态,淩人的話語.........
過了好一會,突見荀彧猛然一驚:“這小子,爲何與袁紹年輕時長得那般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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