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司令,借兵給你不難,但編制你我說了可都不算,是否在此地設立水軍,不但要軍部點頭,還得報政務院和仙民大會通過才行。”
李靖提醒道。
卞莊哈哈一笑:“那是上面的事,打仗又不靠上面,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老粗?我不管上面怎麽想,隻看李司令的态度。”
說着看向李靖,臉上笑吟吟的。
魯燕看見卞莊的表情,不知爲什麽就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關于天蓬下界後的傳聞,他在高老莊娶媳婦的時候,看着那高家大小姐時,也是這樣的表情吧?
李靖沉默了片刻,說:“好,我同意,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先幫我把老虎解決了,生死不論。”
卞莊指着全息影像的畫面說:“那這隻瞪眼怪呢?”
李靖伸出左手,掌心忽多了一尊寶塔,又伸出右手,掌心多出一面鏡子,說:“我這就捉了,隻要你解決了老虎,我親自把九尾猼訑送去你的天河。”
說罷,右手一翻,照妖鏡射出一道虛光,照進了面前的畫面之中。
……
齊鹜飛被白光卷住,隻覺一陣恍惚,悠忽之間,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裏也是一處山洞,但和剛才猼訑所在的地穴不同的是,這裏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至少不完全是。
山洞很大,中央有幾根巨柱支撐,四壁上有一些斑駁的雕飾,看不出是什麽,應該很有些年頭了。
靠裏邊有石桌石椅,很大,仿佛巨人家裏的客廳。
當然,此刻人們沒有心情欣賞這古老的洞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面前那隻巨型白虎身上。
白虎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緊緊地盯着齊鹜飛。
齊鹜飛知道,寅将軍一定是認出了他身上的血羅衣。他出手救人,多半也是因爲自己幾次施展宵練劍法,又披上了血羅衣所緻。
他深怕老虎一時激動,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喊一聲“教主”,小青昆奴自然無所謂,元小寶和範無咎也沒關系,但其他人可不行,端木博文尤可以想辦法封口,但法舟和任春曉的口怎麽封?他們一個是旃檀功德佛的弟子,一個是女兒國聖女宮宮主,雖然一路來建立起了戰鬥友誼,可不代表人家能接受你是個魔教的大魔頭。
這些人一個個冰雪聰明,此時多半也已經猜到了老虎的身份,要是老虎喊上一聲“教主”,他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齊鹜飛連忙從身上把血羅衣脫下,收了起來。
白虎似乎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收回了目光。
恰在此時,裏面傳來聲音:
“爸爸,你回來了!”
一隻小老虎從山洞後方跑出來。它渾身也是雪白,身上的黑色條紋不像它父親那樣深得堅硬,淡淡的,如宣紙上勾勒的淡墨。
當它看到這一群陌生人時,急停下腳步,好奇地打量着這些人。
“爸爸,他們是誰?”小老虎問。
白虎剛把目光從齊鹜飛身上挪開,正好扭頭看向小虎,眼中露出些許溫柔。
“是客人。”
“哇,我們家很久沒有客人來了!”小虎有些興奮地跑過來。
白虎沒有攔他,任由他跑到齊鹜飛等人的身邊。
齊鹜飛伸手摸了摸小虎的頭。
說是小虎,其實個頭不小,比旺财還大些,隻是胖嘟嘟的,跑時颠颠,虎頭虎腦的,加上一身幹淨柔軟的毛,整個就像一個毛茸茸的玩具,讓人有種摸一把的沖動。
小虎也不拒絕,被齊鹜飛摸過,又跑到他人身旁,要人去摸他。
小青早就手癢了,忍不住多摸了幾下,開心地說:“你叫什麽名字?”
小老虎說:“我叫寅小虎,你呢?”
“我叫小青。”
“小青……”
寅小虎嘴裏念着,又跑向了别人。
一個一個地問過去:“你叫什麽?”
人們回答的時候總覺得很别扭,但也不知是寅小虎可愛之故,還是大老虎在一旁看着,大家也就都報了名,除了傷勢嚴重的任春曉和已經死了的潘子墨。
任春曉臉色煞白,由曲晚晴扶着,坐在地上。她服用過齊鹜飛給的藥,此刻又服用了她們聖女宮的獨門秘藥,但看上去并沒有什麽效果。
寅小虎回頭說:“爸爸,她受傷了,給她吃點藥吧!”
白虎看了任春曉一眼,說:“她已經吃過藥了,肉身之傷無礙,但三魂少了一魂,七魄去了兩魄。”
“啊——”曲晚晴失聲尖叫,“虎……虎大仙,求你救救我家宮主!”
白虎搖了搖頭:“魂魄的傷治不好,回去慢慢調養就是了,隻是養好了也會變成癡人。”
曲晚晴幾乎要急得哭出來,乞憐般看着白虎,忽而又看向齊鹜飛。她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齊鹜飛會有辦法。
齊鹜飛不覺皺起了眉頭。
他剛才也已經察覺到任春曉的狀況了,雖然沒有白虎看得那麽準,但也知道她魂魄受傷,而且其傷不在魂力,而是魂魄的缺失,即便用九陰丸一類專補魂魄的藥物也救不回來。唯一的辦法是把她丢掉的魂魄找回來,隻要她的魂魄還在。如果已經被妖獸吞噬,那就沒辦法可想了。
齊鹜飛想起曾在猼訑地穴之中看到許多魂魄附着在九幽束魂草上,其中就有明修然的魂魄,想必猼訑并不會去吃那些死人的魂魄。
不知道這些魂魄是被九幽束魂草自動吸去的,還是猼訑特意捉去供養九幽束魂草的。不過這樣看來的話,任春曉丢失的魂魄應該也在那裏。
還有潘子墨的。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潘子墨,雖然潘子墨已經死了,找回魂魄也不可能讓他活過來,但至少有機會幫他還陽。轉世之後總有重修的機會,他今生入錯了師門,止步于半步天仙,也許轉世之後能得到更好的機緣。
想到這裏,齊鹜飛做出了決定,便說:“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去把任宮主的魂魄找回來。”
“啊?”
衆人悚然皆驚,尤其是小青和昆奴,更是花容失色。
“師兄……那裏太危險了!”她們見齊鹜飛去意堅決,便說,“我們也去!”
齊鹜飛搖頭道:“我有自保的辦法,你們去了,我反而要分心。”
曲晚晴忽然對着齊鹜飛跪了下來,泣道:“齊真人若能救我們宮主,我……我……”
齊鹜飛連忙将她扶起:“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同道,本應互相幫扶。再說,能不能找回現在還不知道,我隻能盡力而爲。”
曲晚晴用力地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白虎看着齊鹜飛,大口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麽。齊鹜飛看見,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說話。
他又走過去摸了摸寅小虎的頭,對大夥兒說:“在這裏等着我。”
說罷念動咒語,瞬間消失在衆人面前。
白虎走到寅小虎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身上的毛,說:“你也在這裏等着,好好招待客人,不要調皮。”
說罷,白光一閃,也消失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