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敵住了普蘭和尚,陳朗被昆奴逼得步步後退。
陳掌門和廣吉和尚看得老臉發青,面面相觑。
廣吉和尚說:“沒想到,這小小門派中,也是人才濟濟。看來隻有你我親自下場了。”
陳掌門說:“也就這兩個強些,剩下的不足懼,讓弟子們去練練手吧。否則傳出去,我們兩個老家夥欺負一群小孩子,未免被人笑話。”
廣吉和尚說:“聽那小丫頭剛才吹牛說打死了七尾猼訑,會不會真有其事?”
陳掌門笑道:“廣吉師兄,你是不是出家出傻了,這種話也能信?莫說七尾,就是六尾,都已經讓我們逃得如此狼狽。就算是号山派明修然号稱半步天仙,也不可能殺得了七尾猼訑。我看她必是信口胡說,想要吓唬我們。”
“可是……”廣吉和尚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旗子,“這玄冥幡……”
陳掌門說:“七尾不可能,不過六尾一定是有的。也許就是我們遇到的那一隻,想必被号山派遇到了,戰鬥激烈,連法器都丢了。”
廣吉還是覺得有疑問,戰鬥再激烈,也不會把鎮派之寶給丢了,人卻不見了,除非……
此時,陳朗已經明顯不支,露出了敗象。
陳掌門輕輕一揮手,身後便有兩名弟子站出來,刷地抽出寶劍,就要上前相助陳朗。
那邊元小寶和範無咎也站出來,與這兩人打了起來。
元小寶自從解除了師父喬坤施加的禁咒之後,實力大增。他其實已有百多年的修爲,陰神大成,相當于四品的境界。但陰神修行比一般修行方法要困難很多,所獲得的成就自然也要高些。以陰神之身獲得的四品修爲,加上他會影遁之術,戰鬥力要強于一般的四品修士。
範無咎法力略低,但是他那奇怪的隐身術在這黑夜裏有些神出鬼沒,竟然也能和對手打得有來有往,加上旁邊的元小寶還能騰出空來幫他接一招半式,二人一個無形體的陰神,一個半隐身的黑鬼,和對面兩個四品高手交戰,并不吃虧,還隐隐占着些上風。
陳掌門臉上顯然有些挂不住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自己這兩名四品弟子,對上一隻陰神和一個應該還沒入地仙境的黑大個,竟然不占上風。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站在他身後的三名弟子都低下了頭。
此行,他們陳家莊一共選了十個人出來,和号山派一樣,可謂聲勢不小。實際上,他們比号山派人還要多,因爲通天河救生寺的和尚其實也都是陳家莊的人過去出家的,算是一家人,隻不過修法不同而已。救生寺一共來了六個人,兩邊加起來十六人。
路上遇到了怪物猼訑,結果先後死了七個,還剩下九個人。
九人當中,除了他自己和廣吉和尚,隻有陳朗、普蘭和剛派上去的兩名弟子是地仙境界,剩下的三人都還隻是人仙。
雖然對面也隻剩下了一個小和尚,看上去實力不怎麽樣,但把這三名弟子派上去,就算能對付這個小和尚,也幫不了其他人。
尤其是陳朗,作爲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未來的掌門人選,卻拿不下對面一個女子,眼看着就要落敗。
他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廣吉和尚說:“看來還是得我們親自出手了。”
廣吉和尚說:“也好,速戰速決,說不定号山派的人正和猼訑大戰,我們趕上去也許還來得及。”
陳掌門說:“不錯,我們和明修然聯手,應該能搞定那隻怪物。”
廣吉和尚忽有些擔憂道:“明修然此人十分傲氣,未必會和我們聯手。”
陳掌門呵呵一笑說:“連玄冥幡都丢了,還傲氣個屁!我們把寶物還他,他感激我們還來不及。”
廣吉點頭道:“也對。那麽,錦生師弟,你先出手,還是我先出手?”
陳錦生說:“既然要速戰速決,就别誰先誰後了,一起出手,把這些人殺光。我看他們手中的法器都非凡品,奪過來爲我所用,前路更有保障。”
廣吉微微皺眉道:“用得着這樣趕盡殺絕嗎?教訓一頓,奪了法器也就是了。”
陳錦生說:“師兄,到了此時,萬不可婦人之仁了。留着他們,将來也是禍害。而且他們若是按定位儀招來天仙,我們就出局了。”
他身後一名弟子指着不遠處的平頭哥說:“師父,你看那隻蜜獾,好像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陳錦生冷哼道:“不錯,與妖類爲伍,必非善類,殺之無過。就算損些功德,隻要把六尾猼訑殺了,就什麽都賺回來了。”
聽陳錦生如此說,廣吉也不再猶豫。二人一齊上前,就要出手。
就在這時,他們忽聽一聲大喝:“全都住手!”
陳錦生和廣吉停下腳步,其他人也都停了手。
隻見一直躺在樹根處的那個受傷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師兄!”昆奴又驚又喜,飄到齊鹜飛身邊,“你傷沒事了?”
齊鹜飛點點頭,盯着陳錦生和廣吉,緩步走上前,半路上,一把将插在地上的打神鞭給拔了出來,順帶撿回了承影劍。
經過小青身旁的時候,他蹲下來,查看小青的傷勢。
小青臉色煞白,躺在地上,嘴邊一絲血迹尚未幹涸。
她看見齊鹜飛,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師……兄……”
齊鹜飛把一根手指放到她的唇上:“别說話。”
然後把了把她的脈,又以神識探查她的體内經絡髒腑。
小青受的是内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關鍵是她那樣子,讓齊鹜飛心疼不已。
他從身上摸出幾粒丹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清風送的風月丹拿了出來。
風月丹是以人參果樹的汁液外加十多種萬壽山特有的靈藥配置而成,可延壽,也可治傷,效果比人參果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受傷的是齊鹜飛自己,不到不得已,他也舍不得吃這丹藥,但傷的是小青,他心中沒有絲毫猶豫,就把風月丹放進了小青的口中。
“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說,這風月丹藥力很強,等藥力行散之時,你要小心運轉周天,吸收消化,不要浪費。”
小青口不能言,隻以目示意,眼中滿是歡喜,仿佛連傷都好了一半,不知是這神奇的藥丸,還是師兄的溫柔起到了作用。
齊鹜飛又說:“昆奴,你就在這裏照顧小青。”
“是,師兄。”昆奴依言留下。
齊鹜飛見小青面色好轉,将她扶起,讓她盤腿坐下,叫昆奴扶住。這才站起來,面向陳家莊的一衆人等,眼皮微抖,露出一抹難得見到的狠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