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鹜飛給猴子取名爲至尊寶,隻不過是想起了前世的一部電影,那個前後五百年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中的主角就叫至尊寶。
然而他卻忘記了,至尊寶的本意是牌九中的一副王牌——丁三配二四。
最爛的兩張牌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九點。自古以九爲尊,這也是牌九的意義所在。而正因爲丁三和二四是牌九中最爛的兩張牌,這個九點才顯得如此珍貴,以至于在牌九中變成了至尊王牌。如果把它們拆開來,便是最小的牌,最爛的牌。
在牌九桌上,多少人夢想着拿到至尊寶牌,但你隻見其一,不見其二的時候,卻往往又是令人最失望的。
這便是賭博,不是最大,便是最小。
當齊鹜飛給猴子取名爲至尊寶的時候,他無意間就已經擲下了色子,開啓了一場豪賭。
這隻來自花果山的猴子,是孫悟空手中的丁三,也是他齊鹜飛手中的二四。
天牌在天,地牌在地,人、和、梅、長、闆,各有其主,剩下的都是雜牌,能勝過天地的,唯有那兩張最爛的丁三、二四所組成的至尊。
色子還沒有停轉,牌局還沒有開,各方都還在押寶,誰也不知道,這牌局最終開出來的會是什麽樣的牌。
當然,賭場之上不怕赢家通吃,不怕輸急了眼堵上手腳的,就怕不講規矩的,一上來就掀桌子。那可就什麽牌都沒用了。
兩千年前的孫悟空不就掀過桌子嗎?可惜他最終沒能把賭場拆了,被莊家閑家聯合起來一頓打,壓在了五行山下。
桌子又重新翻了回來,賭局還在繼續,隻不過桌面上的牌已經重新洗過了。
猴子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蹲在地上沖齊鹜飛拱了拱手:“多謝賜名。”
齊鹜飛說:“今天起你就是盤絲嶺的猴子了,這山上有很多野桃,你自己去摘來吃吧,不過千萬不可頑劣,不能破壞這山上的草木,也不能欺負山上的小動物。記得日落前回來,這山上有我布置的陣法,我現在先撤去,日落時再重啓,免得誤傷了你。”
猴子說:“知道知道。”
便轉身竄上了樹,從樹梢上一躍到了另一棵樹上,如此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樹林裏。
打發走了猴子,齊鹜飛又朝天上看了看,覺得不會再有什麽人來送禮了,就把大夥兒都引進了會客廳。正好老李頭的飯也做好了。
齊鹜飛這裏沒有什麽瓊漿玉液,龍肝鳳髓,更沒有紫芝瑤草,碧藕金丹,隻有些素湯米飯,水果小菜。
好在來這裏的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在乎吃什麽,更何況幾位天仙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大夥兒一邊吃喝,一邊随意的聊天,倒也談笑風生,讓齊鹜飛長了不少見識。
吃過以後,齊鹜飛又帶着大夥在盤絲嶺四處轉了轉。
北望馬頭峰,巍峨高聳;西望雁行峰,奇險峻拔;南望錦繡峰,層林盡染,秀美如織。
随後又去了彩虹谷,看了看濯垢泉。
金包銀提議大家到濯垢泉裏泡個溫泉,被曲晚晴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小青更是出口無情,直言說道:“濯垢泉這麽幹淨,怎麽能随便讓你這個臭男人下去泡澡呢?”
因爲小青看上去隻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所謂童言無忌,沒有人會去責怪他,就連文不武也沒有覺得小青這話有什麽問題,反倒責怪徒弟金包銀在這麽多天仙面前丢了醜。
天仙們當然對濯垢泉沒什麽興趣,不過他們倒似乎對盤絲洞很有興趣,但齊鹜飛這時候可不敢打開盤絲洞的洞門,盤絲嶺上大大小小的妖精都在洞裏躲着呢。隻能借口師傅不在,不知道密碼,打不開洞門。
雖然這借口并不高明,但也沒人跟他計較,畢竟盤絲洞也隻不過在當年西遊之路上發生過一段往事,才被人所知,并不是什麽洞天福地。
參觀的過程中,仙人們又問起了盤絲嶺施工的情況。齊鹜飛就向大家介紹了盤絲嶺改造工程,他把三期工程的時間跨度拉到一百五十年,計劃是十年完成第一期,再三十年完成第二期,再用百年時間完成第三期。
他着重強調了盤絲嶺在地理位置上的優越性,以及由此而體現出來的盤絲嶺改造工程的積極意義,同時又突出了這項浩大工程的困難。
各位仙人紛紛對盤絲嶺改造工程給予了肯定,但工期太長,應該縮短一點,并表示如果有困難,盡管提出來。
齊鹜飛見目的達到,便也不再多說了,他總不可能當場伸手向大家要錢,隻要獲得肯定,以後再向上面要資源,這些大佬随便哪一位肯幫忙說句話就足夠了。
随後便是送客和回禮的過程,也并不複雜。
一共十二套藍黛絲冰十二生肖擺件,甪裏先生,清風道長,陰長生,辛環,萬浩然,法舟,六個人各送一套,一共送出去六套。
其他人都是各門派的代表,原本不用送全套,但齊鹜飛考慮自己在南贍部洲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将來去了很可能需要今天這三位幫忙,而且盤絲嶺将來發展産業,生意很可能拓展到南贍部洲,青城,茅山和天山都是名門大派,與他們結交不無好處,于是便也各送了一套,一共三套。
齊鹜飛對曲晚晴的印象不錯。曲晚晴帶頭送聖女果,才讓各門各派不得不拿出禮物來送給齊鹜飛,讓齊鹜飛收獲頗豐。另外,他還考慮到将來藍黛絲冰做成飾品,女兒國是一塊極大的市場。而且女兒國内有幾個頂級品牌,在西牛賀州乃至南贍部洲都是女性用品市場的風向标,将來商業上也許可以和她們合作。
于是,他給曲晚晴也送了一套完整的。
這樣就一共送出去十套完整的,總共十二套,隻剩下了兩套。
他又拆了一套,給七絕山師徒倆一人一個,端木博文和王榮生也一人一個,劉長生也一個,記者魯步亭一個,這樣一共六個,等于送出去半套。
最後,他自己手上還剩下一套半藍黛絲冰十二生肖擺件。
魯步亭是最後一個拿到禮物的,因爲他要給齊鹜飛做專訪。
在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以後,齊鹜飛和魯步亭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單獨會談。
齊鹜飛很清楚,記者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有些記者看上去普通而卑微,卻往往有着通天的手段。
一個記者無論如何表達他對你的欽佩和仰慕,如何妙筆生花寫出漂亮的文章,如何要将你捧成明星,其實他所感興趣的并不是你,而是你身上所隐藏着的新聞價值,所能帶給他的流量。
如果你能把和這個新聞價值或者流量等值的好處給到他,那麽你想讓他怎麽寫都可以。
但今天顯然不行。
今天隻來了一個記者,說明上面對于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允許有太多的聲音。
他們一定設好了立場,采訪也許隻是走個過場,采不采訪,這篇文章都會寫出來。
但既然來采訪了,齊鹜飛肯定不會讓他白來一趟,他需要引導記者加入一些他自己的東西,同時也需要去掉一些他不希望外界關注或猜測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