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溫隊長肯放人,我是肯定想要的。”
齊鹜飛笑嘻嘻地看着溫凉。
溫涼說:“我沒問題,但他畢竟跟了我很多年了,也得尊重他個人的意見。他要是想在二隊養老,我也不能趕他走。這樣吧,你自己去問問他,如果他願意呀,就到4隊來,也算是我對齊隊長的支持。”
柳钰說:“是呀,成立伏魔隊,本該我們各隊都表示一下,但是我們一隊人數可不像二隊這麽多呀,自從李雲沖死後,我這邊的人員一直緊張,高手更少,還指望着這次能補充點新人進來呢。”
齊鹜飛知道柳钰怕他問一隊要人,笑道:“大家都不容易,以後啊,隻要在行動中互相團結,精誠合作,隊伍嘛,總會慢慢壯大的。”
“對對對,精誠合作!”柳钰說,“像抓魔孚這種事情,絕不是哪個隊的事情,而是我們整個城隍司的事情,我們四個隊一定要團結,絕不能貪功冒進,搞個人英雄主義。”齊鹜飛一聽就明白了,柳钰這是想從魔孚案子裏分一杯羹。
本來成立伏魔隊的目的,就是把妖魔分開,一隊還是負責除妖,而四隊則負責除魔。
魔孚雖然半妖半魔,但根子上還是屬于魔道,要不然也不用專門成立伏魔隊了。
謝必安笑道:“柳隊長說的對啊,雖然成立了伏魔隊,但不是說抓魔孚就是伏魔隊的事情,他也是我們整個城隍司的事情,就像抓蝠妖并不是柳隊長一個人的事情,也是需要我們四個隊精誠合作的。”
柳钰臉皮抖了抖,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
齊鹜飛看着這幫老江湖你來我往地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心裏很想笑。
等柳钰和溫涼走了以後,齊鹜飛對謝必安說:“原本還指望着這次來的新人裏能有一兩個好角色,現在看來是輪不到我喽。”
謝必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隊和二隊畢竟是甘處帶出來的老班底,甘處做得再公正,也頂多把一碗水端平,絕不可能偏向你我。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指望着别人施舍給你點好的是不現實的。”
又說,“不過你也别氣餒,挑剩下的也不見得沒有好材料,你和老範不也是他們挑剩下硬塞到我這裏來的?你看看現在,那個不羨慕我?……嘿嘿,我在城隍司這些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收了你們兩個人。”
齊鹜飛心裏很清楚,當初謝必安要是拒絕,甘鵬飛也不好硬把他塞進三隊裏,那樣的話,齊鹜飛可能就不會遇到後面那麽多機遇,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是很感激謝必安的。
把謝必安和範無咎送走後,齊鹜飛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了會兒,因爲新人分配工作要到下午,這會兒他沒什麽事情,就想着去看一看張啓月。
張啓月已經出了院,在家休養。
齊鹜飛到後勤處打聽到了張啓月家的住址,出門買了點水果就過去了。
張啓月開門見到齊鹜飛十分驚訝。
“齊……隊長?”
齊鹜飛笑道:“怎麽,不歡迎我來呀?”
張啓月連忙從齊鹜飛手裏接過水果,把他請進門,說:“當然歡迎!你來就來,還拿什麽東西。”
齊鹜飛在沙發裏坐下說:“沒有什麽仙果仙釀,就有一點普通水果,不算賄賂。”
張啓月一邊給齊鹜飛倒茶,一邊說:“我有什麽可賄賂的,要賄賂也是我賄賂你。”
齊鹜飛說:“我倒是想你來賄賂我,就怕你不來。”
張啓月笑了,到了一杯茶過來說:“我這裏也沒什麽好茶,就是普通的茶葉。”
齊鹜飛注意到他一直在用左手工作,右臂貼在體側一動不動。
他接過茶來問道:“嫂子呢?”
張啓月說:“單身狗一條,哪來的嫂子?”
齊鹜飛訝異地朝周圍看了看,客廳裏收拾得井井有條,怎麽看也不像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果然是個很細心的人,難怪偵察術那麽了得。
他不再提這個話題,問道:“你的傷恢複的怎麽樣?”
張啓月用左手拍了拍自己沉甸甸不會動的右肩膀,帶着幾分自嘲地笑道:“胳膊廢了。”
齊鹜飛鼓勵道:“雖說咱道門講究性命雙修,但這身體終究隻是外在皮囊,隻要修爲還在,就什麽都不怕,将來化形天仙,金津玉液,成就金剛不壞之身,不比現在的身體強!”
張啓月搖了搖頭說:“我這一脈修法特殊,加上這次傷比較重,經絡也受了影響,修爲至少降了一半,胳膊廢了,真氣運轉不暢,想恢複到以前恐怕不容易了,更不要說成就天仙,連地仙對我來說幾乎就已經是奢望了。”
齊鹜飛說:“那咱倆可算是同病相憐了,秦司長早給我下了定論,說我最多修到三品。不過我從不悲觀,修行這種事哪有什麽絕對的,當年哪吒剃骨還父、削肉還母,隻剩一縷殘魂,不還是被太乙真人複活了?你隻不過廢了一條胳膊。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還是要朝前看,修行人哪有不遇劫難的,說不定這正是天道對你我的考驗呢!”
張啓月自然不敢想有哪吒那樣的福報,但他知道齊鹜飛是好意,便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哦,對了,聽說成立了治安四隊,我還沒恭喜你呢,齊隊長!”
齊鹜飛笑道:“你這恭喜可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張啓月一攤左手:“家徒四壁,所有的家當都在這裏,齊隊長要是喜歡随便搬。”
齊鹜飛說:“别的我不要,我想把你這個人搬走,行不行?”
張啓月一愣,半天才明白過來,說:“齊隊長,我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齊鹜飛搖頭道:“我剛才說了,修行人哪有不遇劫難的,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上次魔孚一戰,如果不是你,我壓根就沒機會把那個神像拿走,我們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
張啓月看了看自己毫無知覺的右臂,黯然神傷道:“可是……”
齊鹜飛阻止他道:“别的先不考慮,你給句痛快話,願不願意過來?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次受傷,你已經是二隊的副隊長了,我把話放在這兒,隻要你願意過來,四隊的副隊長就是你的。”
張啓月幾乎沒有什麽猶豫,說道:“齊隊你看得起我,我心裏很感激。但我畢竟是二隊的老人了,跟在溫隊長身邊已經很多年,除非組織上下命令,我不會自己走的。”
齊鹜飛對張啓月又多了幾分刮目,笑道:“好吧,這事兒反正不着急,你先考慮考慮。”
齊鹜飛走了以後,張啓月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
他左手一擡,一把彎刀出現在掌心,緩緩浮空而上,緊接着化作一道白光,在客廳裏盤旋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掌中。
他把刀放下,拿起手機撥通了溫涼的電話:
“溫隊,我感覺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想明天回來上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