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鹜飛在長生廟門口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人。
當時端木薇去買門票,他在大門口等,就見一個披着紅雲袈裟的小和尚從門裏出來。
他認得這個小和尚,正是前不久上過盤絲嶺的法舟。
法舟見了他雙手合十施禮道:“施主我們真是有緣。”
齊鹜飛還禮道:“的确有緣,沒想到在道門之地,也能遇到小師傅。”
法舟說:“大道三千,佛門占其一,佛門亦是道門,佛道一家,何來彼此。”
齊鹜飛說:“小師傅在百姓中弘法時也這麽說麽?”
法舟說:“入佛即是入道,既雲皈依,即合大道,得我佛法者,當明此理。”
齊鹜飛說:“小師傅可找到開道場的地方了嗎?”
法舟說:“暫未尋得。”
“你來長生觀不會是想把道場開在這旁邊吧?”
“也未嘗不可。”
“呵,那可有意思了。”
長生大帝轄下的分舵邊上開出個和尚廟來,這生意做得明目張膽,齊鹜飛想想就覺得好笑。
“貧僧也覺得與道爲鄰很有意思。”
“就是馄饨店隔壁開餃子館呗!”
“阿彌陀佛!”
“那就祝小師傅早日開張,生意興隆。”
“多謝施主吉言。”
這時候端木薇買好了門票過來,見齊鹜飛在和一個和尚聊天,就問:“你們認識?”
齊鹜飛說:“一面之緣。”
法舟看看端木薇,又看看齊鹜飛,說:“恭喜施主重歸正途。小僧告退了。”
說完一合十,念聲“阿彌陀佛”,走了。
端木薇好奇地問:“他剛說什麽?”
齊鹜飛說:“和尚打機鋒呢。”
端木薇說:“不對,我好像聽見他說你浪子回頭,難道你以前幹過什麽壞事?”
“哪裏說浪子回頭了?明明說不要浪費了門票。走吧,給我介紹一下考場,你是過來人。”
……
長生觀占地面積大,整體的布局和常見的道門宮觀區别不大,隻是各殿名稱和供奉的對象不同。
長生觀中最大的一重殿就是長生殿,裏面供着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長生大帝統天元聖天尊,也就是常說的南極長生大帝。
長生大帝執掌天庭仙部,是衆仙之首,同時還兼任仙試院院長,九品以下仙人在名義上都可以認爲是他的學生。
僅次于長生殿的第二大殿是王母殿,殿内供奉着太華西真萬炁祖母元君,也就是瑤池金母。
民間一般把王母和玉帝相提并論,許多宮觀也會把王母殿放在玉帝之旁,其地位是高于四禦的。但在如今的天庭中,王母是仙部副職,主持仙民大會,也叫萬仙大會。
萬仙大會的前身就是曾經三界群仙畢集的蟠桃會。
由于萬仙大會具有選舉和彈劾天庭領導層的權力,所以王母在天庭依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和四禦叫闆的實力。
過了王母殿,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整整齊齊擺放着許多石桌,桌面十分光滑,桌上放着裝滿清水的硯和毛筆,遊客可以在石桌上以水練字。
古時候紙張貴,讀書人都在石桌上練字,寫上去的字在太陽底下很快就會幹掉,可以重複不停地寫。
但齊鹜飛明顯感覺到這裏的石桌排布隐藏着某種玄機,很像是陣法。
端木薇說:“這裏叫朝天院,就是理論考試的主考場了。”
“就這裏?露天?”
“考試那天這裏會開啓結界,每一張石桌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試題會顯示在桌子上,你隻要在桌子上答題就可以了。”
“有人監考嗎?”
“考官是有的,一般都是洲府派過來,或者從鄰國城隍司調過來的,不過算不上監考,因爲朝天院受天監,沒人能作弊,也沒人敢在這裏作弊。”
齊鹜飛點點頭,走到其中一張石桌前,試着用桌上的毛筆蘸水寫了幾個字。
再往裏走,是一重殿宇,大門緊鎖着,上寫着“天機閣”三個大字。
端木薇告訴他,天機閣就是進行法力測試的地方,裏面有很多天科院的設備,平時一直鎖着,隻在仙試當天才開放。
齊鹜飛原本還想悄悄地隐身進去看看,但聽說有天科院的設備,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參觀完了長生廟,已經是中午時分,他們就在附近找了個農家樂吃飯。
農家樂的飯菜還不錯,清爽可口,是地道的農家菜,其中還有一道用野生靈芝煲的湯。
吃到靈芝,齊鹜飛就問端木薇:“你知不知道哪裏可以買到七色靈芝?”
“七色靈芝?”端木薇搖頭,“我隻見過五色靈芝,沒見過七色靈芝。”
齊鹜飛說:“五色靈芝我知道,上次你和你爺爺來盤絲嶺,還送了我一棵。”
端木薇問道:“你要七色靈芝幹什麽,配藥嗎?”
齊鹜飛說:“在一本古書上見過一個方子,需要用到七色靈芝,别的藥材我都配齊了,就差這個。”
端木薇說:“我都沒見過的東西,葫蘆街不見得有,你隻能去鬼市問問了。”
齊鹜飛說:“鬼市我昨晚去過了,逛了一圈沒找到。”
端木薇說:“在鬼市上找那要找到什麽時候,你可以發布消息問别人有沒有。”
“在哪兒發布?”
“你沒去我們家的交易所?”
“交易所?”
“你師父以前沒告訴你嗎?鬼市發展都幾百年了,不應該不知道啊。”
齊鹜飛搖搖頭。
端木薇說,“鬼市巷子裏現在買到好東西的幾率已經很低了,真正高端的交易都在固定的地方,一般都是當地宗門或者有威望的散修搞的。納蘭城的四方鬼市裏這樣的交易所有五六家吧,我們家就有一個。”
齊鹜飛說:“我是看到有幾個這樣的地方,但好像都不讓陌生人進。”
“嗯,要憑卡牌,或者熟人帶。我們家用的是會員卡,認卡不認人。”端木薇說,“今天不巧,我沒帶,這樣吧,一會兒我們去葫蘆街,我去幫你要一張來。”
“這種會員卡通用嗎?”齊鹜飛問,“我的意思是,其它交易所也能進去嗎?”
端木薇說:“那不能,會員卡沒有卡号,但有我們家族的徽記。你要進别的交易所,得用他們的專用卡牌,比如麻将會用的就是一張麻将牌。”
吃完飯以後,端木薇帶着齊鹜飛去了葫蘆街。她走進一家店裏,跟店裏的老闆小聲說了幾句,店老闆就去拿了一張卡片出來。
端木薇把卡片交給齊鹜飛,說:“卡片無記号,無編碼,丢了可找不回來,記得好好保管。”
齊鹜飛接過卡片,看到上面印着端木家族的徽記,以神識感應,沒有任何特殊記号,便收了起來。
倆人在葫蘆街逛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值得買的東西,便也興趣寥寥了。
端木薇就說:“要不我請你喝茶吧,海榴亭後面有家雪琴樓,老闆娘泡的茶可是納蘭城一絕。”
“雪琴樓?”
這麽巧啊,又要接觸麻将會的人了,齊鹜飛感覺自己和這個麻将會還真是有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