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鹜飛駕起承影劍,在山谷周圍前前後後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圖拉翁的蹤影。
他又到遠處幾個視野開闊的山頭上去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圖拉翁。
這家夥到底躲哪兒了呢?
難道他也會隐身術,或者是有什麽能隐身的法寶?
時間已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陽挂在碧藍藍的天上。
齊鹜飛忽然發現在北山麓上漂浮着一朵白雲。
嗯,這團雲飄的有點低啊,看起來不太正常。
這會兒的天上倒不能說萬裏無雲,也有一些白雲在山間飄浮,但都随着空氣的流動緩緩的往西南方向偏移。
并且因爲風的作用,雲團的形狀都是不停的變換的。
隻有這朵雲一直停在山麓上方,雖然也有絲絲雲氣流動,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不同來的。
躲在雲裏?
狡猾的老東西!
幸虧提前隐身了,他躲在雲裏視野開闊,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發現。
這朵白雲有點意思,不知是法寶還是法術。
若是法術,倒也算他有幾分本事。
若是法寶……
齊鹜飛嘿嘿一笑。
他駕駛承影劍往北飛去。
飛到很遠的地方才落到地上,确定那朵白雲肯定看不到這裏了,才躲到暗處,現出身形,假裝氣喘籲籲地朝着約定的山谷方向奔跑而去。
經過北山麓的時候,那朵白雲就在他的頭頂。
他口中默念了一聲“見龍在田”,神識中便見到了頭頂雲層當中閃爍的華光。
齊鹜飛心中暗喜,果然是法寶。
圖拉翁身上好東西可真不少。
現在已經很少見到這種雲狀飛天法器了。
在過去,仙人的飛天法器中,除了飛劍之外,最多的就是這種僞裝成雲的法器。
古代的仙人動不動就踩着一朵雲飛來飛去,這些雲可不是真正的雲彩。
學過現代科學知識的人都知道,雲彩不過是水汽和塵埃,神仙怎麽可能坐在雲彩上面飛呢?
但雲彩是一種很好的僞裝,尤其是古代,凡人沒有什麽氣象學知識,看到天上雲彩飄來飄去的,不會覺得不正常。
所以古時候就有人把飛行法器打造成雲霧的效果,出現了很多仙人踏祥雲而飛的場景。
孫悟空的筋鬥雲大家都以爲是法術,其實那是他師父傳給他的飛行法器。隻不過筋鬥雲的使用要求比較高,需要特殊的術法配合,所以讓人誤以爲這是一種高深的法術。
其實孫悟空的金箍棒也能飛天,隻不過你踩着根棍子飛,即使人棍合一,那樣子恐怕也不怎麽好看。
現在随着人間科學技術的發展,人們對自然現象的了解越來越多,雲彩已經沒什麽神秘感了。
如今很少有神仙使用雲狀飛行法器了。
在年輕修行者眼裏這種法器不但老套,還給人一種沙雕的感覺。
合理的方法是借助天然的雲彩來隐藏自己的行迹,而不是弄一團假的雲在天上飄來飄去。
但齊鹜飛卻很向往這種法器,他覺得腳踏祥雲、衣袂飄飄才是仙人的樣子。
而且雲狀飛行法器在很多時候,尤其是在多雲的日子裏,依然是很好的僞裝術。
就是不知道頭頂這朵雲屬于什麽等級的法器,自己的丙級禦器證能不能用?
如果不能用的話,那就很麻煩了。
齊鹜飛一邊跑一邊想,仿佛他已經擁有了那朵雲似的。
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升級一下禦器證,當然從原則上來說,乙級禦器證需要四品地仙以上才有資格去考,而甲級禦器證則是天仙專屬的。
當然這并無十分嚴格的法律規定,隻是一種約定俗成,一個二品人仙想去考乙級禦器證也是可以的。
齊鹜飛一路跑,那朵雲就遠遠的跟着他。當他跑進山谷樹林的時候,那朵雲也緩緩地飄到了山谷的上方。
幸虧提前隐身過來偵察了一遍,要不然還真發現不了圖拉翁的僞裝。因爲他跑的方向是朝南,而風向也是朝南的,雲在他身後跟着他的時候是順着風向的。
圖拉翁應該是算好了這一點,所以才在北山麓上空等着。他甚至很可能算好了齊鹜飛出現的時間。
齊鹜飛進了山谷,就見到了那個在林子裏等着的女人。
他假裝吓了一跳,猛地刹住身形,在那裏東張西望,然後便要轉身離開。
女人輕喝一聲:“站住!”
身形一動,就飄到了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幹什麽?”齊鹜飛問道。
“你是不是姓齊?”女人問道。
齊鹜飛一愣:“你怎麽知道?”
女人說:“東西在哪兒?帶我去找。”
“東西?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裝什麽裝?麒麟蛋在哪兒?”
齊舞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圖大人呢?”
女人說:“師父有事來不了,讓我替他來取麒麟蛋。”
齊鹜飛說:“我隻答應了圖大人,他可沒說會派其他人來,不見到他本人我是不會說的。”
說完轉身換個方向又想走。
女人刷一下又擋在了他面前,手腕一抖,一把寶劍出現在她手中,劍氣森森,直指齊鹜飛的咽喉。
齊鹜飛知道在沒得到麒麟蛋之前,她不會傷害自己,但還是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往旁邊躲閃。
劍氣從他頸邊劃過。
他腳尖一點身子便往後退去。
女人輕哼了一聲,寶劍鋒芒暴漲,緊随而至。
齊鹜飛堪堪躲過,腳下一滑差點摔倒,然後就地一滾,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劍氣嘶的一聲劃過樹木,把大樹攔腰斬爲兩段。
齊鹜飛又狼狽的往側後方竄去,展開身法,借助林中樹木左躲右閃。
女人執劍緊追不舍,劍氣淩厲,咄咄逼人。
就這樣幾個回合之後,齊鹜飛似乎黔驢技窮,砰一聲撞在了一棵樹上。
女人的劍如影随形,仿佛毒蛇一般咬向他的喉嚨。
齊鹜飛啊地叫了一聲,面色慘白,緊緊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咽喉處有深深冷氣,再睜眼一看,那把劍的劍鋒就貼在他的下巴下面,離咽喉的皮膚不過分毫之間。
女人冷冷地看着他說:“還想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