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練了一整夜内功的張然緩緩睜開眼睛,而後吐出一口悠長的濁氣。
“修行一夜,内力積攢倒是很可觀啊。”
張然感知了一下體内淤積的内力,心頭很有種滿足的成就感!
昨天在聊天群内除了擔心華佗之外,張然也抽空問了問這套心法的原主人黃藥師。
聽得張然的體内的問題,連身爲五絕之一的黃藥師也表示自己聞所未聞,正常人在修出内力後自然而然地就可以将之渡入十二正經,其遇見的問題一般也是岔氣或者周天循環不暢。
但從來沒聽過内力死活進不去經脈的!
在張然憂心忡忡地詢問自己是否該停下内功修行時,黃藥師卻很輕松地表示根本不用怕。
正常來講,内力這種東西,從來隻有嫌少而沒有嫌多,理論上一個武者體内的内力容量是沒有上限的,多多益善才是王道,不必擔心什麽内力太多而爆體。
況且張然的内力不走經脈,也就沒有什麽“走火入魔”的風險,放心大膽地練就是了,内力多了隻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
一番講解後,見張然依舊遲疑,黃島主又表示自己先前不是上傳過《九陰真經·殘卷》嗎?練它!
這殘缺的《九陰真經》裏面全是厲害招式,缺點就是需要深厚的内力才能發揮威力,既然張然害怕内力太多而爆體,那就給他來個耗藍大戶,保管張然入不敷出……
得到了黃藥師這個武林專業人士的開導,張然這才放寬了心,開始下定了練功的決心。
不過因爲沒有其他人給他當對照,所以張然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進度怎麽樣,練了一整夜,修出的内力全部淤積下去,若要形容地好理解一點,那就是灌滿了半截小腿……
沒錯,這些内力早已脫離了張然的控制,張然并沒有辦法主動控制它們在體内流動,隻能任由它們沉積在自己的腿上。
“若是這般苦修大半個月,淤積的内力怕是就能堆到我腦袋頂上去了……”
張然有些苦惱,他怎麽覺得黃藥師在騙他吧?人體内力容量無上限?恐怕不是吧……
嗷嗚!
趴在角落裏老虎正沉醉在異香改造身體的快感中,可漸漸的,那異香竟然散去了。
老虎不滿地睜開銅鈴大的泛黃雙目,向榻上一看,那兩腳獸果然已然醒了。
嗷嗚!
你醒過來幹什麽?繼續睡,本大王正爽着呢!
然而張然可不知道這畜生在說什麽,見老虎朝自己吼叫,還以爲這家夥腦後生反骨,又要挑戰自己了。
“天晴了雨停了,你覺得自己又行了是吧!”
張然冷哼一聲,起身握拳就要開啓銅皮鐵骨,卻見老虎連忙縮成一團,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本大王隻想讓你再睡會兒而已,沒必要上來就動手吧……
“哼!”
張然不屑地瞟了一眼這頭比小貓咪還慫的老虎,随即躍下榻來,打開房門出去了,臨走前反手關上門并警告道:
“你給貧道老老實實待在這,要是出來傷到或吓到别人,貧道就剝了你的皮!”
嗚~
可憐的老虎隻好委屈地叫了一聲,乖乖趴在了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
出了房間後就是一間大堂屋,也就是張然昨天接受全村盤問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房主文先生就是有錢,連屋子都這般寬敞,真不敢想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鄉村土豪!
張然暗自感慨了一聲,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堂屋靠近大門的亮堂地方,那裏正有四五個看模樣不滿十歲的男孩。
他們身裳都十分破舊,身形也很瘦小,看起來家境并不是特别好,但他們每個人都很認真地坐在門口處借着光亮看書。
“你們在幹什麽?”
張然好奇地走過去。
幾個讀書的男孩一驚,連忙看向他,幾道目光還在他身後仔細尋找了一番。
沒有大蟲!
見沒有老虎,幾個男孩紛紛松了一口氣,其中一個稍顯白淨的男孩乖巧地向張然道:
“我們是先生的學生,在讀書等着先生來給我們上課。”
張然點點頭,對此也不驚訝,那文先生一看就是個文化人,在村裏收幾個學生也正常。
“那文先生呢?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沒有起來嗎?”
“沒有。”
另一個學生搖搖頭:
“放在以往,先生早就來給我們上課了。”
張然擡眼看了看門外的天色,推測時間大概是在前世的早上九點左右,這個時間學生恐怕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怎麽當老師的竟然還沒起床?
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了?!
張然心頭一緊,就要去試着敲敲文先生的房間門。
可就在這時,文先生的房門忽然自行打開,從中走出個意氣風發的老儒!
“先生!”
幾個男孩連忙向他行禮。
“哈哈!讓你們久等了!”
文先生喜形于色,仿佛碰見了什麽好事一般……
當然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文先生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武功修行卻從未落下,以他的武藝,不敢說天下少有,但在這一縣之地内,卻是能排得上号的。
而他近幾年最大的煩惱就是因爲年紀太大,氣血衰敗,導緻内功修爲卡在瓶頸上遲遲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對他而言,考試做官的興趣不大,唯獨武功是一大喜好,不然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武學成就,而修爲卡在瓶頸上正是他所難以接受的。
但自從昨天聞到那種若有若無的異香之後,他的周天循環竟格外絲滑,經過一整夜的高歌猛進,年過六旬的他成功突破瓶頸,武功踏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
這怎能不令他欣喜?
唯一遺憾的是,那異香隻持續到了早上,在異香消失後,文先生再運功就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滞塞感覺中,這讓習慣了絲滑的他十分難受,加上日頭已高,估計學生們都等急了,于是他這才收功出門……
文先生向學生們歉意一笑,而後看看張然,正想說點什麽,可眼尖的他立馬注意到了張然的變化:
“步伐沉穩有力,太陽穴微微隆起,雙目之中更有隐隐神光……”
這分明就是内力有成的表現啊。
以他的豐富經驗判斷,此人的内力修爲絕對在二十年以上!
“但這怎麽可能?!明明昨天看他時,他還是一副沒有武功的模樣,怎麽今天卻……”
文先生暗道不妙,這等深厚修爲當然不可能是一晚上就練出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昨天在演戲,而且演技之好,連他這個老江湖都看走了眼!
同時這也就解釋了爲何此人能夠降伏猛虎,因爲他本身就是個高手!
“可這也不對啊,觀他面容,滿打滿算也最多弱冠之齡,但卻有二十年以上修爲,難道他打娘胎裏就開始練功了不成?!”
文先生有些懷疑人生……
張然并不知道這位慈祥的老儒在想些什麽,見對方茫然地注視着自己,張然也有些莫名其妙,沒事死盯着人家看什麽?
難道這老儒……
張然面色一垮,想到了某些惡心的東西,并且不自覺得後退了半步,道:
“文先生!”
“啊?”
文先生如夢初醒,随即知道自己失禮了,于是打了個哈哈,将此事揭過。
不過在心裏,他已然将張然視爲了一個别有用心之徒,打定主意要盡快把這家夥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