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榮抓抓頭發,道:“對啊,隻怕就算是真有警察來了,在沒有工具的幫助下,這也是沒用的啊。”
這件案子,如果在現實中,在鎖定了這十二名犯人的情況下,隻需要在這女屍身上采集一些東西,并不難找出真正的兇手,但處在眼下的情況下,卻幾乎是千難萬難了。
所以這女屍抓了一塊屬于吳文旭身上衣服的布條,就差點讓吳文旭萬劫不複。
“如果吳文旭不是兇手,那麽這女屍手中有抓着他身上的布條,可見這真兇很恨吳文旭,才會一邊犯下這種事,一邊将其栽贓給吳文旭,一箭雙雕,此其一,其二,雖然我們沒有能力找到新的線索知道誰是真兇,但是……我們卻可以讓這真兇,自己冒出來。”
林潇揉了揉額頭,一邊沉吟,一邊說着。
孫耀傑一怔,他一向聰明,可是現在也覺得束手無策,聽得林潇如此說,也覺得奇怪,道:“真兇自己冒出來?除非他再次犯案,不然,現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隻怕很難啊。”
葉冬靈道:“現在大家都十分戒備,這家夥敢在這個時候再作案?隻怕不可能。”
方之榮道:“如果這家夥這個時候再作案,其不倒替吳文旭洗刷了嫌疑?我覺得真兇不可能再犯案,至少暫時不會。”
林潇嗯了一聲道:“你們說得都很對,這真兇暫時應該不會再作案了,不過……我感覺我的幻具獸,應該快要再一次的進化了。”
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一隻小石爪獸的虛影,幾乎完全的浮現出來,在他的手臂上,活靈活現。
其它幾人,一頭霧水的看着林潇,顯然不明白他突然提到了幻具獸和這件案子,有什麽關系。
“對于幻具獸,我們都有着太多的未知和不解,所以,我才不讓他們将這屍體安葬了,隻因爲我的幻具獸,很快就要将一次的進化了,所以……我有了一個想法,還需要你們的配合。”
說到這裏,他放低了聲音,低語了幾句。
吳文旭聽到這裏,眼前一亮,孫耀傑也卻擔憂的道:“這樣子能行嗎?萬一這兇手不上當怎麽辦?”
“我們現在别無它法,隻能這麽試一試,而且……所謂的作賊心虛,我不覺得這家夥能夠沉得住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真的,他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所以……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相信,他一定會。”
林潇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孫耀傑道:“這件事,關系到能否替吳文旭洗刷嫌疑,誰也不能說出去。”
眼下的這幾個人,全都是林潇信得過的,衆人全都點着頭。
“明天到時一定會再出去獵殺黑暗獸的,我争取明天就可以令這幻具獸進化,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真正的兇手,明天就要顯形了。”
林潇站了起來,吳文旭卻喃喃的道:“這個家夥扯掉了我身上的一塊小布條來陷害我……到底是誰這麽恨我,又到底是誰扯掉了我身上的布條……”
回想着,發覺自己得罪了好幾個人,誰都有可能,而扯掉自己的布條,就太容易了,别的不說,光是戰鬥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扯掉了好幾塊,有心人完全可以乘機偷偷收集藏起來。…。
想要确定誰是兇手,并不容易,更何況就算确定兇手,還得有證據,否則就是口說無憑,誰也不會相信的。
因爲出了這件案子,沙漠小鎮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衆人填飽肚子後,看着夜色降臨,基本上都找到了破落的房舍,暫住了進去。
互相信得過的人住在了一起,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林潇讓吳文旭和自己待在一起,雖然他有把握認爲吳文旭不是兇手,但終究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不過他相信隻要和吳文旭待在一起,吳文旭如果是真兇,遲早要露出馬腳。
林潇、吳文旭、孫耀傑、方之榮、文凝萱和葉冬靈六人占據了一幢破落的房舍,林潇幾人睡在外屋,文凝萱和葉冬靈睡在裏屋。
文凝萱取了一些那種不知是什麽燃料的黑色物質,放進一個玻璃杯中,然後點燃了,就着燈火,看起來了書來。
葉冬靈笑道:“凝萱,你還真是愛看書,以後這些書都看完了怎麽辦?”
似乎說到她心裏去了,文凝萱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是呢,不過有些經典,可以看兩遍五遍,十遍的。”
葉冬靈吐了吐小舌頭,相當無語。
外屋則是林潇四人躺在那裏,方之榮翻了一個身子,突然咕哝着喃喃道:“你們有想家沒有?”
他的話引起了另三人一陣沉默,然後,孫耀傑才苦笑道:“誰不想?可是,如果我們真的來到了五百年後的世界……隻怕,我們回不去了。”
“你們覺得這個有可能嗎?列車出了事故,結果穿越時空到了五百年後?這是不是太扯了?”方之榮抓抓頭發,又翻了一個身,然後伸手在背上抓了抓癢。
孫耀傑道:“并不扯,在科學上來說,也是有着比如平行空間,又或者回到未來或過去等等論點的,從某些方面的理論而言,光速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上限速度,當光的速度被打破了,會産生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現象,總之,這些東西太深奧了,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林潇道:“有些現象,不能解釋,不代表不存在,就像‘黑暗斧頭’的理論。”
“黑暗斧頭的理論?什麽意思?”方之榮愕然。
孫耀傑笑着解釋道:“打個比方,有一間很黑暗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你在其中一個角落,放置了一把斧頭,然後走進來了一個人,因爲房間太黑暗,他當然看不見斧頭是不是。”
吳文旭插口道:“對啊,看不到,然後呢?”原本他情緒十分低落,聽林潇和孫耀傑說得有趣,也來了一些精神。
林潇道:“這個人看不到黑暗房間裏的斧頭,但不能因爲看不到這把斧頭,就證明這斧頭是不存在的。”
吳文旭道:“這是什麽意思?我還是不懂啊?”
孫耀傑哈哈笑道:“這個意思就是說,這世間,有很多事,我們不知道,我們看不到,不理解,但不代表,這把‘斧頭’就不存在,這件事,就不會發生,這個就是‘黑暗中的斧頭’的理論,很多佛教徒或信神論者,都喜歡用這個來證明神佛是存在,隻可惜神佛就像‘黑暗房間’裏的‘斧頭’,而我們都活在這‘黑暗房間’裏,在沒有夜視的能力前,我們看不到其實早就擺放在了一角的‘斧頭’,看不到神佛而已。”
方之榮有些理解了,笑道:“這個理論,好像挺有趣的,但也是個歪論,那黑暗房間裏放着斧頭,我們看不到,不管放着斧頭也好,沒放斧頭也好,其實我們全都一樣看不到,這也不能證明,就一定放着斧頭啊?也許壓根就是沒有‘斧頭’呢?”
“是啊,所以很多問題,都是相對的,所以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才這麽出名啊。”孫耀傑長長一歎。
方之榮擡着頭,透過房頂的裂縫,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夜空,道:“今晚的星星看得很清楚啊……你們說,我們真的穿越時空,來到了五百年後了嗎?”。
孫耀傑苦笑道:“來到五百年後,算是好的啊。”
吳文旭道:“不是,來到了五百年後還算好的?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