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腹黑美人那逐漸暴露出來的傲嬌性子,似這等上門尋夫之類的事情應該是不屑于做的,而且這書童的臉色也不太對,這人本是蔡琰借之在出奔長安時,擄走賈诩之人,後因年紀不大又被賈诩賞識,才留在了身邊依舊作爲書童使喚。這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秦旭心中猛的生出幾分“不安”來。
因爲在徐州時被陶謙臨終算計了一道,攤上了一位惹不得的嬌俏美人,在蔡琰所來暗示呂布心思的書信中就能感覺到這姐姐的無邊醋意,甚至連呂玲绮這一向粗神經的丫頭被感染,給了秦旭臉色看。眼下因爲事情緊急,回來都五天了,要麽就住在軍營之中,也麽就住在呂布府上,可就是相隔不遠的秦府卻是一次也沒有踏入過,雖然一再自我強調大事爲重,可其中也難免有不太好意思見蔡琰的緣由在内。畢竟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第一個動心的女子,雖然明知在大漢一夫多妻乃是正常之事,可秦旭仍舊是莫名心虛的緊。
“文和先生,秦某大事臨頭,這平原救災糧食去向的事情,還勞您多費心了!”明見賈诩這主仆二人似笑非笑看好戲似的的神情,深知賈诩麾下暗影實力的秦旭索性一推六二五,左右自己暫時幫不上什麽忙,安心等結果就是,還是先應付眼前事重要。
心懷忐忑的走出賈诩的府邸,就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前,箱壁上大大的一個秦字,倒像是自己府中之物。而駕車護衛之人,赫然正是郝昭。
“二哥……”兩月不見,郝昭像是又長高了一點,還不到十五歲,都幾乎比秦旭高出了半個頭去,因爲隻着束甲,高高捋起的袖子,露出胳膊上虬結的肉,正拽着馬缰看向秦旭這邊,不停的朝秦旭使弄着眼色,本是稚嫩中已有了幾分剛毅的臉龐,卻偏要做出這些高難度動作,看着滑稽無比,着實引人發笑。
“郝昭,既然某人想要效法禹王,還叫他作甚?回府!”還沒等秦旭和郝昭開口打個招呼,馬車簾子稍稍的掀起一條縫隙,蔡琰嬌聲清冷的言語仿佛帶着冰碴,吩咐說道。
“哎……呀!”禹王?三過家門而不入的那位?合着琰姐姐隻是怪咱沒回家啊!聽到這熟悉之聲,見郝昭臉上帶着幾乎快憋得扭曲了的笑意就要駕車,秦旭趕忙小跑小步,來到馬車前,駕着郝昭好心伸過來的臂膀,鑽進了馬車之中,惹得蔡琰一陣嬌呼。
“好你個賊子,光天化日之下,鑽進女眷車架,意欲何爲?莫以爲琰的刀不利麽?”車廂不大,蔡琰一個人還略顯得寬敞,但擠進來個秦某人,可就顯得有些騰挪不開了。蔡琰依舊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左手輕持着薄絹小扇,正遮着發出嗔怒之聲的小嘴,僅露出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彎着眼角,正似笑非笑的看将過來,這般嬌媚的姿态,頓時讓秦旭身子先酥了一半。可右手處,那令秦旭色膽震顫的牛耳尖刀,赫然反手在握。讓前世看慣了電視劇,此番意欲效仿“先發制人”之術的秦旭,頓時止步,下意識的雙手舉高,不敢輕動。
“昭姬,琰姐姐,琰兒……”秦旭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頗爲尴尬的将手緩緩放下來,暗吸口氣振奮着膽氣,半弓着身子,腆着臉就要湊到蔡琰身邊坐下來。還從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這麽近的距離看蔡琰。隻覺蔡琰滿頭烏黑發亮的青絲,柔順的掠過耳邊,在背後簡單的束起,垂在及腰處,黑漆漆的眸子如同點墨,在昏暗的馬車車廂中折射着如同碎鑽一般的光澤,膚嫩如嬰孩,眉若嫩柳唇若塗脂,簡直無一處不美。
“這不是名震青徐二州的秦将軍麽?蔡琰可當不起秦将軍這麽親密的稱呼!”見秦旭不由分說的擠過來,和自己并排貼在一起,蔡琰慌忙将尖刀向一側挪了挪,唯恐不小心傷了秦旭,突然又覺得這動作似乎太過做作,平白讓秦某人得意,又不敢輕動,見秦旭這般看着自己,心也軟了幾分,隻得星眸白眼一翻,冷哼一聲說道:“秦将軍不是某位美人眼中世間少有的大英雄麽,怎麽也做這等欺負弱女子的腌臜事?”
“這個……”這大英雄之語,本是秦旭在敷衍甘倩時說過的話,卻不知怎麽會被蔡琰得知,此番又被蔡琰這般醋味濃厚的說了出來,令同蔡琰緊貼在一起頗有些“膽氣萌生”的秦旭尴尬不已,幾欲在蔡琰腰間探秘尋幽的大手也緩了幾分,隻得賠笑着說道:“琰兒,這事實在情非得已……咳咳……”
“情非得已?秦将軍爲了那白玉美人之事,把玲兒這正妻丢在徐州不說,更是連家都不願意回了?”蔡琰被秦旭的大手作怪,精緻的臉龐上湧上一絲绯紅,将小扇丢在一旁,換手拿着牛耳尖刀,輕輕的貼在秦旭的脖頸之處,紅潤的嘴唇幾乎就要貼上秦旭的臉頰,吐氣如蘭香馥馥的,輕聲說道。
腹黑姐姐真怒了?這是要玩真的?秦旭隻覺這大熱天的,脖頸處卻是如貼上了冰塊一般,精鋼的質感讓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暗室之中,看着蔡琰湊得很近的面龐,以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一抹亮光自秦旭腦海中閃過,頓時心下一橫,死就死了吧!當下也顧不得就在脖頸之上的利刃,手上使力,一把将蔡琰的嬌軀緊緊摟住,沖着嬌嫩的嘴唇印了上去。
“唔……”蔡琰滿是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有想到秦旭竟然敢在車廂中對自己這樣,一時竟然怔住,任憑“理論經驗”極其豐富的秦旭肆意采撷唇中芳香,待緩過神來欲想掙紮時,卻又怕弄出聲響驚到僅僅一簾之隔在前面駕車的郝昭,那以後可怎麽見人?本想狠狠沖着秦旭肆虐的嘴唇咬下去,剛剛張口卻又擔心秦旭若是嘴上帶傷,又怎麽和别人解釋?一時間真是柔腸百轉,欲羞欲惱卻偏偏自心中生出幾分甜意來。就在這神念婉轉之際,冷不防卻被秦旭作惡的舌頭趁虛而入,将蔡琰最後一絲神志攪的粉碎,手中的尖刀不知何時已然不見,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白玉美人,什麽玲兒糜貞?感覺秦旭的雙手在腰背間輕輕撫動,舒服異常,蔡琰顫巍巍的一雙纖手,也不知何時已經挽上了秦旭的脖子,笨拙的回應了起來,隻期望這一刻永遠如此才好。
“二哥,嫂嫂,到家了!”直到郝昭一聲盡忠職守卻是“不合時宜”的喊聲,才将沉陷于甜蜜之中的蔡琰首先驚醒了過來,滿臉通紅的輕輕的推開意猶未盡的秦旭,見自己胸前已然在同秦旭緊緊相擁之中被某人揉的亂作一團的襦裙,蔡琰恨不得頓時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琰兒,這幾日确實事忙,我自徐州快馬加鞭回來之後,這五六天一直連覺都沒有睡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件件皆直指青州本源,輕易大意不得,我也是沒有辦法。等眼下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咱們就成婚吧?蔡中郎可是催了好幾回了!”見蔡琰這滿面羞紅的顔色,以及對不遠處那把依舊閃着寒光的牛耳尖刀,秦旭輕輕的攬過略略掙紮的蔡琰的細腰,湊近耳邊笑着說道:“那樣的話,都知道秦某人已然名草有主,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同蔡中郎和你一樣好眼光了!也就無須夫人你如此這般了!”
“呸!你個小賊做出這些事,偏說的琰像是那妒婦似,隻爲你自己臉上貼金。成親?想的倒是美,你先想着怎樣說服呂将軍吧!”蔡琰輕瞟了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口的秦某人,送上了大大的一個白眼,強忍着羞澀快速整理着襦裙,最後在秦旭苦笑中将落在車闆上的尖刀撿起來,示威似的在秦旭眼前晃了晃,變魔術一般消失在秦旭經常“光顧”的細腰之後,說道:“你卻隻知道作怪,琰去找你,你以爲隻是爲了你那白玉美人之事麽?其實是因爲玲兒妹妹回來了,似乎還惹上了些麻煩,不敢去見主公,又尋不到你,隻得躲在府中讓琰出來尋你。”
“麻煩?玲兒能有什麽麻煩?”秦旭撓了撓頭,不明白蔡琰所言之意,呂玲绮這丫頭不給别人找麻煩就算燒高香了,還會有人找她的麻煩?
“玲兒也是語焉不詳,隻說可能是傷了袁術欲要同呂将軍言和使團中的一個人,眼下有消息說袁術使團已然快到青州了,具體的你去問玲兒吧!”蔡琰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衣着,唯恐時間過長被他人起疑心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之前那種萬事攥于手心的腹黑女王的樣子。
“袁術?言和?使團?”秦旭倒是沒怎麽在意呂玲绮傷人之事,借給袁術個膽子,僅憑着數千殘軍也不敢同青徐二州加起來,已然有近六萬常備精兵的呂布軍正面抗衡,也不知道究竟中間還有什麽事情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呂玲绮這般驚慌了起來。但願千萬别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