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家事,蔡邕也不好過多解釋,見秦旭有臧洪在一旁襄助,也就半推半就的默許答應了下來,皆大歡喜,但其中各自真正的意思究竟是怎樣,那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也因爲如此,在秦旭同臧洪各自獲得了自己所需求的東西離開稷下學宮之時,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秦主簿,臧某祝你抱得美人歸!”就在秦旭同臧洪兩人分别時,臧洪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頓時令因爲見到未來名人的真實面目而有了幾分異樣情緒的秦旭,一時瞠目望着說完後淡笑而去的臧洪,自嘲的長吐了口氣。合着人家老臧早就看出了自己同蔡邕之間的龃龉,剛剛卻是爲了報答秦旭支招的人情,而做出那番姿态,使得蔡邕在沒落了面子的情況下而默許了秦旭同蔡琰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自己承了人家老臧一個人情,可笑自己卻偏偏還以爲這位被青史湮沒的英雄是無意相助呢。
“秦……二哥?”正當秦旭望着臧洪的背影唏噓不已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顯得有些踟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似乎是在叫自己,轉過頭去一看,竟然是被寡嫂前番帶來的,之前姐弟倆一直相依爲命的娘家表弟,曆史上的郝昭被魏明帝曹睿稱之爲國之鐵壁的未來名将郝昭。
“郝昭?你如何在此?莫非也是在稷下學宮中求學麽?”秦旭好奇的看着這位出現在這裏,稱呼自己二哥的青澀少年,好奇的問道。自打秦旭接了寡嫂之後,随着便是出征徐州,回來後也一直沒顧得上,乃至于雖然郝昭就住在秦旭府上,這許多日以來卻是第二次同郝昭相見。
“是!這些時日一直聽說二哥你在軍中的事迹,姐姐要我以二哥你爲榜樣,多讀些書,莫要一味逞狠鬥勇,平白落了下乘,給二哥你丢臉。便将我打發來了這裏學習政略。”見秦旭一如初次相見一般的親熱,郝昭剛剛生出略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了下來,同秦旭說話也順暢了許多。隻是眼裏話間似乎對能來這因爲蔡邕孔融等當世大儒在此,施行有教無類之舉,已然被寒門士子視爲儒家聖地的稷下學宮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令秦旭啞然失笑。
“是不是覺得這裏讀爲政之道很無趣?”秦旭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又有兩世的見識,大概明白郝昭爲何這般興緻缺缺的模樣,笑着問道。
“嗯!哦,不不不,我……”郝昭略有些赧然的看着笑眯眯的秦旭,本就木讷少言的性子,此番被秦旭看破了心思,卻又怕說出來辜負了自家姐姐和秦旭的期待,隻顧着低頭不語。
“無妨!若是你不願在這裏學那些爲官之道,沒有人能夠左右與你!若是你姐姐不同意,秦某幫你去說。隻是,你須得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秦旭今日見識了未來那些左右大漢形式的大能,竟然都有些問題少年的傾向,此番見這位未來名将竟然也有幾分少年的困惑,不禁啞然失笑,循循善誘的說道。
“我想從軍!當大将軍!跟着二哥一起打仗!”郝昭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秦旭,或許就是因爲那句能幫自己向一直以來相依爲命的本家表姐說情之語,郝昭遲疑了良久,幾乎憋紅了臉小聲說道。
“當将軍?”看着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個頭卻已經高處自己半個頭,暖春的天氣隻穿着薄衣,晚風吹拂之下露出一身疙瘩肉輪廓的郝昭,秦旭笑問道:“你可要知道,這軍陣之上生死由命,卻不是某個人能夠左右的。便是武藝再強,若是運氣不好,又沒有有性命相托之士在旁襄助,便是有覆天之勇,也終究抵擋不過敵方一群人一哄而上的。我那大哥,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必你姐姐對你如今的打算,也是爲了你好!”
“我……”聽了秦旭的話,郝昭臉上湧過一絲猶豫之意,隻片刻,便語帶堅定的說道:“姐夫固然身爲戰将戰死沙場,但那是他的選擇,好男兒自當向往馬革裹屍還,隻有這天下不再有争鬥厮殺,才能少些如我姐一般的傷心人!”
“行!回去找你姐姐,就說我說的,明日不必去稷下學宮中學政略之術了,便同我一起去軍營,跟在我身邊多和一衆将軍請教,實地學習吧!”聽了郝昭小小年紀卻說出如此豪言之語,秦旭唯有苦笑而已,也知道若是不加理會,或許郝昭真的聽了自己唯一親人,自家表姐的話,卻學那勞什子爲官治理州郡之道。郝昭同今日見到的那三位大能不同,乃是天生的武将,就算是學政略有所成,至多也不過一郡太守而已,但對于呂布軍的前景,對于秦旭本人來講,放眼未來都是個大大的損失!
“二哥!你說真的?”本以爲秦旭也會同杜氏一般大道理說下一籮筐,卻沒想到秦旭非但答應的痛快,而且還讓自己親身随侍身邊,直接向軍中将領學那爲将之道,頓時喜形于色。這段時間總是聽說傳的已經有些神話了的秦旭,如何如何談笑用兵強敵束手,以及呂布軍如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能得了秦旭這般許諾,郝昭黝黑的臉龐上都能看出紅光來。但這高興的情緒郝昭也隻維持了一會,臉色便有些垮了下來,說道:“那姐姐那裏……,二哥,不如你這便回家幫我說項一二吧?”
“唔……好吧,且同去吧!”看着郝昭十分期待的目光,秦旭也是無奈的緊,本就因爲杜氏的美貌,屬于那種是個男人都無法抵擋的類型,畢竟是便宜大哥秦誼的家眷,秦旭爲了不在寡嫂面前出醜,索性選擇了能避則避,便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也多以軍中事物繁忙爲借口,盡量減少共處的機會,現在卻是避無可避了。
“叔叔既然已經答應了小昭,奴自當遵從叔叔之意。隻盼莫要……,奴知叔叔在軍中威望頗高,還望叔叔看在西明面上,多照拂一二!”同郝昭一同回到府邸之後,秦旭還沒有來得及去見依舊在府中居住“照顧”糜貞的蔡琰和呂玲绮,便被郝昭拽着到了杜嫣的房間,待郝昭支支吾吾的說了剛剛對秦旭所言的話之後,杜嫣便說出了這番話。莫要什麽?杜嫣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秦旭已經明白了,眼見着杜嫣那狀極楚楚可憐的軟語相求,直讓秦旭不敢正視,略有些慌亂的點點頭算是應承了杜嫣所托,吩咐郝昭明日一早随秦旭去先登營簽到造冊,便找了個借口逃了出來。
“看來遲早得想個辦法解決才是啊!老這麽躲着能躲得了幾時?”待出得杜嫣的門恍然發覺自己剛剛有些失态的秦旭,聽得房間裏不時傳出的杜嫣諄諄囑托郝昭的細語,苦笑的搖搖頭。
“仲明,怎麽回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秦旭滿腦袋胡思亂想的走出安排杜嫣姐弟倆居住的西廂跨院,正和從外面歸來的腹黑姐姐蔡琰碰上。不得不說呂布對秦旭這個女婿其實還是很照顧的,撥給居住的府邸原本是個戰亂逃離的世家豪門舊居,後堂中東西廂房加上正房房間少說也有二十多間,住下蔡琰等人連同撥給秦旭服侍起居的仆從侍女仍舊顯得有些空蕩,若非有意相尋,碰上的幾率微乎其微。
“剛回來,去和嫂嫂說了幾句郝昭的安排,琰兒你這是去哪裏?”雖然在月光下看美人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面對蔡琰卻總是令秦旭想起當日奮武将軍府中魏續的慘狀,再加上之前因爲糜貞之事見到蔡琰那似曾相識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秦旭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但旋即記起今日便宜老丈人蔡邕的默許,膽氣也壯了幾分,迎上來對蔡琰說道。
“看仲明你心情似乎不錯嘛,難不成今日有什麽好事?”蔡琰乍然聽到秦旭對自己的稱呼,嬌美的臉頰上閃過一絲羞澀,嘴角微微翹起,略帶嬌嗔的對秦旭說道:“也說出來讓我聽聽,這幾日總是擔心怠慢了你那貞貞妹子,可是頗費了不少心思啊!”
“呃……”秦旭聽到蔡琰語氣中淡淡的酸味,擔心了許久的心思也稍稍放了放,隻要蔡琰有吃醋的意思就好辦,總比白日間那種明着什麽都不在乎,卻總是好像有什麽算計似的讓人擔驚受怕,再加上由于老丈人終于肯松口,秦旭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在蔡琰略帶驚慌的目光中,欺近了不少,湊到了蔡琰身邊,語氣故作輕佻的說道:“你家夫君當然是有好事了,想知道麽?那我告訴你啊……”
“去,你是誰家夫君?我怎不知……都已經加了冠禮,怎得還這般胡鬧!誰要聽你的好事,你,你别亂來啊!”見秦旭毫無顧忌的離着自己越來越近,縱使是一向落落大方的蔡琰也有了生出幾分膽怯之意,嬌軀無由的随着秦旭的貼近而有些繃直,秀美的脖頸後仰,羞怒道。
“蔡老大人今日可是答應了我的提親之請,而且似乎并不反對你繼續住在這裏呢……”秦旭一把抓住緊握着就欲遁逃的腹黑美人的小手,望着月下愈發顯得嬌媚的蔡琰,無由的色像膽邊生,欺身緊貼蔡琰略有些顫抖的嬌軀,湊在蔡琰耳邊小聲說道,甚至還惡作劇似的向蔡琰小巧精緻的耳垂便親了一口。
“真的?”本因爲秦旭的無禮舉動,羞澀中帶着幾分惱意的蔡琰頓時發出一聲驚呼,自家老爹極重禮法的脾氣,蔡琰是知道的,自己這麽無名無分的住在秦旭府上,若非是擔着被秦旭所托照顧寡嫂的借口,以及呂家寶貝兒同樣在此,恐怕早就被蔡邕給喚回去了,此番聽得秦旭所言蔡邕松口,使得蔡琰連剛剛被秦旭占了便宜之事也沒心思去計較了,隻是借着月光怔怔的看着一臉得意之色的秦旭,臉頰漸漸有些羞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旭,你回來了?難怪爹爹剛剛派人命你來府中尋你,命若見你不管多晚都立刻召你去見他!咦?琰姐姐也在啊,你們……在做什麽?”正當秦旭見蔡琰怔怔的似無防備,兩世未曾擺脫處級幹部的心思一時色膽生毛,正向着蔡琰誘人的櫻唇緩緩靠近,打算趁美人不備一親芳澤收點利息的時候,呂玲绮突然的出現,令蔡琰頓時緩過神來,慌亂間後退了一步,神色羞惱的盯着偷襲失敗的秦主簿!略有些不安的眼眸不時的瞟向毫無心機的呂玲绮,以及與之拉着手,面色羞赧的糜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