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回阚宣起事,鬧得的确不小。陶恭祖已經慌了!要不然也不會病急亂投醫,竟然向主公求援了!”秦旭沒理會賈诩對于秦旭那個“謀士販子”雅号的調侃,算是默認了對賈诩的這份“大禮”的确非常滿意,笑道:“我猜這中間文和也定然出力不少吧?要不然陶謙爲何不向揚州劉繇、兖州曹操求援?反倒是舍本逐末,竟然派了同文和先生相熟之人來青州,還要通過某這小小的主簿來求主公出兵解圍,要說那十萬石糧草雖然對徐州來說不多,但畢竟也是一大筆軍資,誰看了不眼饞的緊呐!哪裏需要如此麻煩?”
“诩哪有出什麽力!不過就是順手推了一把罷了!”賈诩淡淡一笑,對秦旭的話不置可否,略頓了頓,說道:“那徐州南臨揚州,那劉繇不過守成之主,又有宗賊之亂,自顧尚且不暇,根本無力相援;而曹操雖然勢大,但目前正全力進剿袁術,兵力空虛,也斷然不會在此刻抽兵。而青州之前雖然有北海之亂,州境也初定未穩,但畢竟元氣未傷,現下除了呂将軍,他陶恭祖還有誰人可求呢?”
“看來主公這次于公于私都是要出兵相助的了?”秦旭輕呵了一聲,冷笑說道:“那陶謙倒也聰明,想必是明知道糜家同青州交情匪淺,糜芳更是在青州爲官,才派了這個和青州無甚牽扯的廣陵太守趙昱爲使,其下之意也難免有軟中帶刀之意吧!隻是他萬萬想不到,這趙昱交友廣闊,不但有二張這等陶謙幾次相召都婉拒不就的高士相助,更是同文和先生相熟,倒是其中失策了。”
“哎呀,秦主簿之智,诩真是萬萬難及,竟然還能想到這廂,真是天資聰穎舉一反三啊!”賈诩臉色誇張的大聲說道,揶揄之意盡顯。
“文和先生先生才是好算計,倒是令秦某險些出了個大醜!”想起自己一進賈诩府邸客廳,就一副對三人“饑渴”莫名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煩請文和先生轉告趙太守及二張先生,旭去說服主公出兵可以,但除了陶謙那十萬石糧食之外,還請三位大才在青州重開之稷下學宮執教一年,少一人也别想令主公答應!”
既然這趙昱三人一個是陶謙屬下官員,兩個是數辭不就徐州的賢士,而且又曾經是靈帝當初爲劉協選定的班底,估計勸說其到青州爲官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也隻能先用計穩住這三人,日後再慢慢圖之了。相對于曆史上當時弱小的孫策勢力以及江東少受戰亂,世家林立的亂局,青州雖然也身處四戰之地,但畢竟有呂布軍這般蒸蒸日上的強勢勢力在,相信這三人最終的選擇必定是令人滿意的。
“諾!诩自當轉達秦主簿之意!”賈诩見秦旭根本不把自己的“奉承”當回事,點了點頭,言語間将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微笑應道。
“主公,事情就是這樣了。據文和先生手下暗影的消息,現在徐州下邳人阚宣聚集數千人起事,自稱天子,又得徐州各郡黃巾餘部迎合,勢力發展到了近八萬人,攻破東海、泗水、彭城小沛等郡縣,兵勢直指下邳城,除了臨近青州的琅琊郡外,下邳城求援無路,老陶這回算是麻爪了。”在離開賈诩府邸之後,秦旭也沒有來得及回自家的新府邸中,徑直到了呂布府上,将今日在賈诩府上發生之事對呂布說了一遍,最後帶着冷笑說道:“這回老陶肯出十萬石糧草請主公出兵相助,但派出的卻是在下邳述職的廣陵太守趙昱,或許是糜家的動作早已被陶謙得知,這番也是隐約向我青州讨取之前一直對糜家和青州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報酬了!”
“陶謙敢用糜家要挾于某?”果然不出秦旭所料,呂布根本就對下邳城破不破不甚在意,甚至若非糜家源源不斷的給青州輸送糧草錢币,估計也入不得呂布之眼,卻是對陶謙這回不太地道的手段十分惱怒,冷笑道:“莫非這陶謙還真以爲青州沒了糜家,便要垮了不成?敢對某施用這等下作的詭計,某之前還想念着同爲大漢州郡的情誼,出兵相助來着,既然如此,這回某還就真不出兵了!某倒要看看,他陶謙下邳城破之日,還能不能使出别的招數!”
“主公息怒!”秦旭苦笑的看着好像是被火點着了的炮仗似的呂布,對自家這位老丈人時而整治智慧驚人,時而完全是意氣用事全憑喜好的性子唯有苦笑,趕忙說道:“陶謙這回确實做得有些不太地道,換了誰也會惱怒。但主公且莫拿咱青州的發展和他對賭啊。糜家雖然身在徐州,卻是在全心全意的爲我青州做事,通過其通商網絡将海鹽得的錢可是全部換成了糧食運來臨淄,也算是對我青州之發展有功。此事被陶謙所知,必然會拿來要挾,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主公視若不見,恐怕對有心歸附之人不利啊!”
“那就眼睜睜的容那陶謙老兒奸計得逞麽?”呂布聽了秦旭的話後,冷哼一聲說道:“有一必然有二,此番陶謙得了好處,若是下次徐州再有事端,那是不是還要某去跑腿?他倒是好算計啊!”
“主公所言極是啊!”見呂布的話頭已經被帶到了自己和賈诩之前所言的事情之中,秦旭趁熱打鐵的說道:“徐州不同于青州之貧瘠,乃是中原産糧要地之一,雖然戰禍不少,又臨近被黃巾肆虐的豫州,但卻憑着丹陽精兵的底子力保不傷元氣,實在是塊令人垂涎的膏腴之地啊。”
“你小子少打馬虎眼!徐州雖好,但同青州同屬四戰之地,現下青州州務未調,郡縣未穩,我軍兵力本就捉肘見襟。若說是看在那十萬石糧食的份上,派一營兵力去幫一幫陶謙倒還能勉強應付,倘若有心将徐州握于我手,不說這征戰徐州三郡三地的戰力損耗,就算是打下來,也難以有這麽許多兵力防守,更别說又哪裏來的這麽多官員去治理?”呂布聞弦歌而知雅意,秦旭的話音一落,呂布就已經聽出了秦旭的意思,憑什麽袁紹可以占據冀并二州,就連那李傕郭汜二賊也據有雍涼,偏偏他呂布現在有機會掌控青徐二州卻不去拿呢?雖然對秦旭話中之意也頗爲心動,但呂布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咋了咋嘴巴,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主公卻是想岔了!”秦旭見呂布在這般誘惑之下,都沒有如同曆史上一般被徐州這塊大肥肉迷昏了頭,頓時頗有些想要大笑三聲的感覺,對呂布說道:“旭自然知道以現下主公麾下這兩萬戰兵來說,趁機拿下徐州之事的确有些不太穩妥,但也不妨用别的方式來取得同樣的成效啊,既然已經有糜家這般身在徐州心在青州,卻令陶謙除了使些下作手段出出悶氣之例,怎不多借着這次出兵的機會而有所作爲呢?陶謙年已過了知天命之年,手下二子皆是碌碌之輩,現在徐州亂象已顯,想必那些陶謙麾下之臣,也有心思萌動之人吧?”
“這陶謙不就是縱容了長子因爲你弄了個勞什子黃巾追殺令的玩笑麽?你小子這般記仇?”呂布心思聽秦旭所說有些意動,假意沉吟了一番,笑道:“罷了,既然你同你那家臣賈文和都已經謀劃好了,某若是不答應也難免讓那老狐狸空忙活一場,便遂了你的意吧!你打算讓哪一營前去?老高或者張遼?”
“陷陣營是主公軍中王牌精銳,需要坐鎮臨淄爲機動,以備曹操再次毀約,雖然其長子曹昂在蔡中郎處,也不得不防;文遠将軍的骁騎營又要駐守平原防備袁紹、公孫瓒,以旭之意并不宜輕動。”見呂布剛剛還說陶謙不地道,不肯相助,這番答應了下來,卻一開口就是手中兩支王牌精銳,其意哪還能不知是爲了他秦旭的安危着想?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秦旭此番令有所想,将主意已經打到了别處,對呂布說道:“此番雖然不過是阚宣的幾千人和徐州黃巾聯軍,戰力相對來說根本不夠看,但旭此番卻仍舊想要多帶些人去,無論對陶謙或是其反面勢力都是一個震懾,反正所有的軍資開銷都有陶謙聽着,主公何不趁此難得機會練練兵呢?”
“你的意思是?”呂布最近最頭疼的事情,便是那些在北海城外歸降的黃巾戰兵的安置問題。若是如同上次淄川國黃巾降軍那樣青壯直接充補各營的做法,已經不可取了。否則也不會因爲戰力不齊,導緻張遼當初充任前鋒攻北海黃巾之時損了部将秦誼,這對自掌軍以來,從未有過兵力未損而先折大将的呂布軍來說,的确是個教訓。
“旭請主公在麾下衆軍中暫時再立一營,盡選此番所降北海黃巾戰兵爲步卒,擇心腹大将爲統領,借徐州此番戰事爲砺石,爲主公麾下再添一隻精銳戰兵!”秦旭見時機差不多了,将心中老早之前便已經有腹稿的想法說了出來。
“再立一營?”不得不說,秦旭的這番話的确說到了呂布的心坎之中,與其讓這些黃巾戰兵充斥各營之中,短時間内的确難以磨合,憑空拉低戰力,倒還不如秦旭所言自成一營。更何況,呂布麾下除了神弓營外,全是騎兵,每一戰雖然優勢憑顯,但也損耗頗大,而這些黃巾戰兵卻大多騎不得馬,也算是補上了呂布軍中少步卒的缺憾,當下道:“也好,隻是這新立一營取爲何名?”
“青州兵!”秦旭心中對老曹說了聲抱歉,朗聲回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