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名聲不太好!
現在臨淄城中,誰不知道之前隻靠兩千雜軍就打敗了曹軍四萬精銳的秦主簿,竟然帶着百十人,直接沖上蔡邕蔡中郎的家中,不顧蔡老大人的強硬阻止,将蔡家小姐,當年的洛陽才女蔡琰給搶了去。
太壞了!就算人家才貌雙絕的蔡小姐現在是個寡婦,也不能這麽蠻幹啊。畢竟人家蔡中郎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儒,若是能成爲蔡小姐入幕之賓,那将會得到多麽巨大的名聲,怎麽就偏偏便宜了秦旭這個披着文士服的丘八!想起秦旭橫抱着“驚恐不已”的蔡小姐得意洋洋的出門揚長而去的樣子,這場景幾乎成了臨淄城所有年輕士子心中永遠的痛。
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些人礙于秦旭的威勢,隻能一邊暗中诋毀,一邊爲蔡小姐的悲慘遭遇唏噓不已的時候,蔡琰和呂玲绮正臉紅紅的坐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聊着私房話。而背負了偌大惡名的秦旭,卻隻淪落到看得到卻吃不到,唯有不停哀歎的境地。
“秦旭,聽說你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呂布笑眯眯的話語,竟然出奇的沒有像秦旭想象中的那樣因此事而暴怒,這讓秦旭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竟然在心中生出一絲絲對呂玲绮的愧疚之意來。
“主公,我這……”在正牌老丈人面前,談論去搶了一個别的女人的話題,饒是秦旭的厚臉皮,也有些老臉沒處擱的感覺。
“伯喈兄用心良苦啊。”呂布仿佛被觸動了心中某根弦一般,一副郁郁的表情,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當初将昭姬嫁給衛甯,實屬無奈之舉,沒想到衛家那小子身子骨弱的可憐,使得昭姬剛剛過門就守了寡,卻又礙于自己的身份名氣不能令愛女另嫁,你小子這番胡鬧,卻總算是了卻了伯喈的一番心願。”
“主公,你不生氣?”秦旭小心翼翼的問道。此時想想還真是後怕不已,若是惹惱了呂布,那後果……
“你不懂啊!”呂布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過,隻要你不對不起玲兒,我都随你!好了,既然你都能搶親了,那估計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子源近日一直在抱怨人手不夠,你就去幫幫他。抽時間也多陪陪玲兒,我這幾日也要抓緊時間練兵,我這青州牧,可不能隻據守臨淄一地。”
“諾!”秦旭拱手答道。
時間過去了幾日,秦旭搶親的風波卻仍舊沒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勢,年輕士子們對秦旭的舉動那是口誅筆伐,甚至連臨淄城中臧洪貼出的招募臨淄文士爲官的官文,也受到了影響,令秦旭見到臧洪那幽怨的眼神,就忍不住羞愧轉走。
好在中國古代的官本位思想,在士林中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雖然對秦旭這個小主簿的不滿導緻了不少年輕士子對呂布軍的集體抵制,但仍舊有相當一部分的青州士子,湧向臨淄城,謀取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職位。這些人大多是臨淄附近大大小小家族中的佼佼者。
青州的亂象已久,因而呂布的勇武,加上秦旭擊敗了曹軍精銳,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給了這些飽受戰亂之苦的人們一個安定的念想,這倒是在這漢末門閥林立,又基本上都對出身不怎麽好的呂布持有蔑視态度的大環境中,令人不敢想象的一個怪異現象。
“臧司馬,前段時間真是辛苦了,秦旭年輕識淺,還要向您多多學習啊!”臨淄的官員終于被補滿,秦旭終于可以不用面對臧洪的埋怨了。
“秦主簿多禮了,前幾日臧某也是爲政務着急,怠慢之處,還請秦主簿多多見諒啊。”臧洪人老成精,知道秦旭在呂布軍中名望很高,臧霸又一改之前對秦旭的輕蔑,反倒是成了秦旭的鐵杆,再加上秦旭又是呂布和蔡邕的準女婿,也不敢倚老賣老,對秦旭說話十分的客氣。
“不知道這次臧司馬相召,對晚輩有何見教啊?”秦旭一直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在搶親時間中又承了臧霸的情,對臧洪這個曆史上能同呂布同作一傳的人物也不敢稍有不敬,問道。
“也沒有什麽,前幾日爲了補充臨淄文官,和儲備日後青州六郡三地其他地方的官員,臧某發官文求才,這件事情秦主簿知道吧?”臧洪和秦旭客套完畢後,正色問道。
“秦旭知曉,不少本地名士本來想來,卻因爲秦某的原因最終沒有出仕,令臧司馬前一陣好一通郁悶。”秦旭撓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主簿莫要誤會!”臧洪連連擺手說道:“臧某可不是請秦主簿來興師問罪的,隻是在前幾日,有一些政務能力相當不錯的人前來相投,可這些人所說的籍貫,雖然是真的,但卻令臧某有些疑惑。”
“怎麽?這些人有問題?”秦旭相信臧洪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事情,連忙問道。呂布新得青州,目前又僅有臨淄一地,加上出身不被士族所認可,能有些小家族的人來投靠,就令秦旭十分驚奇了,此時卻聽臧洪所說之事,頓時引起了警覺。
這個時代,書不是任何人都能讀的,承載文字的竹簡太過笨重和其高昂的代價,使得藏書成了隻有具有極大經濟實力的大家族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一個人的政務水平,卻又不是讀過幾本書就能做到的。能被臧洪這個大行家評價爲政務能力相當不錯,那至少不會是在當地無名無姓之輩。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臧洪說道:“從這些人的口音和籍貫來看,應該是青州本地人無疑,隻不過突然有這麽多政務精熟之人突然到來,我心中有些不安,所以想告知秦主簿一聲,但願是我多想了吧。”
“唔!臧司馬放心,秦旭定然将此事放在心上,當做第一要緊事來辦。”秦旭明白臧洪的顧慮。雖然呂布将政務全權托付給了臧洪,但臧洪父子畢竟是半路“入夥”,再加上呂布這個時候派準女婿秦旭向臧洪“學習”政務,已經久經官場的藏洪想當然的就将年紀輕輕的秦旭當成了呂布的全權代表。不過秦旭是知道的,臧洪絕對是多想了,不過既然臧洪有了這般想法,秦旭也不好強行說破。再者說,對于臧洪提供的這個消息,也着實引起了秦旭的興趣。
青州自古是出強兵之地,民風彪悍,爲兵家必備的兵源基地,雖然袁紹和公孫瓒明面上暫時的将勢力觸角收縮了回去,黃巾也攝于呂布的威名暫時沒有前來騷擾,但本地仍舊有北海孔融以及平原劉備的勢力盤踞,再加上之前曹操突然撕毀盟約,悍然向呂布出擊的舉動,也進一步說明曹操也根本沒有放棄青州的打算。
那麽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政務精熟的佼佼者,會不會也是哪個勢力趁機滲透青州的人呢?要知道,大規模的戰争,往往不是靠個人的勇武,而是拼的實力,若是能夠熟知青州的政務運作,更有甚者若是掌控了青州的政務運作,那麽呂布軍的實力,就完全赤(裸裸)的展現在了對青州有想法的人的眼中,對于呂布軍日後的發展,足以造成緻命的傷害。
“罷了,反正現在青州百廢待興,臨淄彈丸之地,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權且觀察一陣再說,實在不行,不是還有賈诩麽。”秦旭苦思良久不得要領,看來外行領導内行無論是在古在今,都是行不通的,還得找專業人士來處理這件事情啊。
“秦主簿,找你可真不容易,主公請您快些回去。”正在秦旭在呂布派來的老許司馬冒的護衛下準備去找賈诩說明此事之時,一名呂布府上的家将滿頭大汗的跑到秦旭面前說道。
“怎麽了?主公說有什麽事情了麽?”秦旭好奇的問道。這段時間呂布一直在爲清剿黃巾和收付其他郡縣做準備,秦旭也隻有在晚上才能偶爾見一面,卻不想這個時候呂布竟然派人來傳喚。
“冀州袁紹的使者到了,主公請您速到府上。”那名家将似乎早就知道秦旭要問的事情,趕忙說道。
“袁紹的使者?”秦旭皺了皺眉頭。别的好說,逢紀和許攸隻要秦旭身邊有賈诩在,便是還給袁紹也無所謂,能令袁紹暫時熄了圖謀青州的念想,也能爲呂布早日掌控全青州出點力氣,但是麹義的歸屬,卻是令秦旭有些爲難。
通過阻擊曹操那一戰,秦旭和現在由牽招暫領的先登營關系相當之好。這段時間先登營也被當做呂布的一隻編外部隊駐紮在軍營之中,不再受到俘虜一般的管束,待遇一概參照飛騎營的标準。
但嚴格說來,先登營是麹義的部曲,也就是私兵,對麹義的忠誠度相當高。若是放歸麹義,那先登營就算是能被秦旭強行留下,估計在戰力上也要大打折扣,這是秦旭所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還是先探探來使的口風再說吧,不管是麹義,還是先登營,反正秦旭是打算一個都不放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