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張徹看來,這張通緝令裏的破綻簡直就和聯邦律法的空子一樣多。
将這整張告示看完後,張徹從裏面得到的,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就是聯邦那邊打算對趙海大範圍收網。
以聯邦軍警局的名義,發動全飓風城的居民,幫他們找人。
正常情況下,這一手使出來基本上不出三天趙海就會被人五花大綁的送到那些聯邦軍警手裏。
當然這個的前提是,趙海他還活着。
随便看了眼後,張徹将那通緝令放到了一邊。
“你打算去找趙海?”
周澤楷不疑有他的點點頭。
見周澤楷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張徹也沒多說什麽。
在飓風城内尋找趙海,有風險嗎?
風險當然是有的。
現在在這被封禁的飓風城裏,除了表面上集會之間的争鬥外。
在看不見的地方更是暗潮洶湧。
而這些兇險的浪潮,無一例外全都指向一個人。
趙海。
張徹不清楚趙海到底有着怎樣的魅力,能夠引起東州聯邦内諸多勢力的重視。
但他卻很清楚,在當下的局面避開趙海絕對是個較爲安全的選擇。
不過對于周澤楷的這個想法,張徹也不會阻止。
周澤楷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在飓風城内尋找趙海,或許會有風險,但這些風險對于周澤楷來說算不上什麽。
“我打算下午就在城裏找找看,你呢?”
“我對這個沒興趣。”張徹搖搖頭。
然後起身離開了天橋這邊。
張徹離開後,周澤楷思索了一番,往城北走去。
城北是廣義團的地盤。
那裏魚龍混雜,身上裝滿危險植入體的義體瘋子遍地都是。
如果那個聯邦到現在爲止的在逃犯,确實還在飓風城的話。
那城北必定是他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進入城北後,周澤楷打算先從外圍開始尋找起。
至于說廣義團……
看着通向廣義團的那條街道,周澤楷的眼神略顯黯淡。
野火的覆滅是他心中不可抹去的痛。
城北這邊是整個飓風城裏最混亂的地方,而另一邊的城南。
則要安定的多。
今早聯邦軍警駐飓風城城南的臨時辦事處,來了一個男人。
一個有着雙死魚眼,身形高挑但略微有些駝背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進門就打了個哈欠,微眯着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但就這麽一個三五不着調的男人,卻讓蘇岚緊張到連開場白都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這人是東州聯邦軍警總局,特警隊第三支隊長牧流飛。
少将軍銜。
若論在聯邦軍警中的地位,即便是自認年少有爲的蘇岚,也不敢望其項背。
蘇岚确實沒想到,爲了一個趙海竟然連總局的人都驚動了。
“這次任務我屬于特别借調,對于你們這裏不太熟悉。跟我說說,這些天你在飓風城裏調查的進展吧。”
進了蘇岚的辦公室後,牧流飛随便找了個的地方坐下。
翹起二郎腿相當不修邊幅的坐在那裏。
而就在蘇岚剛要開口的時候,牧流飛卻又擺了擺手。
“算了,你們的任務我也不想了解太多,直接告訴我這次需要我出面對付的人是誰就行。”
聽着牧流飛那漫不經心的口氣,蘇岚眼中不禁多了幾分贊賞。
不愧是總局調來的高級将領,說話就是硬氣!
“這次保護趙海的人應該是他,這是有關他的全部資料。”
說話的同時,蘇岚将有關臧劍生那一沓整理成冊的資料,遞交到牧流飛手裏。
牧流飛撓了撓頭,滿不在意的瞥了眼手上的東西。
當看到臧劍生三個字時,猛地睜大眼睛。
“等一下。”牧流飛連忙叫住準備出去的蘇岚:“把你們任務拿出來讓我看看。”
聞言蘇岚意外的看了眼牧流飛,但也沒多問什麽。
走到一旁的抽屜裏,将有關這次逮捕趙海的所有的任務内容以及進程記錄全都找了出來。
放到牧流飛面前。
看着堆在眼前桌上,那足足十多公分厚的紙質資料。
牧流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沖站在一旁的蘇岚擺擺手。
“你先出去吧,在我看完這些東西之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動。”
雖然對于牧流飛忽然的态度轉變感到有些疑惑,但蘇岚也沒多問什麽。
點點頭離開了房間,給牧流飛留下一個相對安靜的私人空間。
等蘇岚走後,牧流飛有些郁悶的将臧劍生的資料扔到一旁。
“這個鬼東西,好好的殺手不當怎麽開始當保镖了?”
滿心郁悶的嘟囔一句,牧流飛這才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一沓資料的内容上。
另一邊,渾然不知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臧劍生正悠然自得的在張徹家裏過着宅男生活。
在不出任務的時候,這其實才是他的生活常态。
就在他這邊應付着金主那邊的問話時,從城西回來的張徹也剛好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臧劍生擡起頭看了一眼張徹。
這兩天他這個二房東似乎越來越閑了啊。
從外面回來的張徹,看了眼坐在房間裏的臧劍生。
略微想了下後,還是将那張有關趙海的通緝令放到了桌子上。
“你看看吧,這上面的東西你應該感興趣。”
聞言臧劍生一愣,跟着看了過去。
隻是看了眼,臧劍生便滿不在意的将目光收回。
顯然這張聯邦對趙海的通緝令,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
“你正在找的東西,似乎聯邦那邊的人也在找。”看着不爲所動的臧劍生,張徹略帶試探的問道。
“這座城裏找他的人多的去了。”臧劍生笑了笑,随後道:“軍警局那邊人搞這麽大的動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家夥還真是……
“對了。”臧劍生好像想到什麽似得,忽然道:“他們忽然搞這麽大的動作,搞不好軍警局那些人已經知道我在飓風城了。”
“你最近在外面的時候注意些,他們搞不好會派人來跟你接觸。”
話音落下的同時,張徹瞳孔猛地一縮。
他爲什麽忽然這麽說?
是猜到的,還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張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臧劍生。
“到時候該說什麽就說什麽,說不定還能賺一筆外快。”
張徹略有些汗顔。
賣他倒是真賣了,但外快他也是真沒賺上。
沒賺上錢不說,反而還攤上個大麻煩。
聯邦那夥人割韭菜的手藝……
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