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艾文前世天朝漢代就開始吃生魚,叫做“魚脍”。隻是因爲淡水魚裏面寄生蟲比較多,漸漸不再流行,被沿海島國發揚光大了而已。
格爾艦長率先給了艾文一個面子,拈起一片對着陽光能看個通透的魚片,先贊了一聲艾文的刀工,随後放入口中,瞬間就被魚生鮮甜的口感征服。
吃慣了魚湯和烤魚,這種新奇的吃法别有一番風味。
“嗯,不錯,鮮甜嫩滑,你們也嘗嘗吧。”
上行下效,船員們紛紛試吃,接連成爲艾文發明的海魚新吃法的追捧者。
随後廚師把精心準備的燒烤也端上了桌,對面“勇士号”上留守的幾位軍官也被邀請來加入銀翼号上的午餐,一時間美食美酒賓主盡歡。
悠哉的時光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随着取水的船員們陸續返回,他們帶回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在小島的水源地他們意外發現了其他人活動的痕迹!
“我們跟上去!”
雖然不能确定是不是獨眼貝奇,但對這條難得的線索沒人想要放棄,短暫修整之後,兩艘戰艦迅速升帆起航,向對方可能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呼嘯的海風鼓滿了船帆。
作爲觀察員,艾文站在主桅的瞭望台上,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怪異的想法。
别的穿越者整天被大大小小的勢力追殺,忙于奔命,而自己已經混到了追殺别人的程度,應該沒有爲廣大穿越衆丢臉吧?
随後将腦子裏玩笑般的想法揮退。
他摸了摸下巴,三年多的獵人經曆時刻提醒着他,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身爲獵人也要随時警惕獵物的反殺。
特别是在這隻獵物同樣是一位狡詐獵食者的時候!
而獨眼貝奇的行事風格就讓他隐約有這種感覺,這個家夥躲着不走,一直停留在第三艦隊的轄區,絕對還有其他的目的。
這一次的追蹤又持續了整整一天時間,在一大片連綿幾十裏的亂石島附近,終于發現了其他船隻的蹤迹。
那是一隻半滿的橡木酒桶,看起來像是意外墜落到海裏,然後随着海流剛好飄到了軍艦的視線裏。
船員們将它從海中撈起。
“嘭!”
打開外表沒有絲毫特殊之處的酒桶,一股酒香飄了出來,就算是幾乎不怎麽喝酒的艾文,也知道這就是海上最常見的朗姆酒。
但是大副佩裏卻鄭重地倒了一杯,聞了聞氣味又小小嘗了一口,非常肯定地說道:“這桶酒不是産自黑海岸,至少不是郁金香聯盟諸國出産的朗姆酒。”
迎着大多數船員疑惑的目光。
大副又讓船員倒了一杯船上儲備的朗姆酒,将兩杯酒放在一起,解釋道:“郁金香聯盟各國交往頻繁,酒莊衆多。但實際上他們的釀酒坊都設在南大陸的殖民地,那裏有足夠的甘蔗作爲原材料,制糖業和釀酒業都十分發達。”
“無論工藝怎麽變化,是否經過勾兌,但是作爲原材料的甘蔗都隻有那一種。所以郁金香聯盟這邊的甘蔗酒都有一種共同的芳香,是有别于其他産地的。”
艾文聞言也端起兩杯酒來聞一聞,試圖發現兩者的不同,但卻毫無所獲。隻能默默以小萌新瞻仰大佬的姿态看着大副,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
“也就是說,一個外來的家夥,沒有走正常的航路,莫名其妙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覺得八成是海盜,而且最有可能是我們的目标‘獨眼貝奇’!”大副說出了他的推斷。
雖然這種外來酒的存在有很多種解釋,但船上大多數人都認同大副的說法,艾文也就沒有在這種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上插言。
“通知勇士号吧。”
在格爾的示意下,這個消息很快通過旗語通告了勇士号。随後勇士号回信,建議兩艘戰艦在這裏分開,各自負責亂石群島的一邊,一旦發現對方的蹤迹,就給對方發信号。
而且不等銀翼号回應,勇士号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向着亂石島外側駛去,那邊是海流流過來的方向,理論上發現對方的可能性更高。
“艦長閣下,這樣真的好嗎?畢竟是銀翼号先發現的線索。”勇士号上航海長有些吞吞吐吐地問道,他也是留守戰艦被邀請去銀翼号共享午餐的軍官之一,現在覺得自己艦長的行爲着實不太厚道。
“有什麽不好,咱們昨天在水源地的發現不是也共享給了他們嗎?現在既然抓住了獨眼貝奇的尾巴,那就各憑本事,誰抓住就是誰的。”
長相粗犷一臉藍色大胡子的艦長雖然軍銜比格爾低,隻是一位中校。但和格爾卻沒有統屬關系,隻是因爲指揮部命令才配合出海,自然不怕跟他争功。
看着搶先沖出去的勇士号,銀翼号上的官兵們面色都不太好看,這吃獨食的樣子也太過難看,隻是有了一點線索就想撇開别人單幹?
而且這個家夥是把獨眼貝奇看作砧闆上的肉了嗎,就等他去下鍋?這麽莽嗎?
“把航海日志都給我記好,出了問題可不是我們的過錯。”格爾沒有多說,隻是吩咐船上的尉官們記錄好事情經過,先把責任撇清再說。
“讓他去吧,獨眼貝奇這種行事詭異的家夥可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去走内側。”
同一時間,一條挂着黑色風帆的海船上。
“船長閣下,好消息!嘎貢說有魚兒上鈎了!”
身上滿是紋身的大副蹬蹬蹬飛快跑上船艏樓,彎腰九十度,向戴着三角海盜帽隻有一隻眼睛的船長彙報消息。
獨眼船長聞言轉身,僅剩的一隻眼睛中好像帶着毒刺,讓大副不知不覺就挪開眼睛不敢對視。
自家船長“獨眼貝奇”的強大和瘋狂比外界傳聞中的還要可怕一百倍,即使是自己這樣追随他多年的自己人都不敢有絲毫忤逆。
“你去告訴嘎貢,要是這一次他的内髒占蔔還不準确,下一次就用他自己的内髒!明白嗎!”好像海底中腐爛淤泥發出的壓抑惡心的聲音傳入大副的耳朵,讓他一陣難受,不過臉上卻一點異色都不敢顯現。
“是是是,我這就去告訴他。”大副點頭如搗蒜,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更不敢遲疑,連忙跑下了船艏樓。
隻是在心裏暗暗道。
“嘎貢雖然隻是個懂一點點皮毛巫術的土著巫師,但也是這條船上排名第二的恐怖人物。
光是剖開動物的肚子用它們的内髒作占蔔,這種手段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我還是少去招惹他的好。”
看着大副離去的背影,獨眼貝奇對自己的威懾力十分滿意。
轉身摩挲着安置在船首像後側的一個黑色石質雕塑,獨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隻要能再擊沉一艘軍艦,完成儀式,這件強大的海洋秘寶“沉船悼歌”就可以完成解鎖。
而自己——偉大的獨眼貝奇船長也可以完成超凡道路的轉換,成爲一位稀有而強大的“沉船悼亡者”了!
晚上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