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炮這個東西,其實就是利用榆木結實厚重的特性,把榆樹樹幹從中間剖開掏空,鑲上炮膛再把樹幹合起,用鐵絲箍緊,後面鑽上安裝導火索的孔,裝填上黑火藥作爲發射藥,鐵砂子作爲彈丸的一種散射炮。
注意了,這根榆木可不是前後都掏空的,後面還要有一部分是實心的,黑火藥就是放在這裏面的。要真給掏成前後通透的,那麽這根榆木也就廢掉了。而且,放置火藥的地方,還可以适當的把空間加粗一點,外面也要多加固一下。
不過呢,目前的條件,沒有适合做炮膛的鋼管或者鐵管,胡長義就隻能在榆木上做文章,并且把榆木多箍上幾層鐵圈以做到穩定防着炸膛。
當然,這種霰彈炮的膛壓也高不到哪裏去,原本曆史上的榆木炮也沒有多少安裝炮膛的,這樣做也沒什麽。
實在不行,咱不是還有個系統輔助呢麽,如果系統鑒定不合格,再改就是了。
在後世的的時候,老歪非常相信一句話,那就是:“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幹,外行不要指揮内行!”
所以,在給兩根榆木很是專業的畫好線之後,胡長義就很是幹脆的閃到了一邊,把剩下的工作交給劉春生哥倆來完成。
劉春生哥倆别看年齡不大,頂多20歲左右,但是手上的功夫卻是不差,得有個七八年的手藝,看來是從小練的童子功。好吧,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跟着家裏大人學手藝,還真就是從娃娃抓起。
哥倆一人一根半截榆木,先是用刨子整平,接着拿出鑿子锛子等工具,在一陣嘟嘟嘟的鑿木頭聲中,原本實心的榆木被鑿成空心的,然後再整形微調,直到把鑿開的地方變成半圓形的。
而在這段時間裏,郭德柱領着李鐵牛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些圓乎乎的鐵箍,也不知道是借了誰家的爐子跟鐵砧。
“德柱哥,手藝不錯啊!”看着系統鑒定爲精品的鐵箍,胡長義由衷的感歎章丘鐵匠名不虛傳。嗯,郭德柱可是正經的章丘鐵匠,站着打鐵的那種(在俺們章丘鐵匠的行話中,蹲着打鐵的是師娘教的( ̄┰ ̄*))。
“沒啥,吃飯的手藝,吃飯的手藝而已。那個長義啊,還有事情沒有?要是沒事,我還得回去!”郭德柱一臉歉意的說道。
“回去?回哪兒去?”胡長義詫異到。
“去村長家!俺們哥倆去找燒鐵的爐子跟鐵砧,夏村長就把我們領到了他們家,還找出來一套打鐵的家夥式,說是一家鐵匠留在這兒的,幾年了也沒回來。唉……鐵匠窮,鐵匠苦啊!”郭德柱長歎一聲,似乎在感歎那一家鐵匠的命運。
“唉……都是這該死的世道鬧的!鐵柱哥,去吧,不管答應村長什麽,盡量完成吧!鐵匠苦,鐵匠難,可是鐵匠怎麽着也是正經的手藝人啊。不是說鐵匠在縣衙門跟前都能支攤子打鐵呢麽?”胡長義笑道。
“哈,那倒是,沒了鐵匠,百姓們手裏的農具壞了就沒得用了,縣太爺也得高看鐵匠三分的。還有這些村子看場地的谷棚,俺們鐵匠來了就會給讓出來給住的。”郭德柱說道。
“德柱,快走吧,剛才我看着這些老鄉們都回家拿家夥去了,看來你得忙活一兩天了!不過要我說啊,你就求求夏村長,當人家上門女婿得了,我看人家夏家的閨女是個好生養的!”李鐵牛在一邊說道。
“等會兒?怎麽還上門女婿了?德柱哥,這個事兒你可要想好了,這可不是小事兒!”胡長義一聽就是一激靈。
“沒,沒有的事,就是夏家的閨女給我遞了條毛巾,還給倒了碗茶水,還想給俺做雙鞋子……”郭德柱撓着頭皮說道。
“你這……你最好去找德正叔去問一下,現在咱們的紀律有改動,我也說不太清楚。當然,你要是沒那個心也就算了!”胡長義伸手拍了拍郭德柱厚實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
“我,我是真沒啥想法!我現在也是個兵了,随時都可能死掉的,還想什麽别的?”
“走了走了,有沒有想法咱先去了再說……”郭德柱一邊解釋,一邊被着急的李鐵牛給拉走了,看上去李鐵牛比郭德柱還着急。
看着離去的哥倆,胡長義笑着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郭德柱除了長的魁梧有力一點,人家夏家的閨女是怎麽看上他的。
當然,這也隻是個插曲罷了,胡長義問過趙奉年,部隊頂多在這裏休整三天,三天後就會啓程去井陉縣,幫着守娘子關。這回可是正經的直面正面戰場,策應一線作戰的。
其實,從八路軍作戰的環境來看,根本就沒有什麽後方不後方的說法。所謂的後方,那是鬼子占領區的後方,直接在鬼子的心窩子裏活動,正經的四處受敵的作戰環境。
所以那些說八路遊而不擊,不如正面戰場功勞大的人,純粹就是不了解情況或者是故意而爲。就抗戰這些年,八路軍新四軍所處的作戰環境,換成國内任何一支果脯領導的部隊,都不可能堅持的下來并且發展壯大的。
即便是堅持下來了,最多的情況,也是成爲僞軍的一份子或者跟鬼子之間有各種各樣的暧昧。
郭德柱他們離開沒多久,去醫護站看望邢德正的趙奉年回來了,手裏還拎着個小口袋。
“奉年叔,德正叔怎麽樣了?傷口沒感染吧?還有,您這手裏拎的啥玩意兒?”胡長義問道。
“老邢沒事,傷口又給處理過重新包紮了,就是得養一陣子。這個,是你要的棗核子,半路碰到團部的小劉,正好給接了過來!小劉說這是剛曬幹的!”趙奉年說道。
“剛曬幹的……奉年叔,不會是全團今中午剛給吃出來的吧?”胡長義想起了中午喝的白米粥。
“還真是剛吃出來的!以前這東西誰會在意的收集它,都是随吃随丢,正好今中午是紅棗白米粥,團長聽說你要棗核,就讓夥房把剛收到的幹棗都給加進去了,這才有了這些!”趙奉年說話間,還抖了抖手裏的口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