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非獸潮,而是一場确确實實的天災。我們的敵人來自于另一個世界,他們要征服這個世界,将所有人變成信仰的奴隸。我們,無路可逃……”
——節選自星空之女克莉爾的日記
敵人選擇了放過他們,三人自然是沒有繼續留在那裏的理由。
幸好他們不至于無處可去,克莉爾與瓦卡姆終于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并陳懇的邀請ou秦言到克莉爾的母國卡西爾達一遊。
出乎他們意料的,這位讓人捉摸不清心思的疑似神祇的存在居然同意了他們的邀請,而不是如同其曾在酒館中所說的那樣,講完故事便選擇離開。
ou秦言其實是在賭,在得知自己身前的兩人居然真的就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強者之後,他的腦海中便生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
爲什麽,明明自己現在不是以神上之神的身份而是以一個遊曆學者的身份與他們對話,這兩個本應該無比高傲的巅峰強者卻依然對自己保持如此恭敬甚至于是謙卑的态度呢?
那種謙卑的态度不可能是僞裝出來的,他們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時候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注視一位降臨人世的神祇。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ou秦言決定再狐假虎威一次。
他清楚的從剛剛那一次襲擊中感受到了真切的生死危機。
太弱小了。
弱小到連别人戰鬥的餘波有可能殺死自己這種事情都感知不到。
而現在一個迅速擺脫弱小道路的機會就放在自己面前,雖然不知道這兩位強者到底是在忌憚自己身上存在的什麽東西,但這的确是一個機遇。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如同在萬神殿中糊弄那些傳奇與半神一樣,在自己變得強大以前盡可能的從對方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了。
這也是ou秦言爲什麽答應克莉爾邀請的原因。
三人組便一同出發,在瓦卡姆急速穿梭能力的攜帶下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大陸内部趕去。
這一路上即使隻是偶爾停歇,但他們還是注意到了異位面侵入者的恐怖之處。
以拉羅塞夫平原爲中心點,無窮無盡的雙足翼龍大軍正以一個完美的圓形向外界擴散。
其擴散程度之快,簡直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這些類似于雙足翼龍的怪物如同其發言的一樣,他們要征服這個世界。
三人組看到的無不是這些怪物降落在一個個人類的城市與村莊,将所有反抗者屠殺殆盡,随後便開始用血腥殘暴的方式開始統治那些失去反抗力量的人類。
所過之處,皆是一片屍山血海。
瓦卡姆與克莉爾越是行走,心情便越是沉重和絕望。
即使他們是這個世界站在絕颠的強者,他們依舊是人類,再怎麽鐵石心腸,面對着這一場涉及整個種族生死存亡的危機之時,也會因爲過量的悲鳴而物傷其類。
他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目的地是否也已經在這異位面生物的侵占之下淪陷
到後面,瓦卡姆甚至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他怕自己一旦停下來就會忍不住沖上去與那些雙足翼龍進行厮殺。
他甚至不敢救下那些面對敵人的屠刀而奮起反抗的人,隻因爲克莉爾告訴他,一旦救下了别人,那麽他們行進的速度便會被立刻拖慢。
就在這樣的絕望之中,他們花費了足足十天的時間終于趕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位于大陸最南邊的卡西爾達公國。
還好,這裏還沒淪陷。
卡西爾達公國的邊境守将用生命阻攔下了第一波還不算特别強特别多的雙足翼龍大軍。
“這是我這些天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了。”
瓦卡姆終于停下自己的腳步,撫摸着被鮮血染滿的城牆,說着說着就突然哭了起來。
Ou秦言能夠理解他的感受,但隻如同這一路上他的表現一樣,他沒有說話。
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随着這十天的旅程逐步向後,瓦卡姆與克莉爾心中的絕望在逐漸增加。
但他們并沒有被徹底擊倒,就仿佛還有什麽渺茫的希望在支撐他們。
從他們偶爾看向自己的目光,ou秦言便知道,他們已經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這的确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他們還有什麽辦法的話,就不可能将希望放在一個未知的,隻不過剛剛見過了數天的神秘存在身上。
可是這一路來的旅程所見到的景象實在是令人絕望。
首先便是敵人的數量,那種雙足翼龍的怪物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他們甚至見到某一座城市全民皆兵,老人小孩都拿起了武器去抵抗侵略。
然而事實是,即使一座城池所有人都選擇抵抗,每一個人每一時間都要面對五六隻雙足翼龍的圍攻。
這還是因爲作戰空間過于狹小,如果空間允許的話,可能同一時間會有十幾隻甚至二十幾隻怪物圍攻一個人。
其次是對方的強者,異位面的侵略大軍所仰仗的優勢可不止是數量,他們的高端戰力并不匮乏,往往一個人類強者要同時遭遇三到四名同級甚至更強的敵人圍殺。
最麻煩的是對方并不缺乏智慧,就算是最低級的普通雙足翼龍都會使用陰謀陷阱,甚至還會學習人類的長處,即使它們不懂人類的語言,但還是能肉眼可見的發現這些怪物在成長。
這的的确确是一個無解的局面。
ou秦言甚至懷疑,就算這個世界的人類提前知曉異位面入侵者的存在,所有的國家與強者萬衆一心團結起來進行對抗,都有可能不能力敵。
敵人的優勢太大了。
他們甚至對于敵人的文明一無所知,連對方真正核心的力量與優勢都不知道,僅僅是一個數量就能讓這個世界的人苦思冥想許久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甚至對方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優勢,那些雙足翼龍能夠搭建跨位面傳送陣。
僅此一條,就足夠将瓦卡姆與克莉爾所有的希望打入深淵。
之所以連他們的祖國都還沒有侵占下來,隻不過是對方還沒有注意到這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