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發瘋了,起來!”
看着五個隊員全部在第一堂課就已經崩潰,蘇幕遮上去一人給了一耳光,想把他們抽醒。
可無濟于事。
無論喊叫,擊打,他們都渾渾噩噩,醒不過來。
蘇幕遮完全理解,他們說不定壓根就沒犯渾,隻是單純的瘋了而已。
而且說實話,他也不确定看過了‘那種東西’的自己,現在和這些人有沒有不同之處。
他隻能把他們都打暈,然後擺在課桌上,有傷勢的就略微處理一下。
黑闆上,A2老師用惡魔語寫着一行字。
大概意思是他們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天的課程就此結束,别忘了夜晚7點來食堂吃飯,明天同一時間再來上課。
蘇幕遮掃視着班級,剩餘的人寥寥無幾,還立着的也大都處于發瘋狀态。
一堂課死了二十多個。
瘋了三十多個。
明天還要上課
蘇幕遮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雖說上課是真的能夠學到‘知識’,不過代價實在太高昂,就算是他也沒把握在每節課上都撐下來,而且學分到底要修到多少才能畢業,是10點,還是100點,或者是1000點。
正當他思考時,突如其來的喧嚣将他驚醒。
“我殺了你!”
一頭體型碩大的惡魔壓在一頭狼人身上,雙臂卡住它的頭顱,狠狠收緊。
‘打架?’
蘇幕遮心中一動,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頭惡魔擁有蝗蟲一樣的翅翼,螳螂一般的口器,雙手卻是與人無疑的臂膀,蘇幕遮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種類。
不過惡魔種類本就千奇百怪,公認的高等血脈也就魅、焰、骨、血、影等等單字開頭的那幾種,其它的一律可以視爲中低等血脈。
但血脈的高低隻是能力強弱區别,還真不能決定一頭惡魔的上限,九層地獄中的魔神有很多都是中低等血脈的惡魔晉升而來,隻能說大家各有神通,行行出狀元。
狼人本就因爲上課而失去了反抗意識,在這頭惡魔的怪力下沒有支撐多久,很快就頭顱爆裂,去世了。
它的屍體緩緩沉入地下,而那頭蝗翅惡魔并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向着其它還處于瘋狂之中的學員走去。
‘它的學生證,并沒有被扣除操行分?’
蘇幕遮摸着下巴,他清楚記得盧克說過,打架鬥毆如果被發現要扣除5點操行分,他當時就在想‘發現’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難道是要老師在場才能算發現,這所學校并沒有其它監視手段,也就是說,隻要避開他們的耳目,我就能在任何場合殺戮?’
思考間,蝗翅惡魔又殺了一個學員,他瞪着墨綠色的複眼,口器一張一合,用惡魔語大肆叫嚣。
“你們弱死了,你們這樣的垃圾不應該在這所學院裏學習,隻配作爲學校的土壤,被我們這些強者踩在頭頂!”
蘇幕遮不知道他是如何領悟出這個道理,但他複眼一轉,看向了自己。
他高約三米,龐大的體型繞開不可移動的座椅,一步步走到蘇幕遮面前。
離得近了,蝗翅惡魔的身體在蘇幕遮面前纖毫畢現。
那身上的鮮血,手上的腦漿,明明是人的身體,卻頂着一個昆蟲的腦袋,真是讓人看了就渾身發毛。
它俯下身,還流淌着鮮血的口器擠出一抹‘笑容’,湊在蘇幕遮耳邊問道。
“你,同意嗎?”
那聲音邪惡癫狂,他已經被剛才看到的真相深深影響,某些方面已經失去了自我。
但可能是蘇幕遮的高魅力吸引了他,他急需有人認同自己的想法。
蘇幕遮伸出手,摸出一根香煙放進自己嘴裏,拇指一打,一縷火苗升起。
那惡魔學識‘焰’LV.1增幅了他所有火焰的威力,就像是一種關于火焰的規則知識,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在不使用任何技能的前提下憑空生火。
煙霧噴出,吐在蝗翅惡魔的臉上。
下一秒,蘇幕遮突然暴起,一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一手喚出赤枭,從他的腹部捅了進去。
“啊啊啊!”
鮮血魔焰暴起半尺來長,在蘇幕遮的操控下狠狠鑽入對方的身體,灼燒着蝗翅惡魔的鮮血。
随後他雙腿一蹬,一個飛撲将對方撞飛,狠狠壓制在了課桌上。
蝗翅惡魔雙手扯着蘇幕遮,想把他撕開,可他雖體型比蘇幕遮大,但蘇幕遮一手勾住它的脖頸,20點力量,加泰坦之力60%,嗜血狂魔套20%額外力量增幅,論力氣他遠不如蘇幕遮。
撕開無用,它就開始毆打,用拳頭砸蘇幕遮的身體,用口器撕咬他的頭,想用痛苦威逼對方放手,可依舊無用。
身上這鬼東西,就是一團打不死,扯不開的牛皮糖。
“你放手啊!”
蘇幕遮不管不顧,他采取這種打法,主要是怕對方跑出去,一但被老師看到,這件事就很麻煩了。
而且他身體也挺虛弱的,玩不來太花哨的招數,扭打就挺好,換血什麽的,他還真沒怕過。
一秒,兩秒,三秒。
蝗翅惡魔逐漸被烤成了蝗蟲幹。
【提示:擊殺中等惡魔,獲得二階最上級鮮血結晶一枚】
蝗翅惡魔死後,它的屍體被尖塔吞噬,而蘇幕遮手上出現了一枚晶瑩剔透的鮮血結晶。
這是他的稱号物品,即便是尖塔也搶不走。
蘇幕遮掃視教室,一個怎麽夠,他來尖塔就是爲了屠戮,雖說這地方還有‘知識’這種意外之喜,但他不會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
教室中,大多數學員都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根本沒有反抗能力,而老師也走了,這種好機會,他不殺個痛快怎麽對得起自己。
蘇幕遮扛起赤枭,邁動腳步,向着下一頭惡魔走去。
…
蘿絲眼皮顫抖。
她記得自己之前被暗影包裹,無數黑影蜘蛛織成了一張陰影大網,将她捆在上面。
随後,它們用蛛絲将自己盤旋結繭,然後用它們的口器爲自己注入毒素。
渾身都融化了,血肉,内髒,骨頭,大腦,在陰影之中化爲了一鍋粥。
數不清的口器紮破影繭,将她的肉湯吮吸,吮吸,一切都被掏空還不罷休,永無止境的吮吸,将她的理智,意識,一切一切,掠奪殆盡
想到這,蘿絲打了個哆嗦,終于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她還身處于教室中,圖羅拉,地獄男爵各自趴在身旁的課桌上,還有那個讨厭的人類女人和她的妹妹。
‘主人呢?’
她目光一掃,教室的角落,一個男人提着刀正在瘋狂的砍什麽東西,他的身周到處都是幹屍,正在往地下沉。
“武神殿是吧!想殺我是吧!裝逼是吧!裝逼,裝逼,我讓你裝逼!”
咕噜。
蘿絲咽了口唾沫。
她不難想象出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昏迷了之後,主人醒了過來,他把教室裏的學員都殺了。
從他的胡言亂語中,不難想象他已經陷入了深度瘋狂之中。
而此時蘇幕遮也終于把那幾個玩家給砍死,他轉過頭,看到蘿絲清醒,露出了鬼一樣的笑容,提着刀一步步走了過來。
蘿絲大駭:“冷靜!主人你清醒一點,我是蘿絲啊,最愛你的蘿絲,你不能.也不是不能.”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面露潮紅,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癱軟在地上,眼眸似水,柔情款款,我見猶憐道。
“您溫柔一點,人家啊”
蘇幕遮一腳把她踢開,上去檢查了一番其它人,發現他們并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這才對滾到課桌一旁的蘿絲道。
“剛剛跑了一個玩家,是那個叫雲文星的家夥,我現在出去把他給做了,你看着點其它人,知道嗎?”
說罷,他又将打架隻要不被老師發現,就不會扣操行分的事情說了一下。
蘿絲也終于意識到了他并沒有瘋狂,聽他講述完後,面色一下就嚴肅了起來。
“這樣的話我們就很危險了,不,這學校各處都很危險,現在大家都上了第一堂課,意識處于瘋狂狀态,肯定各處都在打架,厮殺。”
“無論實力強大還是弱小,隻要是晚醒來一步,都可能命喪他人之手。還好主人您英明神武,先一步醒來把教室裏的人都殺了,否則蘿絲蘿絲就再也見不到主人了!”
她嗚嗚痛哭,随後又是什麽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隻能以身相許的話連珠炮一樣說出,然後開始順理成章的脫衣服,要求在教室裏與他發生關系,蘇幕遮又給了她幾腳才讓她略微清醒過來。
“我在和你說正事,你别鬧,還有,你!看清楚一點,我是玩家!”
先不說與許詩詩等人交流的時候,單說與雲文星的那番對話,還有諸多細節,蘿絲隻要不瞎都該知道他是個玩家的事情了。
“蘿絲不在乎,隻要是主人,就算生不了寶寶,蘿絲也可以啊。”
神經病。
暗罵了一聲,蘇幕遮也懶得在理她,轉身離開了教室。
而他走後,滿臉腳印的蘿絲露出陰謀得逞的目光。
她用一把匕首劃破手掌,将自己的鮮血灑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勾畫出了一個法陣,随後又拿出蛇魔油脂制成的蠟燭,魔蛛的複眼,骨魔的牙齒等材料作爲輔料,最後丢上了兩枚中等靈魂結晶作爲祭品。
“偉大的蛛後,您的信徒在此召喚您的眷屬降臨.”
這種獻祭儀式,本身就是一種與偉大存在的交易,但不是每次召喚都有求必應,魔神也是很忙的。
但像是蘿絲這種有着數個賜福的虔信徒總會有些特權。
此時她皮膚上的刺青一個個散發光芒,蛛後已經感應到了她的召喚,陣圖上的靈魂結晶化爲純淨的能量消失,一頭巴掌大小的蜘蛛從陣法中鑽出。
它體态玲珑,嬌小可愛,有着萌萌的大眼睛,和毛茸茸的節肢。
單手将蜘蛛托舉,蘿絲滿臉陰狠惡毒,一步步向着睡眠中毫無防備的許語柔走去。
“我說過,像你這種人,在我的家鄉就應該被魔蛛寄生,成爲孵化幼蟲的工具,不過現在你多了一點價值,那就是你腦子裏的‘知識’.”
她手上的這頭小蜘蛛名字叫做噬魂魔蛛,是蛛後的一種高等眷屬,用來竊取他人靈魂中的知識,反補自身。
爲什麽要這樣做,其實……
蘿絲曾在蛛後那裏得到過一些尖塔的幸秘。
尖塔是由地獄也消化不了的頑固規則凝聚而成
這些頑固規則,雖不能被地獄消化,但可以被‘生命’消化,掠奪
而多元宇宙的很多大能,勢力,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往尖塔之中填塞頑固規則,留下傳承.
她剛剛通過上課曆練,就得到了一部分關于陰影的傳承。
可這種獲得傳承的方式,實在是太危險了,那些知識放在那兒,光是獲取都要直面真相,承受瘋狂的代價。
于是她想到了取巧。
用噬魂魔蛛,吞噬獲得了知識傳承的人。
因爲他們已經承受了知識的代價,相當于把瘋狂的知識用自己爲濾網過濾了一遍,化爲了已經可以理解的東西。
這樣的知識,雖然還是危險,而且和原本的知識對比肯定弱了很多,但相對來說幹淨一些,獲得也更加安全一些。
别說她,很多從尖塔出去的人,他們腦海中的知識都會被視爲珍寶,被地獄中别的大佬盯上。
但惡魔無魂,常規的手段根本搶不走他們的知識,而且能從尖塔出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強者。
因此,蘿絲隻能在尖塔内下手。
她本來就看許語柔不爽,加上她還是個人類,可以被噬魂奪取知識。
一爲情感,二爲利益沖突,加上蘇幕遮已走,她當然不會放過她。
想起蘇幕遮走之前有意無意看了她們倆一眼,蘿絲陰陰笑了起來。
“連主人也默許我的動作,還有誰能保護你們?”
蘇幕遮倒不是默許,他隻是不想當保姆,大家本來就是因爲利益聯合在一起,許語柔幫他打架沒錯,但該分的東西他也分了,包括醒來後他也爲他們掃除了威脅,可謂是仁至義盡。
現在他要去大開殺戒,爲自己的利益而戰了,怎麽有時間顧得了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