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蔻兒咬了咬嘴唇,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話,她擔心有可能傷到蘇樂。其實在她的内心深處并不想蘇樂走,可挽留的話,她又無法說出口,就這樣望着蘇樂離去,她終于還是沒有起身相送。
蘇樂并沒有感到傷心,他在感情上一直都表現出超人一等的堅強,有些人習慣于向前看,而有些人始終喜歡回頭看,蘇樂無疑屬于前者,在他看來,無論你願不願意,你的人生都必須不停的往前走,沒有回頭的機會,所以回頭沒有任何的意義,一個習慣于回頭的人,永遠會錯失前方的風景。
走出公寓的時候,蘇樂忽然發現自己選擇離開是明智的,因爲他看到了蘭自揚正朝公寓的方向走來。
蘭自揚已經掏出了手機,他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鍾,都沒有打到車,這才想起去妹妹那裏拿車鑰匙,蘭自揚真不是想去查崗,更不是要打一個突然襲擊,不然他就不會拿出手機有提前通知一聲的打算。迎面遇到蘇樂,蘭自揚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蘇樂下來這麽快,可随即他就爲自己的想法感到歉疚,自己怎麽可以這樣想,畢竟另外一位當事人是自己的妹妹。
蘇樂此時心中的想法除了慶幸還是慶幸,得虧自己沒幹出啥過分的舉動,如果被蘭自揚打一個突然伏擊,這張臉算是丢盡了。
蘭自揚道:“我等了半天都沒打到車,正準備上去拿車鑰匙,你開車了沒有?”他分明在向蘇樂解釋,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
蘇樂道:“沒,這邊本來就不好打車,過馬路去光明影城那邊,車多得是!”他并不相信蘭自揚的這個解釋。
蘭自揚笑了,他主動提出邀請道:“有時間嗎?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蘇樂點了點頭道:“成,你挑地方!”
蘭自揚道:“大都會吧!”
大都會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并不遠,步行十五分鍾就能夠抵達。在廣寒宮停業之後,大都會迅速崛起,取代了廣寒宮申海夜場龍頭老大的位置。
蘭自揚是從梁宏聲那裏得知這個地方的,不過他從來沒有光顧過。
蘇樂也沒有來過大都會,但是他知道大都會在哪裏,距離光明影城不遠,所以自然而然地充當了帶路人的角色。他的輕車熟路自然給蘭自揚某方面的啓示,走入大都會富麗堂皇的大堂,蘭自揚微笑問道:“你常來啊!”這句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蘇樂道:“第一次!”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話蘭自揚肯定不信,就算是互換位置,自己也不會相信,剛才自己表現的實在是太輕車熟路了。
蘭自揚以一個微笑表示了對他的質疑。
其實在蘇樂的人生曆程中真正去過的這種場合隻有廣寒宮,在此之前他已經婉言謝絕了楚天嶽關于收購廣寒宮的請求,蘇樂拒絕楚天嶽主要是因爲父親和楚天嶽之間的恩怨,趙彩墨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以答應和蘭自揚合作爲條件,讓蘇樂回絕楚天嶽,想讓蘇樂将廣寒宮轉讓給她的朋友。
蘇樂對楚天嶽也沒有回絕的過于生硬,隻說這件事要和桑紅袖商量。
這種推搪的話是瞞不過楚天嶽的,桑紅袖雖然在管理蘇家的多數産業,但是像廣寒宮、慶豐碼頭這一類,和千機門牽涉甚多的物業她從不插手。
在美豔的領班帶領下,兩人進入電梯,蘭自揚其實并不是特地選擇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場合來試探蘇樂,對一個商人來說,出入這種場合是難免的,美酒、女人絕對是在商場上攻城略地的絕佳武器。蘇樂雖然認路,可是真正來到這種場合,他的生澀就馬上顯露了出來,蘭自揚在這裏卻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伸手摟住領班,将五張百元大鈔塞入她的領口,然後趁機在她宛如兩隻大白兔一般的雙峰上揉捏了兩下,馬上就得到了關于大都會最具特色的娛樂信息。
七樓的時裝秀正在進行中。
所謂時裝秀,是大都會的一個固定保留節目,每周三周六都會舉行,時間是晚上十點,蘭自揚和蘇樂走入表演大廳的時候時間剛剛過去五分鍾。
t型台上,一個個美麗女郎走着非标準的模特步出現在觀衆面前,這是一場别開生面的表演,展示的絕不是時裝,而是她們的容貌和身體。
領班将蘇樂和蘭自揚帶到19号台,位置還算不錯,蘭自揚點了一個酒水套餐,領班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先生隻要看中的隻管記下号牌,我們會作出安排。”
蘭自揚笑道:“你是幾号啊?”說話的時候,大手在領班豐盈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那領班嬌滴滴啐了一聲:“先生,您真是不老實。”說話的時候目光向蘇樂瞟了一眼,蘇樂全程保持沉默,乖巧得就像個情窦未開的五好少年。
蘭自揚也隻是逗她,目光很快就投向了t型台,台上,一位身穿粉紅色護士裝的女郎正婷婷袅袅的走來,女郎生得極其豐滿,走在台上臀波乳浪,一邊走着,一邊做出種種誘人姓感的動作。
蘇樂端起送來的洋酒,咕嘟!灌下去一大口。他有點尴尬了,蘭自揚真夠壞的,居然提出要來這種地方,這豈不是要考校自己的控制力?
蘭自揚畢竟傷勢剛剛恢複,他不敢多喝,那杯酒也隻是淺嘗辄止,他意識到蘇樂今晚表現的有些拘謹,這不是因爲自己,應該是因爲蘭蔻兒的緣故,蘭自揚跟他碰了碰酒杯:“很少來這種地方?”
蘇樂點了點頭,然後又馬上補充道:“從來都沒來過。”這貨明顯在說謊,他的第一次就是在廣寒宮稀裏糊塗的丢掉的,當然那次是因爲他老爸蘇東來的精心策劃,現在回想起來總是感覺到如夢如幻,甚至有些不相信那是事實,有種類似豬八戒吃人參果的狀态,還沒來得及品味,稀裏糊塗得就把第一次給丢掉了,所以蘇樂在内心深處很想好好感受一下,跟唐詩在一起的時候有這種沖動,最近和蘭蔻兒耳鬓厮磨的時候,尤其沖動。
蘭自揚道:“生意場上,應酬是難免的,你還年輕,以後肯定會少不了這樣的場合。”
蘇樂道:“在這裏,人和商品沒什麽區别。”
蘭自揚朝舞台上看了一眼道:“在商人的眼中,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有價碼的,無非是高低不同。”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有人說這種生活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純屬浪費生命,可我卻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應該張弛有度,生命雖然可貴,也需要适當地浪費一點,隻有這樣才能懂得生命的可貴,你說是不是?”
蘇樂笑了,他并不認同蘭自揚的邏輯,不過他也認爲人活在世上不應該繃得太緊,比如弓弦,繃得太緊肯定會斷裂,隻是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放松方式。
蘭自揚道:“知不知道爲什麽多數男人都喜歡這種地方?”
蘇樂搖了搖頭,今晚他更願意充當一個耐心的傾聽者。
蘭自揚道:“征服欲,在這裏隻要你肯花錢,你可以讓這些女人爲你做任何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激起男人潛意識中的征服欲。”他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此時t型台上已經換成了一位身穿姓感制服的女警,還有兩位型男配合,随着音樂做出讓人血脈贲張的姓感動作。蘭自揚有意無意道:“制服誘惑!”他說完起身去洗手間。
蘇樂感到面皮發熱,今晚自己的這身制服可真成了笑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船長制服,還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t型台上,沒有人注意到他。
可人往往是怕什麽來什麽,沒多久t台上出現了四名姓感的女郎,身穿藍色海魂衫,白色超短裙,這種特地改良的水兵服姓感而火辣,剛一出場就博得了現場客人們的陣陣喝彩,她們在t台上跳起了歡快的水兵舞。一雙雙白嫩纖長的美腿在燈光下來回招展,炫目且誘人,一名女兵注意到了舞台下的這位年輕英俊的船長,頓時笑靥如花,她向身邊的幾名同伴說了句什麽,然後幾人一起跳了下去,來到蘇樂身邊,想要簇擁這位船長上台。
蘇樂慌忙擺手,周圍的觀衆此時才留意到蘇樂的這身制服,還以爲這貨是在下面特地配合表演的,一個個歡聲雷動,鼓掌兼喝彩,慫恿蘇樂上台,蘭自揚回來後剛巧看到了眼前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