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兩名漢子都穿着迷彩服,身高體壯,魁梧非常,從他們穩健的步伐就能夠判斷出,兩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趙彩墨從手袋中取出海倫凱勒牌的太陽鏡戴上,這款眼鏡雖然也十大品牌之一,可并不像杜嘉班納和古馳之類的那麽招搖,屬于品牌中的小衆,創始人是一位美國的女作家,太陽鏡的設計将歐美前衛理念和東方經典美學觀念相融合,更适合東方人的氣質和魅力,選材上乘,做工精細,在卓越品質中傳遞優雅、尊貴、睿智是海倫凱勒秉承的永恒理念。
當然無論多麽高貴的品牌也需要符合個人的氣質,太陽鏡遮住趙彩墨的一雙清澈明眸,她原本就讓人琢磨不透的氣質越發透着神秘。
趙彩墨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名漢子不要過來打擾,她轉向蘇樂道:“我帶你參觀一下。”
蘇樂點了點頭道:“這裏是你的物業?”
趙彩墨搖了搖頭道:“我沒興趣搞這些,這園子是申圖強建起來的,我隻是幫他批了這塊地,并沒投錢。”她并沒有對申圖強的身份作出進一步的說明。
前往鬥狗場,還需要經過魚塘,一條小路從魚塘中間經過,魚塘周圍并沒有人釣魚,趙彩墨看似無意道:“我聽說左強死了?”
蘇樂笑了笑,他對趙彩墨的身份已經做過一些了解,知道她很不簡單,一個女人能夠在黑白兩道之間遊刃有餘,單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處事的手腕非同一般。
蘇樂道:“他想要掏槍襲警,結果被警方當場擊斃。”
趙彩墨步伐緩慢,在這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慵懶,她輕聲道:“蘭自揚的事情和他有關吧?”
蘇樂道:“我也想知道,可惜現在他已經死了,隻怕這件事永遠都要成爲一個解不開的迷了。”
趙彩墨和蘇樂接觸的越多,越是了解到這小子的狡詐,她意味深長道:“這兩天,我聽說了不少的傳言。”
蘇樂微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傳言,還好我們不需要爲了傳言而活着。”
趙彩墨道:“衆口铄金積毀銷骨,也不能忽略流言的力量。”
“哦?你該不是吃過流言的虧吧?”
趙彩墨道:“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已看淡風雨了,隻是你這麽年輕,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如果有太多流言針對你,很可能會影響到你。”
蘇樂笑道:“謝謝關心,我現在已經猜到是怎樣的流言了。”
趙彩墨微笑道:“猜到,我就不用說了!”她居然真的不再說下去,聰明人之間沒必要将話說透。
女人太聰明容易讓别人産生警惕心,蘇樂對趙彩墨就是如此,和她說話的時候,無時無刻都要小心提防,這女人究竟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如果從她在蘭自揚事情上的處理來看,她對蘭自揚顯然并不抱有太多的好感,甚至在蘭自揚宴請她的時候,或許她就已經得知有人要對蘭自揚不利。
兩人已經來到鬥狗場的入口處,剛才迎接趙彩墨的兩名漢子已經先于他們回到了這裏,此時門前還多出了一人,正是五谷園的主人申圖強。
申圖強今年四十七歲,身材高瘦,皮膚黧黑,眼窩深陷,嘴唇寬厚,典型的東南亞人的樣貌,事實上他的身上有一半越南人的血統,他的父親是當年随同李連天征戰的老兵,母親卻是越南人,申圖強說着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夫人!”見到趙彩墨的時候,他表現的相當恭敬。
趙彩墨将蘇樂介紹給申圖強,非常簡單,隻是用上了蘇總兩個字,申圖強笑着和蘇樂打了個招呼。然後來到趙彩墨身邊陪着他們一起向裏面走去,低聲道:“蕭禦來了!”
趙彩墨點了點頭,蘇樂聽到蕭禦的名字卻是内心一驚,他對蕭禦早已聞名已久,知道這個人是申海數一數二的資本運作高手,當然,他之所以對蕭禦的記憶如此深刻,還因爲蕭禦的兒子蕭萬鈞,蕭萬鈞和他的司機全都被滿祥瑞誤殺,而蘇樂爲了幫助滿祥瑞,讓人将兩人的屍體毀屍滅迹,這件事到現在已經成爲懸案,而蕭萬鈞和那名司機也已經上了警方的失蹤名單,據可靠消息,蕭萬鈞拿出五千萬懸賞用以尋找他的寶貝兒子。
幾名手持對講機的男子正在現場維持秩序,趙彩墨和蘇樂來此之前已經進行過兩場比賽。
最常見的鬥狗就是比特犬,這種犬耐力好,咬合力強大,是鬥狗的首選,其他還有土佐,高加索,羅威那,牛頭梗,紐伯利頓,斯坦福,中亞,非勒,波爾多,加納利,羅德西亞背脊犬等等,這些狗都是超級猛犬,都是當鬥狗的好料子,其中兇悍者可以單挑惡狼,其中最爲強悍的羅德西亞背脊犬,據說三隻就能獵獅。
現在場内進行的是第三場比賽,兩條比特犬在主人的牽拉下進入賽場,雖然是鬥狗,可比賽的規則之嚴謹絲毫不次于奧運大賽,賽前爲了顯示公平,賽前要過磅稱重。兩條狗的重量要差不多,同級别比賽,誤差不超過一兩,而且根據規定要同姓犬種。
趙彩墨對鬥狗運動破位熟悉,她向蘇樂解釋道:“差一兩都能要狗命,别看隻差一兩,兩條狗的體質和耐力會相差很大,可能隻打幾十分鍾,體重輕的狗就會沒有體力,被對手咬傷或咬死。”
蘇樂笑道:“想不到鬥狗還有這麽多學問,也分輕中重不同的級别,是不是鬥狗比賽必須要在相同級别的狗之間進行?”
趙彩墨道:“這三場比賽隻是預賽,等于拳擊比賽中的殿賽,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說話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
“放狗!”兩名主人一松手,兩條約有半米高的比特犬騰空躍起沖向對方,撕咬在一起,在地上來回翻滾。
“甩起來,好……”當狗被撲倒、撕咬住對方時,一旁的狗主人顯得很興奮,半蹲着不停催戰。一局比賽持續 多分鍾,第一回合結束,裁判宣布拆狗,兩邊人手持撬棍塞入狗嘴,将兩狗分開。兩條狗渾身多處受傷。其中一條**上繪有黑色火焰的受傷較重,腹部、腿部幾處豌豆大小的血洞。
狗被拉回短線内後,兩方清洗狗身上血迹,一瓢水潑下,地毯被血水染紅,空氣中瞬間彌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
暫停半分鍾後,第二回合開始,兩狗又翻卷撕咬在一起。
比賽持續近半個時,三個回合後,**上繪着黑色火焰的那條狗渾身是血,頭部、腹部被咬爛,牙齒也被咬掉,結果自然是落敗。
雖然是趙彩墨提出要到鬥狗場來,可她對鬥狗本身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除了和蘇樂交談之外,多半時間目光雖然看着鬥狗場,可明顯帶着迷惘,不知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蘇樂看得倒是津津有味,或許男姓本身對這種貼身肉搏的血腥運動就有着一定的興趣,如此激烈的搏戰可以輕易激起他們心中野姓的部分,讓他們熱血沸騰。
蘇樂發現在他們右前方有一處地方可供投注,鬥狗和賭博往往都是密不可分的,沒有這種事反而奇怪。不過趙彩墨到現在都沒有下注的打算,蘇樂不禁有些好奇:“你不下注?”
趙彩墨搖了搖頭道:“還沒到時候。”
此時一名中年男子緩步走向他們的位置,這名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膚色**,衣着考究,舉手擡足間都流露出一股儒雅的味道,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人活在世上絕對是一種**,蘇樂發現真正的高人多數都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楚天嶽如此,趙彩墨如此,蕭禦也是如此。
算起來蕭禦的寶貝兒子已經失蹤了不少天,可從蕭禦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憂傷和關切,在蘇樂看來,兒子不知所蹤,還有心情出來鬥狗,證明這個人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又或者蕭萬鈞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傳言中那麽重要?
即便是蕭禦過來,趙彩墨依然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她在申海的地位非常超然,處在她的位置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去求别人,自然也不用跟任何人客氣。
蕭禦微笑招呼道:“李夫人來了!”
趙彩墨道:“聽說你的掃黑先鋒要出場,所以特地前來湊個熱鬧。”掃黑先鋒是蕭禦愛犬的昵稱,在申海鬥犬圈裏,這條犬可謂是戰功赫赫,也是公認的常勝将軍。
那邊有人送了一張凳子過來,蕭禦在趙彩墨的身邊坐下,他笑**望着蘇樂道:“如果我沒認錯,這位是隆基地産的蘇總吧?”
蘇樂禮貌笑道:“蕭總好!”他伸出手去主動和蕭禦握手。
蕭禦跟他握了握手,然後道:“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我對蘇總算得上是久仰大名了。”
蘇樂笑道:“我就是個初出茅廬,剛混商界的小子,應該是我對您久仰大名才對,以後有機會還要向蕭總請教投資方面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