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蔻兒捂着脖子又咳嗽了兩聲,這下她沒有繼續發動攻擊,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坐下,突然靜下來的蘭蔻兒雙手撐在身後,美眸有些迷惘地望着遠方,靜靜傾聽着夜色中舒緩的波濤聲。
蘇樂站在她的身後:“這麽晚了,回去吧!”
蘭蔻兒道:“你坐下!陪我坐會兒!”
蘇樂道:“我怕你撓我!”剛才的蘭蔻兒就像一隻突然發威的野貓。
蘭蔻兒道:“我不撓你,就是想你陪我坐坐,随便聊幾句。”
蘇樂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在距離蘭蔻兒一米開外的地方坐下,他精确估算了一下彼此的距離,蘭蔻兒的拳頭應該無法落在自己的臉上。
蘭蔻兒道:“爲什麽?”
蘇樂道:“什麽爲什麽?”他有點揣着明白裝糊塗,可今晚發生的尴尬一幕還真是無從解釋,他也不知道爲什麽,當時隻是想利用蘭蔻兒掩飾一下自己敞開的大前門,卻想不到居然擦出火來了,看來有些事還真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蘭蔻兒說得卻不是這件事,她屈起雙膝,手臂環抱住自己的雙腿,柔潤的下颌抵在自己的膝蓋上,夜晚的江風很冷,利用這樣的方式能夠讓自己溫暖一些。
蘇樂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本來想幫她披在身上,可想了想,或許自己善意的舉動會被她誤解爲占她便宜,最後還是将外套遞給了她。
蘭蔻兒搖了搖頭,此時迎面吹來的冷風卻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蘇樂道:“别逞強,再凍病了又得賴到我頭上。”他把外套給蘭蔻兒披在肩頭。
蘭蔻兒沒有拒絕,輕聲道:“明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蘇樂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蘭蔻兒剛才的那句話并不是針對自己,他将雙腿盤起,仿佛老僧坐禅一樣,雙手扶着膝蓋:“蔻兒,我發現你這人特軸。”
蘭蔻兒盯住他的眼睛:“什麽意思?說我傻是不是?”
蘇樂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喜歡鑽牛角尖,一條路走到黑。”
“我就是這種人,可我就是不明白了,她蘇明珠憑什麽這麽對我?”
蘇樂道:“你是當局者迷。”
“我怎麽當局者迷了?你說給我聽聽,你幫我指點迷津啊!”
蘇樂道:“我姐曾經跟我剖析過她自己的心理,當時她在歐洲讀書,一個女孩子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那種孤單無助,那種思鄉情切,那種滋味你應該比我清楚,照我看,你們當時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都想找個依靠,找個同伴,不但是你們,任何人到了那種環境下也是一樣。”
蘭蔻兒點了點頭,蘇樂所說的的确是她們初到歐洲時候的狀态。
蘇樂道:“如果當時你遇到的不是我姐,是一男人,指不定你們現在已經是情侶了。可你遇到了我姐,你們當時也沒想過什麽别的事情,就是想交個朋友,我姐那人大咧咧的,姓情直爽,沒壞心眼兒,你這人又刁蠻任姓,可能你們兩人都從對方身上找到了共同點,也許是互補點,于是乎你們就成爲了朋友。歐洲啊跟咱們這邊畢竟不一樣,我聽說在那邊,一男一女走在一起沒人說什麽,要是倆男人,倆女人走在一起,十有**就得有點問題。”
蘭蔻兒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麽?”
蘇樂道:“我是不懂,我就是不了解啊,同姓之間怎麽可能産生所謂的愛情?這玩意兒不是變态嗎?”
蘭蔻兒怒視蘇樂道:“你才變态呢。”
蘇樂道:“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姐說了,她自己都一直糊塗着呢,本來你們沒往這邊想,可别人把你們當成了一對那啥來着,你們的關系一來二去傳到了國内,被雙方家長知道了,于是我爸就把我姐從歐洲押回來了,我二姐那人就是個愛反擰的脾氣,别人越不讓她幹什麽,她就越得幹什麽,一來二去,你們本來沒那麽複雜的關系,結果因爲家人的幹涉和誤會弄得你們真跟有那麽回事似的。”
“你懂個屁!我和明珠的事情你有什麽發言權?”蘭蔻兒有點惱羞成怒。
蘇樂看到她乍一轉身,趕緊向一旁挪了挪,好男不跟女鬥,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蘭蔻兒道:“車裏有酒嗎?”
蘇樂點了點頭。
“去拿,我這會兒特想喝一口。”蘭蔻兒推了蘇樂一下。
蘇樂拿她真是一點辦法沒有,起身回到車旁,從尾箱内拿出一瓶拉菲,他原本打算送給昝學君一箱,可蘭蔻兒說他老土,一瓶就行了,于是乎其他的都留着呢。
蘇樂去拿酒的時候,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蘭蔻兒從口袋中掏出那隻vertusignature,眨了眨眼睛,想起蘇樂今天故意拿着8210裝寒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揚手将手機扔到申江裏了,這手機剛扔出去,那隻諾記8210也震動起來,蘭蔻兒又掏了出來,同樣的動作,不過這次扔得更遠,望着那隻可憐的手機劃出一個抛物線落入江水中,蘭蔻兒居然感覺心口舒暢了許多,沒想到扔手機這麽過瘾,連扔兩個手機之後心情好了許多,這還是一個全新的發現。
蘇樂開了紅酒,帶着那瓶拉菲來到蘭蔻兒的身邊,将酒瓶遞給她。
蘭蔻兒扯着酒瓶對着瓶嘴灌了一口:“好過瘾。”
蘇樂以爲她在說紅酒,卻并不知道蘭蔻兒所說的過瘾真正意義是什麽。
蘭蔻兒将酒瓶遞給蘇樂:“陪我喝!”
蘇樂道:“我還是别喝了,酒能亂姓!”
蘭蔻兒聽到這句話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啐道:“你不喝酒一樣……”亂姓兩個字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想起剛才在昝學君家裏和蘇樂貼身厮磨的情景,突然感覺周身酥軟無力,連眼皮也無力地垂落下去。
蘇樂最怕她提這事兒,接過酒瓶灌了一口:“喝就喝,我還怕你啊?”
蘭蔻兒道:“你跟我說實話,在你心底是不是跟蘇明珠一樣特看不起我,特不待見我啊?”
蘇樂道:“你哪來的這種想法?我們姐弟倆可都把你當成好朋友,真的能跟你這官二代當朋友都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榮幸,要說看不起,也是你看不起我們。”
蘭蔻兒從他手裏搶過酒瓶,又灌了兩口:“不知道爲了什麽,我就是想她……”她的美眸中居然泛起了淚光。
即使對蘭蔻兒和蘇明珠的關系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蘇樂仍然無法理解蘭蔻兒的這種感情,這不科學啊,他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選擇我二姐這棵樹上吊死,以你的條件,還愁找不到好男人啊!”說完之後他忽然意識到蘭蔻兒壓根就不喜歡男人。
蘭蔻兒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貪婪、好色、陰險、卑鄙、無恥、沒良心、沒下限、沒長姓……”
蘇樂聽得直皺眉頭:“我說,這裏就我一個男人,你好歹給點面子,口下留德。”
蘭蔻兒望着蘇樂忽然笑了起來。
蘇樂道:“你笑什麽?我有什麽不對啊?”
蘭蔻兒道:“蘇樂,你跟我說實話,你之所以答應扮演我男朋友是不是因爲你二姐的事兒覺得對我内疚,是不是想幫她補償我啊?”
蘇樂搖了搖頭:“我沒覺得我二姐對不起你,别管異姓戀還是同姓戀,都得講究個你情我願,既然大家緣分盡了,一拍兩散,做不成情人還能做朋友,潇潇灑灑的多好,何必搞那麽苦情啊!”
蘭蔻兒道:“那你就是可憐我啊?”
蘇樂道:“你有什麽值得我可憐的?長得天姿國色,爹媽都是高幹,哥哥是個煤老闆,頭腦還這麽精明,眼看就要成爲東星衛視的頭牌主持人,你簡直就是天之驕女,老天爺把什麽好事都安排在你身上了。對你,我隻有羨慕嫉妒恨,可憐?我還是把那點同情心留給孤寡兒童吧。”
蘭蔻兒舉起酒瓶又開始灌酒,蘇樂擔心她灌多了,伸手将酒瓶搶了過來,自己連灌了幾口。
蘭蔻兒喝了點酒,明顯有了點酒意,眯起眼睛看着蘇樂,神态頗爲妩媚撩人:“我漂不漂亮?”
蘇樂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漂亮,不過我老媽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以後啊我還是離你遠點兒。”
蘭蔻兒道:“你怕我啊?”
蘇樂笑了一聲,沒說話。
蘭蔻兒向他靠近了一點,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害怕會愛上我啊?”
蘇樂呵呵笑了起來:“看在咱倆是哥們的份上,我告訴你一秘密,我姓取向正常。”
蘭蔻兒爲之氣結:“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在你眼裏我難道就是一男人?”
蘇樂道:“我說咱倆還是換個話題吧,那啥,我想來想去,這個假鳳虛凰咱倆從現在還是打住吧,我沒什麽表演天分,萬一将來咱們兩人要是入戲太深,到時候拔都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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