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嶽道:“東來活着的時候,左強曾經找過我。”
金昌傑皺起了眉頭。
楚天嶽道:“他将東來重病的消息透露給我,并告訴我東來找到了**人,以此作爲條件想要跟我合作,結果被我拒絕了。”
金昌傑道:“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楚天嶽道:“因爲我想跟你合作。”
金昌傑呵呵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道:“天嶽老弟,雖然我很欣賞你,可是這并不代表着我會爲你背叛千機門。”
楚天嶽道:“我從不勉強别人,也不喜歡犧牲朋友的利益,我隻是認爲咱們之間擁有着共同的利益。”
金昌傑道:“我年紀大了,對金錢和權力并不感冒,也許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左強。”
楚天嶽道:“我不習慣和小人合作,昌傑兄有沒有聽說丐幫淨衣派長老宋軒被暗算的事情?”
金昌傑點了點頭,心中卻在琢磨這件事跟他們的合作有什麽關系?
楚天嶽道:“昌傑兄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内幕?”
金昌傑道:“聽說過一些傳聞,說宋軒是因爲和盜門小刀會的謝雲安發生矛盾,所以謝雲安出動盜門五絕殺對他發動偷襲。”
楚天嶽搖了搖頭道:“據我說知,真正的原因卻是來自丐幫的内部。”
金昌傑微微一怔。
楚天嶽道:“丐幫幫主莊窮,早已萌生讓位之心,在丐幫内部認爲最合适的**人就是宋軒,宋軒這個人恃才傲物,過度的狂妄和自信害了他,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派,觊觎這個位子的不在少數,其中自然有人爲了登上幫主之位而不惜動用一切手段掃除障礙。”
金昌傑歎了口氣道:“權力這個東西當真是害人不淺。”
楚天嶽卻微笑道:“正所謂你不與人争,卻管不了别人和你争,你想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個位子上,以爲自己與世無争,卻不知道你的身後不知有多少雙手想将你從座位上拉下來,他們不僅僅想占了你的位子,而且爲了防止你爬起來奪回,甚至會謀害了你的姓命。”
金昌傑沉默不語,心中卻不得不承認楚天嶽所說的全都是事實,江湖就是如此殘酷,人心就是如此險惡。
楚天嶽道:“莊窮和東來之間的矛盾你應該知道。”
金昌傑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爲丐幫幫主之位旁落,蘇東來也不會憤而出走,組建千機門,他和莊窮之間老死不相往來,丐幫和千機門之間也從無交流就是這個緣故。
楚天嶽道:“丐幫上任幫主蘇千鈞是東來的親叔叔,當年他選擇**人的時候,在東來和莊窮之間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選定了莊窮。””
金昌傑道:“如果不是他的那次選擇,這世上也不會有千機門。”
楚天嶽道:“在我看來蘇千鈞卻選錯了人,東來雄才偉略,比起不思進取貪享美食的莊窮要更适合擔任幫主。”
金昌傑對楚天嶽的這番話也頗爲認同,莊窮擔任丐幫幫主之後,丐幫的聲勢非但沒有壯大,反而止步不前,近些年聲勢方面隐然已經被千機門超過,隻是他有些納悶,爲什麽楚天嶽要談這麽多丐幫的事情?這些丐幫的内務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楚天嶽道:“江湖中人也要與時俱進,當今的時代經濟爲王,管理一個幫派并不容易,更何況像丐幫這麽大的門派,丐幫這些年内部的經濟早已出現問題,莊窮不擅此道,對宋軒非常的倚重,加上這些年他的年事已高,所以有了退位的想法,按照他的本來意思應該是選擇宋軒爲**人的,可是宋軒現在的狀況已經難以擔當此任,所以莊窮就不得不在這個位子上繼續擔當下去,之前要選定**人的話已經說了出去無法收回,所以莊窮又提出了一個條件。”楚天嶽停頓了一下方才道:“他放話出來,誰先找到打狗棒,誰就是丐幫的新任幫主。”
金昌傑低聲重複道:“打狗棒?”
楚天嶽點了點頭道:“這根打狗棒又稱爲綠竹杖,自從上任幫主蘇千鈞離世,這代表丐幫掌門信物的鎮幫之寶也神秘消失了,所以莊窮這任幫主當得是名不正言不順,他雖然學會了降龍十八掌,但是他沒有打狗棒,甚至連打狗棒法都掌握不全。這打狗棒中隐藏着棒法的秘密,還有,據可靠消息,其中還隐藏着丐幫的藏寶圖。”
金昌傑目光一亮:“藏寶圖?”
楚天嶽道:“丐幫自從成立到現在已經有數千年曆史,這些年來積累的财富極其驚人,大明洪武帝朱元璋以要門祖宗自居,當年他之所以能夠**元朝成立大明,其關鍵就是有雄厚的财力作爲支撐,他找到了丐幫其中的一個藏寶庫,據說丐幫隐藏在天下間的藏寶庫就有五座之多,朱元璋找到了一個就安定了天下,你想想,經曆從大明到現在的積累,這藏寶庫内藏的财富該有多麽驚人?”
金昌傑咬了咬嘴唇,楚天嶽的這個故事的确是讓人動心,可是他想了想之後,仍然道:“這畢竟是丐幫的内務吧?”
楚天嶽搖了搖頭:“有人說打狗棒的失蹤和蘇東來有着直接的關系,說起來莊窮這個幫主當的是名不正言不順。”
金昌傑道:“江湖傳聞,未必可信。”
楚天嶽道:“你不相信,可是有人相信,東來下葬當天,翠晴山發生的事情絕非偶然。”
金昌傑内心一驚:“你是說,這件事和丐幫有關?”
楚天嶽眯起雙目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此驚人的财富,不但丐幫想得到,江湖中的各大門派無一不想得到,這個秘密守不住太久,我看用不了太長的時間,整個江湖中都會沸沸揚揚。”
金昌傑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那樣的話,蘇家豈不是會成爲衆矢之的?
楚天嶽道:“恕我直言,現在的千機門,内部之間裂痕早已形成,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将來做盤算,你們雖然推舉蘇樂成爲**人,但是他的年紀和閱曆決定,他不可能統帥一個這麽大的門派,而且……”楚天嶽在關鍵的時刻賣起了關子。
金昌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雖然隻是一個随意的動作,卻已經表露了他此刻的态度。
楚天嶽的唇角露出滿意的微笑:“不但江湖中人盯上了蘇家,最麻煩的是爵門也盯上了他們,根據我所掌握的消息,千機門已經被列入重點監測的名單,一旦定姓爲**姓質,那麽……後果……嘿嘿……”
金昌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楚天嶽的這番話絕非危言聳聽,樹大招風,如今的千機門在江湖中早已成爲一面風中招展的旗幟,之前蘇東來就無數次強調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即便是千機門在他的手上逐漸完成了蛻變,盡量脫離傳統的江湖姓質,可有些東西注定是無法改變的。
楚天嶽道:“想要獨善其身,遠離是非,就必須早做準備。”
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停靠在南溪路118号,蘇樂第一個從車裏下來,随後下來的是他的兩個姐姐,雖然乘坐勞斯萊斯幻影出行更爲舒服一些,但是蘇樂不喜歡到哪兒都要被人注目的感覺,所以讓老莫開了這輛車。
剛剛在申江邊燒完頭七紙,蘇明珠的臉上還帶着淚痕,依着她的意思本來是不想來這裏的,可是禁不住姐姐的勸說,權當這次是三姐弟一起出來散心。
門前的一棵梧桐樹生得異常高大,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幸存的一兩片和秋風倔強抗争着,在秋風中不斷瑟縮,它們也堅持不了太久,門牌号碼也已經斑駁鏽蝕看不清原來的字迹。老莫拿着鑰匙打開鐵門,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來到這裏清掃,既便如此,最近因爲蘇東來的事情他也有近三個月沒來了,小小的院子裏全都是落葉。
老莫被允許進入的範圍隻是這個院子,至于小樓内部,他是不能去的,蘇東來對這裏有着特别的感情,小樓内的一切東西都保持着當初的原樣,即便是整理清掃,他全都親力親爲。
老莫前去開門的時候,蘇樂擡頭看了看這座兩層的小樓,發現二層有窗戶敞開着。
老莫也留意到了這一現象,心中暗叫不妙,打**門,看到裏面一片狼藉,顯然這裏曾經遭遇洗劫。
蘇樂快步走了進去,裏面的光線不好,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發黴的味道。走了兩步就踩到了碎裂的玻璃,蘇樂低下頭去,從地上撿起一張相框,相框的玻璃已經爛了,不過好在照片仍舊完好無損,照片上是蘇東來夫婦和兩個女兒的合影,照片上的沈佳音腹部已經明顯隆起,蘇明月和蘇明珠都湊了過去,照片已經泛黃,可是從上面仍然可以看到父母的笑容,看到兒時的她們。
也許這是他們一家人真正意義上的全家福,蘇樂指了指母親隆起的腹部道:“我!”
蘇明月和蘇明珠都咬了咬嘴唇,這張照片讓她們找回了昔曰的一些記憶,感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這溫暖讓她們感覺到和蘇樂更貼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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