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拜師
其實現在的情況,和當日鍾良将十二眼天珠,從六眼天珠之中剝離出來很相似,不過和當時那天珠被人爲制造的假象不同,這牛黃則是真的和泥土長到一起去了。
鍾良也可以用和剝離天珠的方法,以真氣外放的手段将泥土層剝離,但那樣太浪費時間了,讓裴元沖用劍削則要快得多。
裴元沖如何不明白鍾良的意思,他也是内玄高手,自然感應到了鍾良口中的“牛黃”,其外表附着着一層厚厚的雜質,他有些不滿道:“鍾老弟,我堂堂劍道大師,陪你削水果玩嗎?”
那意思很明顯了,得加錢!
裴元沖頓了頓又繼續道:“你起碼得給我将酒葫蘆打滿酒!”
鍾良還以爲裴元沖要提什麽要求呢,爽快道:“好,我給你打十葫蘆酒。”
裴元沖滿意的點點頭,頭往天上揚了揚,鍾良知道這裴哥又要裝逼了,他現在能有什麽辦法呢?
隻得配合他呗!于是便将手中藥材往天上一抛。
衆人大惑不解:“這小子這是幹嘛呢!不是要證明嗎?
難不成主動認輸了。”
“呵呵,我看他不過是在裝神弄鬼而已!”
許中通冷哼一聲:“削出來?
這小子當這是蘋果啊!有那麽好削的嗎”
隻見那團藥材在鍾良的力道下,上升到最高位置,正要落下來之際,一抹長虹從裴元沖腰間掠出,圍繞在那藥材周圍形成道道殘影,如同雕刻師手中的刻刀一樣,橫平豎直,一刀接着一刀,在那藥材外部刻畫着,奇異的是那藥材就不再下落了,仿佛懸在了半空之中,任那飛劍雕琢。
衆人盡皆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東西,劍嗎?
可是它怎麽會飛?”
“難不成,這人是電視裏面演的那種馭劍的劍仙?”
陳婵也被裴元沖這一手鎮住了,她之前一直懷疑裴元沖的本事,可是這仿佛拍電影般的馭劍手段,讓她深深明白,自己是真的看走眼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杜雙鷹和鍾良在贊歎裴元沖這手馭劍術高深之餘,也能看出其間隐隐的真氣牽動,武者修煉到内玄之後就可以做到真氣外放,一些在普通人看來不可思議的隔空取物,對他們而言很容易便能夠做到。
這馭劍術主要奧義就在于對真氣的把控程度,越是能夠掌握得爐火純青,使用起來也就更加如臂使指。
兩人還能清晰的看到那被馭使的劍,其本身是沒有接觸到藥材的,它削其外表的泥土,靠的是劍氣,這就讓杜雙鷹更加刮目相看了,這裴元沖不過三十多歲,就能夠練得如此神乎其技的馭劍術,自己在江湖上怎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呢?
突然杜雙鷹像是明白了什麽,“裴沖,裴元沖,原來是神劍啊!”
随着魚腸劍對那藥材的雕琢,不少泥土碎屑掉落,使得衆人都不敢直接擡頭去看了,隻得離開泥土掉落的範圍。
見到這一幕,即使是活了大半輩子的楊百年也被唬住了,他和杜雙鷹交好多年,自然是知道武功修煉到極緻,能夠使出種種神奇的手段,可裴元沖這手馭劍之術,仍舊是讓他大開眼界。
他餘光掃向鍾良,這年輕人身邊的人竟有如此手段,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楊百年甚至都開始質疑自己剛剛的鑒定結果了,這東西真是一塊牛黃不成?
許中通也同樣是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鍾良會讓這個壯漢馭劍去削外表的泥層,而且到現在爲止似乎都還沒有一點傷及到牛黃本身,他的手開始顫抖,他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就快和這牛黃失之交臂了。
大約半分鍾之後,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魚腸劍如同飛燕歸巢般,重新飛回裴元沖的酒葫蘆,而那藥材則是緩緩降落下來,鍾良伸出手掌将它穩穩接在手中。
剛才那黃不溜秋牛糞一般的東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表面棕黃顔色深淺不一,卻極有光澤的橢圓形物體,如果仔細去聞,還能嗅到空氣中淡淡的清香。
“這真是一塊老牛黃啊!”
有懂行的藥材商驚呼出聲。
“這怎麽可能?
難道說楊老剛剛真的看走眼了?”
鍾良将手中牛黃遞到楊百年面前,似笑非笑道:“楊老,請過目!”
楊百年現在仍然不肯認輸,他将牛黃放在自己手掌上,拿起放大鏡仔細打量,隻是看第一眼,楊百年便皺了皺眉,隻見其外表挂有一層黑色光亮的薄膜,這是老牛黃特有的标志,俗稱“烏金衣”。
他又用指甲挂下少許,讓保镖取來礦泉水調和塗于指甲上,這也是鑒定牛黃最常用的一招俗稱“挂甲”。
看着指甲被染成金黃色,楊百年閉上了眼睛,有些不甘心的歎了口氣,其實以他的見識隻一眼便看出來,這被裴元沖削出來的牛黃是真是假,但他還是用了最嚴謹的手段去驗證,就是想要找到這東西不是牛黃的一點證據,可這無疑是雞蛋裏挑骨頭,自欺欺人罷了!
楊百年怔怔看向鍾良,有氣無力道:“小夥子,我認輸!”
仿佛說完這句話他已經蒼老了十歲。
說罷,楊百年面向鍾良鞠躬:“從今天起,我楊百年便以你爲師!”
“百年兄!”
見自己老友對一個差距他幾十歲的晚輩鞠躬,杜雙鷹很是不忍。
衆人見狀無不咋舌,沒想到地位如此崇高的楊百年,真的就向一個年輕人低頭了,還拜他爲師。
鍾良連忙将楊百年扶起,“楊老!你不必對我行禮,至于拜我爲師這件事,我隻當是玩笑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楊百年肅然道:“學無先後達者爲師!鍾師,既然你鑒定藥材的本事在我之上,自然擔的起我一句師父之稱。”
其實楊百年此時也不是真心認鍾良爲師,隻不過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自己剛剛看走眼被這年輕人打臉一事,想必很快便将傳遍整個雲省,那自己以後在雲省如何立足?
現在他願賭服輸,認這年輕人爲師,也是他挽回聲譽的無奈之舉,外人除了将他被打眼的事傳出去外,還會傳揚他勇于服輸的風骨,對他看走眼這事也會輕輕蓋過。
他是一個在商海之中沉浮幾十年的精明商人,即便是在虧本的情況下去,他也知道如何取舍,才能讓自己損失最小化,就如同之前他在認定潘老頭的藥材是假的,還肯花一萬塊買下,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