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杜青玉的師父
對于杜青玉的心思,鍾良大概也能猜到幾分,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自己當年不也經曆過逃亡生涯嗎?
此時的他也在想拳場的事,自己接手拳場有利也有弊,利在于自己可以通過拳場,進一步招攬江湖人馬,壯大自己的勢力,接下來也可以将赤焰隊的人拉到拳場訓練,拳場上的生死相搏,更能夠激發他們的潛力。
而弊端就是,拳場目标太大,洪武會早晚會找上門來。
不過他也沒太過擔心,仁豐畢竟是他經營的,他大可以讓軍署調一個小隊到附近加強戒備,這樣即使洪武會找上門來,也有軍署的人鎮壓。
大概半小時後,大衆車在城郊的一處勞務市場停了下來。
鍾良困惑的問了一句:“你們住在這裏面?”
杜青玉搖搖頭,“車隻能到這裏了,我們住所還在裏面。”
于是鍾良又攙扶起杜青玉穿過勞務市場,從一處破牆處鑽了出來,才走上了一條羊腸小道,雖然此時已是晚上八點了,但一路上還都能夠見到身穿破舊衣服的務工人員。
他們蹲在地上身邊放着鑽頭,電鋸,梯子等各色工具,面前都擺放着一塊毛筆字寫的牌子,上面寫着他們的業務能力,鑽孔,通下水道,樓頂漏水裝修之類的。
這杜青玉和他師父之所以選擇這裏,一定是看中了這裏的人多雜亂。
這些人看到鍾良二人,也沒有流露出過多的驚奇之色,因爲這裏魚龍混雜,斷腿的斷手的也很常見。
終于來到了杜青玉的住處,這是一座快要倒塌的三層民宅,外面堆滿了垃圾紙屑,一樓門口的竹編躺椅上,坐着一個滿臉雀斑的中年婦女,她見到杜青玉就大剌剌說道:“小子,把今天的房錢交了。”
對杜青玉的斷腿狀況毫不在意,杜青玉沒有多說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的鈔票遞給了婦女,婦女快速接過鈔票放進包裏,再也不看杜青玉和鍾良二人。
杜青玉住的地方是三樓最裏面的房間,房間裏整齊的擺放着電飯煲,煤氣罐和一些換洗衣服,房間正中是一張床,上面并沒有人,鍾良看了看床後面的隔闆,他能夠感應到,在隔闆後面的行軍床上,躺着一個老者。
似乎裏面的人也感應到了外面的氣息,一個聲音傳來:“青玉,是你回來了嗎?”
這聲音帶着顫音,鍾良一聽,就知道此人内腑器官受過重創。
杜青玉立馬回道:“是我,師父,我給你找來了醫生。”
老者咳嗽兩聲後,加重語氣道:“青玉,我這傷勢我自己知道,你不用麻煩醫生了,讓他走吧!”
杜青玉有些急了,掙脫開鍾良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打開了隔闆的暗門,說道:“師父,我找來這位醫生,醫術很高,而且您放心,他絕對安全。”
打開了房門之後,鍾良和老者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眼,很顯然相互對對方都很好奇。
雖然老者面色蒼白,臉上愁紋滿布,但是眼中卻迸射出精光,猶如一頭病虎,看得出來老者也是久居上位。
見鍾良對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閃,反而隐隐有壓制自己的意味,老者心頭驚駭,這青年如此年輕竟有這般氣勢,真是少見啊!
再暗自去探測鍾良的實力,這一探竟是将他吓了一跳,自己已是内玄三層實力,然而此刻的他,竟是絲毫探測不到鍾良的底,這麽說來這年輕人實力還要在自己之上,自己這徒弟倒底是從哪裏找來的此人啊!
對鍾良有了初步的判斷後,老人這才轉頭看向杜青玉:“青玉,你的腿怎麽了?”
杜青玉有些猶豫,要不要将洪武會找上門來這件事告訴師父。
杜青玉是老人從小養大的,是以一看見杜青玉的神色,他就猜測出了七八成,“是不是洪武會的人找來了。”
說罷,他眼神再次瞥向鍾良,難道此人出自洪武會?
不應該啊!從進門到現在,他一點殺氣都沒有感應到啊!
這時候杜青玉也注意到了師父的表情,不得不說出實情來:“師父,是這樣的,今天洪武會的人找到了拳場,全靠這位鍾先生,我才得以脫身,我這一身傷勢也是洪武會的人造成的。”
老者濃眉一豎:“那些洪武會的雜種呢?”
杜青玉一五一十道:“洪武會來的人,都被打殺了。”
“什麽?”
老人臉上露出質疑之色,他知道洪武會的人既然能夠找到這裏來,定不會派出一些雜魚。
“青玉,你說實話,不要騙爲師。”
杜青玉也有些急了,這些年在雲省,随着洪武會的勢力越發壯大,他們金山會處處受到擠壓,以至于十天之前洪武會故意挑釁上門,将金山會幾十年培養的子弟盡數屠滅,霸占了金山會積攢多年的産業。
對于那一戰,他和師父都是刻骨銘心,而對洪武會的恐怖實力,自然是清楚的。
“師父,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洪武會一共來了五人,其中四人被我和鍾先生打殺,還剩一個徐天霸也被鍾先生帶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老者雙眼瞪得似銅鈴,聲音越發顫抖了,“那徐天霸,也被你們生擒了。”
鍾良看得出來,這老者似乎與徐天霸有很大的仇怨。
杜青玉接着說道:“是的,徐天霸的丹田,已經被鍾先生打爆了。”
聽到這,老者竟是大笑起來:“哈哈哈,二師弟,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
殺你的兇手已經被廢了。”
随着老人的大笑,其胸口不斷起伏,緊接着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杜青玉連忙去拍師父的背部。
對于老人來說,這個消息确實很令他震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徐天霸可是有内玄二層實力的啊!就這麽被這人廢了?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徒弟并沒有說謊。
當下看待鍾良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青玉,快代替爲師給這位先生行禮。”
“啊!”
杜青玉有些呆了。
“行禮”?
他知道師父這一輩的老人最講究禮數,逢年過節,拜師過壽,都要讓弟子行跪拜禮,作爲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他是有些反感的,以前在自己師門内部到沒什麽,大家都磕過頭,誰也不會笑話誰,可要讓自己給一個與自己年齡相當的外人行禮,他心裏還是有些抵觸的。
鍾良似乎也看出來了杜青玉的窘況!當即笑道:“老爺子,行禮就不必要了,如果你真想感謝我,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
老人見徒弟沒有聽從自己命令還有些拗氣,此時見鍾良如此說,便也沒有再強求,問道:“不知鍾先生,需要我爲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