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斯将直播房間的控制權暫時交給了熏。
“你進入這個叫做《美妙世界》的遊戲即可。”阿比斯在旁邊指導。“接下來你會進入完全沉浸式的場景,你可以先玩我之前通關過的兩個副本,我會在旁邊指導你。”
本來阿比斯不太想剛出院的表妹接觸這個遊戲,因爲太刺激了。但當他看到表妹在進入遊戲後,因驚奇而露出的笑容,他心軟了。
“不用擔心我,其實我以前玩過很多類似的恐怖遊戲,都沒什麽吓人的,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玩的,因爲代入感非常好。”
“這個和之前你玩過的完全不一樣。”阿比斯提醒道。“我把大家的評論打開,這樣你在玩遊戲時,也能看到觀衆的評論,可以減少恐怖的氣氛。”
“不用……”
“不行,評論必須要給你打開,不然我不放心。”
“隻是一個遊戲,有什麽不放心的。”熏有些疑惑。
“最好玩我通關的那兩關。”阿比斯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覺得熏隻要玩上一小會兒,就會明白。
評論刷了起來。
“人家想玩,阿比斯就不要攔着了。”
“讓你妹妹試試最新的副本吧,我們就是來看這個的。”
“舊副本有什麽可玩的,我們更想看新的。”
“妹妹看上去沒什麽精神啊,沒睡好?”
“不過倒是很可愛。”
熏看着這些評論,對阿比斯說:“大家想看新副本,我玩舊的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沒關系,不用管他們。”阿比斯偷偷地說。
主要是新副本他還沒試過水,沒辦法給妹妹兜底。
“其實我前些日子,已經看過你的直播了,所以對前兩個副本的情況都了解了。”熏突然說。
阿比斯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表妹還看過他的直播。
“所以你應該了解這個遊戲不簡單吧,我怕你再受刺激。”
“不用擔心,我之前在心理診療中心治的是其他問題,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熏看了看前兩個副本,然後選擇了最新出的這個。
“深夜酒吧。”熏看到這個名字,就有一種親切感,過去她也曾去一家酒吧打工。
那家酒吧的老闆很不錯,手把手教她調制了一些酒,人也很溫和。
她也是在那打工的時候,認識了曾經最好的朋友還有她的哥哥。
短暫的開場白後,她進入了這個副本的場景。
旁邊觀看的阿比斯直歎氣,這個表妹怎麽不聽話,非要玩這個最新的副本。
不過她都已經這麽大的人了,她說自己沒事,之前也看過直播,所以應該心裏有數?
熏發現自己站在了異常熟悉的環境中。
溫暖的燈光,低調又優雅的環境,耳邊響起令人放松的曲子,幾乎和她記憶中的酒吧一模一樣。
她正站在吧台後,身後就是酒櫃,面前擺放着各種調酒工具。
“這個遊戲的作者也去過黑貓酒吧嗎?”熏不太相信這是巧合。不過黑貓酒吧一直以手調酒出名,遊戲作者去過那裏也正常。
這裏就是她曾經打過工的地方,熏查看了手邊的杯子,身後的酒櫃,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就連吧台上的刻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她知道這家酒吧後來關門了,當時她已經在心理診療中心治療,沒有和它做最後的道别,倒是很遺憾。
如今再回到這裏,她感到眼睛發酸。
這和被背叛時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雖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但心中卻充滿了懷念和充盈。
阿比斯看到這個酒吧場景,頓時愣住了。
遊戲作者你确定這是恐怖遊戲?怎麽和前兩個副本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他有種不祥的感覺,想要叫表妹退出遊戲。
還沒有開始任務,她現在退出來還來得及。
但是表妹卻完全沒反應,似乎沉浸在遊戲中,無暇理會他。
【你觸發了任務:滿足客人們的需求,調出合适的酒。】
隻是調酒嗎?
不過熏想起來,似乎在之前的副本中,任務也都是這些看似普通的事。
第一位客人來了,他坐在了吧台椅上。
熏看到這位客人的長相時,手一抖差點沒把杯子扔出去。
他穿着高級定制服裝,身上連個褶都沒有,但是卻長了一個蛇頭。蛇頭上的小眼睛眯眯着,透着一股狡猾和冷酷。皮膚上的鱗片令熏不太舒服,滑滑膩膩。
“你好,我需要一杯‘替罪羊’。”他的聲音很平穩,語氣很客氣,但也疏離。
熏看了眼評論。
“替罪羊,這是什麽酒?從來沒聽說過。”
“這次副本的風格似乎不太一樣。”
【你接取了子任務:調制一杯“替罪羊”。】
正當熏不知道從何下手時,第二位客人緩慢地挪了進來。
這看上去是一隻海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類的特征,它單獨占了一個吧台椅。
這隻海螺沒有說話,但熏的任務又更新了。
【你接取了子任務:調制一杯“公道”。】
“這又是什麽酒?”本來熏還很自信,她打工那陣子學會了很多調酒,但如今卻有些懵了。“連調制方法都沒有。”
第三位客人也立刻進來了。
這是一個穿着校服的螃蟹,她橫着走進來,艱難地坐上吧台。
“我要一杯複仇之酒,不要讓我等得太晚。”
熏覺得這種螃蟹莫名的眼熟,就像她和這隻螃蟹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同時她也感到自己的神經在突突地跳動着,情緒也開始劇烈地起伏。
熏深吸一口氣,用診療中心教她的辦法,讓情緒平穩下來。
【你接取了子任務:調制一杯“複仇”。】
接下來走進來了第四位客人。
這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灰狗,他穿着很随意,并不如那隻蛇那麽講究,但卻給人一種自由民的感覺。熏曾在街頭見過這樣的打扮,她的家人告誡她不要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小姑娘,一杯啤酒。”
熏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酒。他要的太普通了,普通到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給你,啤酒。”
灰狗滿意地喝下了這杯酒,同時熏感到眼前也眩暈起來。
場景似乎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