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輪到了西裝男,他思索了幾秒鍾,說:“前幾年,爲了升職,我設了一個局,嫁禍給了同級的同事,導緻他被開除,再也沒能找到工作。”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模狗樣的,其實是個卑鄙的家夥。”鴨舌帽青年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他就是這樣的貨色”的表情。
“想辦法幹掉對手,也是實力的一種。”西裝男面無表情,雖然他知道自己幹的不是好事,但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當你處在那個環境中,就會想要拼命地向上爬,不擇手段,失敗者隻有被淘汰的份。”
“行了,我知道你這個精英大爺的成功論了。”鴨舌帽青年不屑一顧。
季樂看向鴨舌帽。
這個帶着鴨舌帽的青年,情緒起伏很劇烈啊,并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任何情緒,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至于西裝男說的這件事,在季樂看來十分常見。當時他還在菲利普公司上班時,這種事見得多了。
雖然不公平又肮髒,但正如西裝男所說的那樣,最終留下來的人才有話語權,離開的人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季樂的腦中浮現出了雷吉多那高高在上的臉。
“對于雷吉多來說,我不就是一個離開的失敗者嗎?如果沒有激發虛拟重構系統,我現在應該已經露宿街頭,并且遭受着頭疼病,或許現在就已經死了。”
一步沒有走好,還真的是跌入深淵,爬不出來。
但季樂現在成爲了《美妙世界》的制作人,生活也有了新的盼頭,起死回生。
“你可以耍點小手段升職,但是把人家搞得失去工作就太過分了。”黑衣青年搖了搖頭。“這種事我沒幹過。”
“我做壞事都是直接幹,從不做這麽偷偷摸摸的事。”鴨舌帽青年露出鄙視的神情。
“沒在公司幹過,一直以來都是打零工換酒喝哈。”
“我也沒幹過。”7号那個女人的眼神還是有些渙散,似乎思緒已經飄遠了。
“是進入社會後這種事就會見得更多嗎?”梨香好奇地問。“我當然也沒幹過。”
西裝男搖了搖頭:“一幫視野短淺的人,有時候陰謀是必須的。喂,我看這位小哥似乎也是在公司工作的,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雖然這種事見得多了,但這不代表就是正确的。”季樂說。“我更喜歡正面擊潰,隻有沒本事的人才會在背後刷這種小手段。這種沒品的事我才不幹。”
“而且,我是那個被搞的,對你們這些搞小手段的人深惡痛疾。”
被季樂這麽一說,西裝男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再追問。
“戴帽子的家夥,喝酒吧。”
“哼,就知道你會報複回來。”
鴨舌帽青年一口悶,臉色頓時就紅了:“這酒度數不高,但後勁應該會很大!我估計再喝兩杯就要不行了,剩下還醒着的人,一定要把這個公司狗那張裝腔作勢的面具撕下來。”
“控制不住情緒的廢物。”西裝男很平靜地闡述着。
“好了,繼續吧,倒計時已經開始走動了。”酒鬼大叔又打了一個酒嗝。“我曾經醉酒後,吐在了别人身上。”
“……”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
“完了?”
“嗯,完了。”
“喂,大叔!你剛剛不是還在抱怨沒有爆料嗎?你自己說的也很無聊啊。”鴨舌帽嘲笑道。
酒鬼大叔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環顧所有人:“少廢話,有人幹過這件事嗎?這事應該很平常吧,醉酒都吐過吧?”
濃妝豔抹的女人默默地舉起了手。
季樂暗中點了點頭,看這女人的臉色很不好,透着一種病态的紅,想必私生活也不算非常健康,醉酒應該也很日常。
“太好了。”酒鬼大叔喝下這杯酒,舒服地歎了一口氣。“濃香醇厚,度數雖然不高,但是喝起來火辣辣的,也非常舒服啊。”
“少喝一點酒吧,就算你想要喝酒,也不要在這種情況貪杯啊。”季樂勸道,看到這種大叔,他總是忍不住勸誡一聲。“再這麽喝,就算醫學再發達,你的肝都救不回來,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沒有錢去移植新的肝髒吧?”
酗酒對身體的傷害非常大,這不僅僅是一具空洞的話,而是有大量事實驗證的。季樂一直都很注意身體健康,因此他極度反對酒鬼大叔這種不愛惜身體的行爲。
“謝謝你,但是你看我這種人,除了喝酒還會什麽?所以無所謂了,這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接下來是這一輪的最後一個人,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7号,該你了。”
女人擡起頭,似乎剛從夢境中醒來:“我賣過人。”
“等等,你說的賣了是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把我妹妹賣給了别的人家。那之後,我就終于擺脫了她哈哈哈哈。”
女人突然大笑起來,就好像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怎麽都是精神病?都該被治安部抓走,關進精神治療中心。”西裝男嫌棄地說道。
就在大家以爲沒有人做過這件事時,鴨舌帽青年舉起了手。
“這事我也幹過。”他無奈地放下了手。“真是的,不能說謊就太糟糕了。”
女人拿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下去。
第一輪結束。
第二輪開始。
熱身結束,遊戲才剛剛開始。
似乎是不想再喝酒了,梨香這次下定了決心。
“我曾故意将讨厭的同學鎖在廁所裏一整天。”
“沒想到,你看着很乖,結果是個欺淩者。”鴨舌帽青年露出鄙夷的神色。
“因爲大家都讨厭她,所以大家讓我幫忙做這件事,我不想被排擠,就應下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做過這件事。
“我選酒鬼大叔喝酒。如果要找出我們之中最壞的人,那麽就要延長遊戲時長,不能讓壞人先醉倒。酒鬼大叔看上去酒量很好的樣子,無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讓他喝酒都不吃虧。”
酒鬼大叔有些驚訝,然後喝下了這杯酒。
“又到我了。”季樂開始回憶自己做過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