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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關東之殇(十六)

關于日本關東大地震的回憶文字很多,在回憶文字中關于關東災區的天氣都是陰天。其實那幾天關東地區是非常好大晴天,然而東京在燃燒,橫濱在燃燒,大火無情的吞噬着一個又一個街區,濃煙遮住了太陽,9月2日天亮後的東京天空依舊陰暗。

北一輝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陰暗的天空中有秋老虎本該有的熱氣,還有被風帶來的附近火場的熱氣,當然,空氣中還有聚集在墾殖大學附近不知有多少災民們排洩物的氣味。

這些對北一輝都不再重要,他站起身來,看到的是不知道多少災民覆蓋的一片地區。如此多的人以墾殖大學操場爲中心仿佛無限的展開,讓北一輝感到一陣陣後怕。

昨天晚上時候,北一輝好不容易想起發動群衆,他和學生們連拉帶拽的向已經在墾殖大學停留的災民一起高喊不要擁擠,而且親自帶人舉着火把讓災民們就地安置。北一輝他們已經筋疲力竭,經過一下午恐慌經曆的災民們也同樣精疲力竭,所以遇到大隊人過來吆喝前面已經都是人,不要向前再走,災民們也都順從的服從了命令。

北一輝他們一面攔阻災民不要亂走,同時命令已經在墾殖大學裏面安住神的災民們找木料生火,路燈早就無法使用,一堆堆篝火好歹照亮了墾殖大學附近。災民們也不是傻瓜,終于看清前面的确是人山人海,就在北一輝擴大的隊伍安排下,在更遠的周圍停駐下來。

忙活到了深夜,總算是避免了黑夜中災民亂跑可能引發的大規模踩踏事件。北一輝的體力已經幾乎徹底耗盡。他讓學生們分組維持秩序,自己本想坐下歇歇,結果隻是頭一歪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此時看着昏暗天空下無數的災民,北一輝心中感覺一陣輕松,接着就感到一種恐慌。在中國,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并不罕見,整個中國這些年都在進行大規模建設,特别是水利設施建設中,萬人水利大會戰,十萬人水利大會戰并不罕見。幾萬人,十幾萬人一起臨時休息的營地也是如此無邊無際。

但是!那些營地背後有大量的糧食,以及強有力的社會管理體系,營地中天亮前肯定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着大家起來之後馬上吃飯。東京災民組成的這麽一個臨時聚集地中什麽都沒有,有些小孩子一早就被餓醒,開始哭哭啼啼。不時還有餘震發生,地面的震動雖然讓很多人感到驚恐,不過餘震很快就過去了。昨天下午開始,東京已經餘震不斷,此時的災民早已經開始習慣,所以并沒有引發什麽騷亂。

就在北一輝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的時候,隻見一小隊日本軍人和警察混合成的隊伍出現在人群自發空出的“通道”上。那也談不上是通道,僅僅是因爲實在不适合人類休息,由災民很自然避開的一些地區練成的那麽幾塊地方。

這些人的目标看來很明顯,他們直奔這大片災民的中心,也就是北一輝命令豎起的三面旗子這裏。原先這三面旗子距離并不算近,原本是北一輝用來區分災民類型而設立的。然而大量災民聚集過來之後,這三面旗子早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若是從極遠處看過來的話,就見災民組成的汪洋大海中,倔強的立着三面靠在一起的旗幟。這三面旗幟是如此醒目,如此高高在上,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以災民看來,那些穿軍裝的,穿警察衣服的人也是極爲醒目的。他們代表的是政府的力量,這些人有組織的出現,意味着他們背後的日本政府并沒有崩潰。當這支混合軍隊向災民中行進的時候,日本災民紛紛起身給他們讓路。在這些軍人經過之後,日本災民紛紛起身等着看軍人與警察們到底會說什麽。

當這隊軍人終于到了旗幟下面的時候,北一輝注意到大量災民已經站起身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這些軍人。

軍人們陰沉着臉走到了日本國旗下面才停住,擡頭看着國旗,他們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爲首的一位中佐喊道:“誰是這裏的長官?”

聽到這聲喊叫,日本國旗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北一輝身上,已經無需再用語言,軍人與警察的視線也落到了北一輝身上,中佐上下打量了北一輝一下,從北一輝的穿着上根本看不出北一輝的身份,“你就是這裏的長官麽?”中佐的語氣少尉客氣了一些。

“我隻是臨時負責墾殖大學秩序的。”北一輝并沒有充大頭。

“是你在這裏立起這幾面旗幟的麽?”中佐問道。

這個問題實在是大出周圍所有人意料之外,然而中佐的問題并沒有因此中止,他語氣陰沉的繼續問道,“你立起軍旗準備做什麽?”

北一輝愣住了,是啊,他準備做什麽?在中國,無論遇到什麽自然災害,隻要立起中國的五星紅旗,還有八一軍旗,就能給中國災區群衆不少安定感。所以北一輝情急之下幾乎是本能的命人豎起兩面旗幟。北一輝此時也已經明白,自己的确是僭越了。

中佐也不想多說什麽,他先是對身後的人說道:“把那兩面旗摘下來。”然後轉過身對北一輝說道,“你跟我們走。”

士兵們迅速推倒“旗杆”,撤下三面旗幟。警察已經一左一右的架住北一輝的手臂,這隊軍人與警察的混合部隊帶着北一輝就開始離開。

學生們一個個面面相觑,他們萬萬沒想到日本軍隊居然能來這一手,以北一輝以及跟随他的學生們在地震後的做的事情,就算是被公開表彰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學生們哪裏想得到居然會被如此毫無道理的對待。

對于被軍人和警察抓走,北一輝并沒有反對的想法。從日本政府的角度來看,如果有人突然在災區挂起這樣兩面旗,心情緊張倒是必然的,中國有揭竿而起的成語,日本也有一揆的傳統,災年中隻要聚集起足夠的數量,然後再舉起一面旗幟,造反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軍隊對這幾面旗幟如此驚恐,倒也不能說他們是沒事找事。

當學生們上來阻擋軍人的時候,北一輝反倒讓學生們退下。但是這話音沒落,警察已經上來就把爲首的幾名學生給抓了起來。“把他們都帶走!”中佐命令道。

學生們一直在救災,根本沒有想着要去反抗日本政府,更不用說此時他們已經大半天沒有吃喝任何東西。面對軍隊的強硬手段,剩下的學生們都退讓了。眼睜睜看着軍人和警察把北一輝以及一些學生給抓走了。

在世界範圍内,日本軍隊這麽做絕對不算有問題,甚至不能稱爲存在道德問題。别說在1923年,就算是21世紀,除了中**隊之外的各**隊的本職工作之一就是鎮壓本國群衆。陳克對人民軍隊的道德水平有着如此的自信,以至于幹校政治教育中就明确指出過這點,“軍隊是國家暴力機構中最暴力的一個單位,所以中**隊作爲人民軍隊,作爲黨領導的軍隊,必須擁有比普通人民群衆更高的道德标準。我們必須做到這點,因爲社會主義制度本身的确比其他制度更加優越。我們有足夠的政治眼光,以及政治能力來創建一支真正的人民軍隊。”

學過這些之後,北一輝并不認爲自己遭到軍隊粗暴對待有任何問題,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北一輝甚至心中生出一種陰暗的歡喜。如果他沒有被帶走的話,接下來就得面對這麽多災民往下的安排。北一輝現在所處的并非中國,而是是日本。他沒有能力承擔接下來的沉重責任。單純從北一輝的利益來說,在黔驢技窮的時候,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在犯錯之前被抓走反倒是大好事。将來對北一輝的所有能力方面的指責都失去了基礎。大家所看到的,是北一輝盡了所有力量爲災民做的一切。

所以北一輝不反抗不對抗,乖乖的跟着軍人與警察走了,采取這樣的方式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害。

被帶到附近警察局的路上,北一輝看到街上出現不少軍人與警察。他們看到從廢墟裏面出來的人就開始盤查。其态度的兇猛遠比抓北一輝的軍人與警察要粗暴的多。因爲北一輝不反抗不辯解,警察把北一輝帶出災民人群之後就隻是監視着北一輝,不讓他私下跑掉。但是已經不再左右架住北一輝。

而街上盤查那些可疑者的警察與軍人,一旦發現可疑者身上有貴重的物品,特别是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就拿起來在鼻子下面聞。聞到有異味,則不由分說就将可疑者按倒在地,就地處死。或者是被一槍打死,或者是被刺刀戳死,有些性子暴躁的軍人直接用軍刀把盜竊嫌疑犯砍了腦袋。日本的暴力機關已經行動起來,正在以高壓手段來鎮壓東京災區的任何異動。

原本跟在北一輝身後的學生還試圖辯解,看到這殘酷的殺戮場面之後,也乖乖的閉上了嘴。

一行人被帶到附近的警局之後,就看到這裏已經先帶來不少人,爲首的中佐看着警察局裏面滿滿關着的人,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都是被抓的盜竊犯。”有人回報道。

中佐登時大怒,“這些人還用關起來麽?統統拖出去斬首。腦袋挂起來,寫上他們是盜竊犯的标語。”

看下面的人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模樣,中佐上去就給了面前的部下兩耳光。然後怒吼道:“八嘎!你們現在就去把這些混蛋都給處理掉!”

見中佐眼中露出了吃人一般的表情,他面前的部下立刻去執行中佐的命令了。中佐看着部下開始把那些盜竊犯們拖去外面,聽到外面響起槍聲後,才餘怒未消的帶着北一輝等人進了警察局。

處決速度很快,一個小時之内,警察局的牢房就變得空空蕩蕩。而中佐對北一輝等人的問詢也快結束了。

北一輝根本不以拯救百姓的功臣自居,他隻是回答自己到底幹了什麽,爲什麽要那麽幹。不解釋,不質問。中佐确定了北一輝與其他幾名學生的口供之後,才神色陰冷的說道:“你們聚集那麽多人就不怕出事麽?一家被服廠空地比這裏差不多大,逃進去了幾萬人,都燒死在裏面。你怎麽真麽大膽子?!”

北一輝聽了之後沒有明白過來,但是那位中佐既然這麽說,應該不是開玩笑的。中佐的确不是開玩笑,他到北一輝那裏之前,剛從那軍用被服廠回來。那個軍用被服廠有一個與體育場差不多大笑的空地,地震後裏面擠滿了幾萬名避難者。這裏的四周還未起火,暫時還算是安全地帶。擠到這裏的人群還未來得及慶幸逃脫虎口,大火便從四面八方向這裏迅速撲來,大火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被服廠,包圍圈越來越小。困在包圍圈中的災民亂成一團,像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即使不被大火燒死,也被踩死了。所有的出口都被烈火封死,人們已無路可走。大火開始吞噬每一個人的生命。濃煙将這裏完全籠罩,很多人缺氧窒息而死。在這裏避難的32000人無一幸免,現場慘不忍睹。

中佐剛從那邊出來,就聽說墾殖大學附近聚集了數萬人,他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瞅見沒出事,中佐心中的後怕引發了極大的怒氣。所以才把北一輝等人給抓走。這不僅僅是因爲憤怒,中佐也不是傻瓜,若是不把領頭的給抓走,後面就根本沒有疏散災民的可能性。

審問正要結束,外面就有人跑進來在中佐耳邊說了幾句什麽,中佐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他站起身說道:“把這幾個人先關到牢房裏面。”然後就跟着部下大踏步的走了。

空蕩蕩的牢房中安靜的很,北一輝往地上的草席上一坐,覺得心中一片平安。以後會有什麽命運以後再說,至少現在他總算是有政府可以“依靠”了。

北一輝可以撂了挑子輕松起來,日本政府卻不可能輕松起來。日本内閣和往常一樣激烈的争論着。内閣首相山本權兵衛大聲對田中義一問道:“田中君爲什麽要阻止向中國要求援助?”

田中義一冷着臉答道:“如果向中國提出援助請求,中國也一定會向我們提出條件。”

以日本現在的國際關系來說,于日本最“親密”的應該是英國。但是現在能夠以國家的層面對日本進行支持的僅僅是中國一家。從距離與國力來說,也就隻有中國一家能夠對日本進行支持。而且率先對日本提出援助聲明的也是中國駐日公使。

不過就現在的中日關系,日本方面最擔心的就是中國會趁火打劫。東京正在熊熊燃燒,橫濱也在熊熊燃燒,大火根本沒有熄滅的迹象。日本最重要的關東平原已經徹底毀了。統計數據來的越多,内閣就越陷入絕望。東京與橫濱的港口聚集着日本最多的船隻,海嘯徹底摧毀了這兩大港口的所有船。粗略的估算,最少也有超過5000艘船被海嘯摧毀。日本極度依賴靠海運,現在從其他地區往東京運物資都是個大問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爲有旅大問題,所以日本海軍都不在東京一帶。而是在日本海那邊。若是大量軍艦被海嘯摧毀的話,日本内閣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後面的問題。

田中義一堅決反對向中國請求援助,“山本首相,現在我們必須做好防備中國的準備。”

沒等山本權兵衛說話,大藏大臣高橋是清就說道:“我們可以做準備,但是做完準備之後呢?”

“嗯?”田中義一皺着眉頭看向高橋是清。

高橋是清一點都沒有畏縮,而是緊盯着田中義一,“田中君,我問你做好了防備中國的準備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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