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感受之後,謝明弦突然覺得很奇怪,自己爲什麽以前就沒有這樣的領悟。如果把謝明弦自己的不上進給“腐朽儒家文化”也是可以的,儒家文化裏面講父慈子孝,講敦睦,講了一切美好事物,那時候謝明弦真的渴望書裏面這些東西都是存在的。他希望能夠活在這樣的世界中。
從辨證角度來看待這些文字的話,謝明弦立刻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認識。宣傳的目的是爲了實現難以實現的東西,如果這個世界不是充滿了矛盾,不是充滿了殘酷的鬥争,儒家宣傳的那套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正是因爲希望世界能夠更好,儒家先賢們确立思想,制定制度。而謝明弦以前疑沒有達到儒家先賢的水平與高度,他根本沒有讀懂那些書,就如謝明弦昨夜苦思冥想中突然想起的
“呵呵”謝明弦冷笑幾聲,他與他母親幾十年都生活在被人的笑話之中,這幫嘲笑過謝明弦的人居然有臉說謝明弦簡單辦了喪事會被人笑話,這實在是太過于“幽默”了。
見到謝明弦冷笑,那位“同學”也知道謝明弦到底在冷笑什麽,他臉上劃過一陣讪讪的表情,然後“同學”湊上來,幾乎要貼着謝明弦的耳朵低聲說道,“明弦哥,以前的确是有人笑話過你,不過咱姨的事情你這次風光大辦了,以後提起這件事,誰還敢笑話你?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謝明弦很想質問自己的“同學”,你算老幾。不過好歹人民黨有紀律,而且謝明弦也不願意意義的激化矛盾。他稍微退後一步淡然說道:“笑話就笑話吧,我這人就是這麽辦事的。如果大家沒有别的事情,那就趕緊去地裏面忙活吧,我們自己家把人出殡了就完了。”
見謝明弦始終不肯讓步,那位“同學”也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敢真的對謝明弦如何。“同學”爲難的扭過頭看着背後的幾位老者。
昨天那位“大爺爺”一籌謝明弦是油鹽不進,心知謝明弦的“同學”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謝明弦,他上前一步,“明弦,你娘當年對你多親,我每次見到你娘帶着你出來,你娘把你護得跟小雞娃一樣。你就忍心讓你娘就這麽葬了?你這還算是孝順麽?!”
聽到這位“大爺爺”如此質疑自己的孝順,反倒把謝明弦原本心中殘存的那點子愧疚心态也給消除的幹幹淨淨。不管謝明弦如何自責,但是此時若是對這幫人示弱,被這幫人給操縱了,謝明弦覺得這才是對自己母親的最大不孝。
穩穩的站在自家門口,謝明弦平靜的說道:“大爺爺,我是不是孝順,我娘知道,我自己也知道。這是我們娘倆的事情,您現在說什麽我娘都聽不到了,您這又是何必呢?大爺爺,隻怕您也站了好一陣子了,我覺得你可别累着,要不先回家去歇會兒吧。”
聽了謝明弦的話,前面這幾位都是臉色大變,倒是後面有人忍不住竊笑起來。
“大爺爺”闆起了臉,他嘴裏面絮絮叨叨的說着謝明弦這麽做是如何不孝,是如何對不起謝明弦的母親。謝明弦身後的秘書已經怒容滿面,正想上前說些什麽,謝明弦已經攔住了秘書。此時謝明弦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不僅僅是謝明弦自己,此時在後屋招待客人的父親謝福正也根本不在乎村裏面這些人會說什麽。即便謝明弦從此在故鄉“名聲掃地”,甚至周圍的那些地方也認爲謝明弦“名聲掃地”,這又有什麽呢?謝明弦該吃吃該睡睡,該怎麽生活怎麽生活。隻要有人民黨确立的制度在,就沒人能夠公然傷害任何正常生活的人。别人說什麽,随他去吧。
見謝明弦一副老鸹吃秤砣的模樣,而且“大爺爺”咒罵抨擊好一陣子,看來也累的不輕。最後“大爺爺”終于收住了話語,他停下來喘息了片刻才繼續問道:“那明弦,你到底是準備怎麽發殡啊?”
“我把我娘擡出去埋了,就這麽發殡。”謝明弦答道。
聽完這話,“大爺爺”冷笑一聲,“那你準備從哪出啊?”
謝明弦心裏面頗爲奇怪,這個奇怪的疑問到底是怎麽一碼事。依舊保持這平靜,謝明弦答道:“從門裏面擡出去就行了,這還有什麽從哪裏出的?”
“大爺爺”臉上露出了大大的冷笑,“咱們可不是謝家一家的規矩,這可是千百年的老規矩了。妾!死了不能走門。得在牆上鑿個洞,從洞裏面出去。”
這下謝明弦還沒吭聲,秘書已經真的大怒了,如果前面還是小沖突,這位“大爺爺”現在說的可是擺明了要對抗到底了。
謝明弦哪裏猜不出秘書會有什麽反應,他扭頭一把按住秘書的肩頭,讓這年輕人稍安勿躁。扭回頭,謝明弦大聲問道:“那我要一定擡着人從正門出去呢?”
大爺爺也毫不退讓,他指着門口說道:“我們幾個老家夥就搬了椅子坐在門口,你要是想出去,就從我們身上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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