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把這邊幾個日本人擡出來!擋道了!”負責監視這些東北軍勞動的工農革命軍戰士喊着。
若是平時,這些東北軍隻怕早就想着逃跑,但是滿地日軍屍體的景象實在是把他們給吓壞了。有些膽小的吓得話都不敢說,一些膽大的則一邊搬運日軍屍體以及重傷員,一邊與同伴竊竊私語。
“我的老天爺,人民黨到底打死了多少日本人?”
“得有好幾萬吧?”[
提問者與說話者都把聲音壓的很低。
“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也有人問道。話音剛落,他們身邊就傳出了日軍傷員用日語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叫罵聲。
問出這個愚蠢問題的家夥遭到了同伴們的白眼,“到了這疙瘩,到處都是說日本話的,你說他們是不是日軍?”
“那這麽說人民黨打咱們的時候,還真手下留情了。你瞅,這滿地的死屍,咱們才死了幾個人啊。”也有東北軍懷着極大的慶幸說道。
的确,殲滅日軍第二十師團的主戰場上,黑壓壓的鋪滿了日軍的屍體。日軍遭到突然出現的攻擊時,表現的相當出『色』。充分利用了地形,二十師團師團部在高地上建立了指揮部,前鋒部隊立刻向工農革命軍發動了攻擊。
特别是在一片開闊地上,堆滿了日軍的屍體。那是日軍數次沖鋒的主要方向。工農革命軍迅速挖掘的單兵掩體與機槍掩體之前,日軍先是被撂倒了三百多人。而憑借了一股子兇悍之氣,殘餘的日軍還是挺着刺刀沖上了工農革命軍的陣地。不過這些日軍很快就在手槍等武器攻擊下一命嗚呼。除了擔心他們沒死透,步兵又用刺刀戳了他們幾刀,之外,戰鬥的血腥度有餘,殘酷度并不太足。
這些收攏屍體的東北軍是在盤錦被俘的,穆虎三不認爲有閑工夫養着這些家夥,同樣也沒有必要輕易放過這些家夥。最後政委想出了一個辦法,凡是願意打掃戰場的這些東北軍,打掃完戰場之後就可以得到釋放。這對與東北軍來說實在是難以形容的事情。
一般來講,打掃戰場的人可以順路搜索屍體上值錢的物件,特别是這些屍體還是日本人的屍體。想來值錢的玩意更多。不過東北軍絕對不相信工農革命軍居然能夠這麽快就打敗日本人。更别提這次盤錦的東北軍俘虜高達兩千多人,這得多大的戰場才能動用兩千多人去打掃?
不少東北軍擔心工農革命軍是在玩什麽鬼把戲,也有些膽小的懷疑工農革命軍這是要殺俘虜,所以堅決不肯參加這種充滿陰謀氣息的事情裏面去。
不得已,部隊用刺刀『逼』着這幫家夥到了戰場附近,看到鋪遍了整個平原的日軍屍體,這些東北軍才相信工農革命軍沒有開玩笑。即便如此,打掃中也有東北軍的士兵不斷詢問身邊的工農革命軍戰士,“這位老總,打掃完戰場之後,真的會放我們走麽?”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東北軍都是如此,有極少數東北軍的軍官們卻在觀察着戰場,猜測戰鬥的經過。例如盤錦守軍裏面的一個營長,就不時站起身打量着周圍的屍體分部,以及各種炮炸出的坑。他的眉頭緊皺,臉上有着不理解的神『色』。
戰場不是那種雙方散兵線對拼的模樣,工農革命軍進攻盤錦的部隊隻有兩萬人,但是日軍的傷亡卻是四面八方的。他看向附近的坡頂,日軍的指揮部大概就設在這裏,仔細看起來,大概就是如此。日本人當然不會傻到把指揮部設在坡頂,這從坡頂靠向下一點的位置上出現了不少碎紙片就能證明。而在這周圍,也出現了激烈的肉搏戰的痕迹。地上不少日軍屍體都是開膛破肚的,而且血痕的量數倍于其他地區。
工農革命軍的确在這片地區與日軍展開了慘烈的刺刀戰。靠了輕機槍與手雷不斷消滅日軍的沖鋒之後,日軍暫且采取了守勢。工農革命軍随即就徹底包圍了日軍,并且不斷壓縮蠶食日軍日軍陣地。
占據了有利地形後,先是十幾發火箭打『亂』了日軍的部署,接着就是沖鋒部隊對南北兩個方向展開了淩厲的向心攻勢。
日軍二十師團編制中有三個聯隊。盡管損失了一個聯隊,投入這場戰鬥的兵力也有七千多人。沖鋒進行了不過十幾分鍾,敵人還沒有混『亂』的兩個大隊的兵力就挺着刺刀分别迎着工農革命軍兩支進攻部隊沖殺上來。機槍步槍打光了子之後,最可靠的就剩了刺刀。工農革命軍的戰士們毫不猶豫的挺着刺刀就與日軍展開了搏殺。
這場戰鬥日後寫進了工農革命軍的戰史,作爲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刺刀戰。雖然最後的結果并不令人滿意,但是工農革命軍依舊獲取了最後的勝利。陳克不懂刺刀戰,知道幾個例如三人掩護之類的起碼名詞。不過人民黨本身有着科學的态度,從山東抓獲的紅槍會,滄州請來的刀客,少林寺俘虜的武僧,以及從武當山請來的道士們,與軍醫學院的醫生們幾年來進行了科學的殺人研究。
從人體學到各種傳統武術結合在刺刀戰上,加上部隊的訓練,特别是這幾年部隊充足的夥食,特别是肉類與脂肪供應,刺刀戰中工農革命軍并不落下風,而班排長們的手槍更是近距離的利器。
日軍一直認爲刺刀戰可以像以前對付中**隊一樣,能夠輕易的沖垮中**隊。不僅日本師團部派出的最大兩支尚有組織的部隊意志堅定,其他日本散兵們也幾乎是跟着本能上了刺刀與工農革命軍展開了肉搏戰。鋒利的刺刀刺穿身體,切斷血管,割下肢體。瘋狂的呐喊與歇斯底裏的吼叫頃刻就成了戰場的主流聲音。
結果更加科學的工農革命軍殺人技術赢得了勝利,而這決死的戰鬥方式導緻了日軍的失敗。他們所有兵力都給派了出去,一旦這些兵力遭到毀滅。日本師團部就完全暴『露』在工農革命軍進攻路線之上。[
東北十月的天已經很涼,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血污,以及血污中死相悲慘可怖的日軍屍體,東北軍的營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有親眼見到這樣的局面前,他絕對不會相信在中國居然能有比日軍更善戰,更勇敢,能夠勇敢到與日軍進行大規模肉搏戰的軍隊。而眼前的一切證明了工農革命軍是一支能夠戰勝日軍的軍隊,這位營長感到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了。
再次看着戰場,打掃戰場的東北軍們在工農革命軍不注意的時候,努力掏着日本戰死者的口袋,也有些人解下日本人的皮帶勒在自己腰間,又趕緊用上衣把皮帶蓋住。有些幹脆脫下日軍的軍靴換下自己的破布鞋。而工農革命軍也沒有太追究。除了幾個幹的太過分的家夥,例如一個腰上勒了七八條皮帶的家夥,工農革命軍讓他隻留下一條皮帶,其他的都給交出來。還有幾個口袋鼓的都快撐破的家夥,也被訓斥之後,隻讓他們交出了大部分收集的玩意。
而日本人是絕對不會對東北軍如此寬容的,東北軍平素敢動日軍一丁點東西,那都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作爲償還代價。
東北軍的營長突然放下手中的活,他跑到旁邊一位與戰士與東北軍戰俘們一起打掃戰場的工農革命軍指揮員面前,大聲喊道:“長官,我想投靠咱們人民黨。”
指揮員一愣,周圍的所有東北軍俘虜也都愣住了。看工農革命軍指揮官那不解的神『色』,營長繼續喊道:“長官,我也恨日本人!我願意給人民黨效力!我……我是本地人,你們總是需要本地人吧。”
工農革命軍當然需要本地人,尤其是東北軍這些地頭蛇。指揮員很快就明白過來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東北軍戰俘什麽意思,他連忙說道:“這位同志,你願意棄暗投明這很好,不過我們現在是來打掃戰場的,咱們先一起打掃完戰場如何?”
第二天,穆虎三得到了情報,經過打掃戰場,有兩百多名東北軍官兵明确表示願意加入工農革命軍。而原本被俘後驚魂未定的東北軍官兵情緒明顯穩定住了。
有些人選擇了離開,有些則返回了戰俘營,表示“再想想”。
原本讓東北軍參加這次打掃戰場本來就有立威的意思,這些人即便願意離開的話,對于工農革命軍也不是什麽損失。他們作爲“義務宣傳員”,可以把工農革命軍的戰鬥力在沿途宣傳。畢竟工農革命軍不可能組織東北人民參觀這些戰場,東北本地人說話,更容易得到東北本地人的信賴。而且穆虎三爲了口大影響力,焚燒日本戰死者屍體的事情,他是準備雇傭盤錦本地百姓來完成的。
有了這些東北本地軍隊的投誠者,工農革命軍就等于多了很多比較可靠的情報來源。命令政委趕緊對這些投誠士兵盡心那個甄别改造。穆虎三剩下工作就是把日本在東北的眼睛與耳朵給挖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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