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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辛亥之變(八)

袁世凱、徐世昌、陳克,這三個人在未來海關的設計上可以說相談甚歡,袁世凱覺得自己又找回了年輕時候與盛宣懷、嚴複等李鴻章北洋時代談論大事的感覺。 更新最快那時候大家都是一群鐵鋼洋務派,不是留洋歸來的,就是各地興辦洋務的幹将。那時候衆人都是盛年,思路敏捷,精力充沛。面對紛繁的事物,也有朝氣有闖勁。都覺得能澄清天下,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不過時過境遷,甲午海戰之後,李鴻章大人被迫下台。袁世凱卻成了新北洋的首領。而戊戌變法,庚子事變接踵而至,當年的老兄弟現在早已經四分五裂。依舊能稱爲袁世凱鐵杆的也隻剩下徐世昌一人而已。

袁世凱真的覺得自己老了,不過是談到了晚上12點,他就覺得精力不支,眼皮有點打架的感覺。徐世昌也好不到哪裏去。而眼前的陳克依舊思維敏捷,注意力集中。談論事情井井有條,更難得的是,陳克對任何環節都沒有絲毫的想當然,并沒有絲毫指望别人的态度。

“文青,天晚了,不妨今天就在我這裏住下。”袁世凱忍住打哈欠的感覺,盡量用堅定的聲音說道。

“這會不會打攪了?”陳克對這時代的規矩并不熟悉。反正在21世紀,不管晚上high到幾點,有多累,他可是都要回家睡覺的。

“不妨事,菊人今天也住下。明天咱們接着再談。”袁世凱答道。

“這……”陳克還是有些不确定。

徐世昌笑道:“文青,你這來來回回的讓誰看呢?既然要談,咱們就不妨把事情談完再走。明天我和大總統都不出門,咱們好歹把事情談出個眉目來。”

這話比較合理,陳克隻是不習慣在别人家住,但是眼前三人的身份,能聚到一起談事已經能夠決定中國未來的命運,哪怕不是談事,随便聚在一起說說話,也已經能引發無盡的猜測。陳克在袁世凱家進進出出的,外頭的傳言天知道能有多大。

“那就打攪大總統了。”陳克笑道。

“到我這裏就是客,不用大總統大總統的這麽客氣。我和你老師嚴複都是老兄弟,叫我聲伯伯就行了。”袁世凱用頗爲家常的語氣說道。

陳克連忙說道:“大總統,既然是談公事,這稱呼就不能亂了。我自然是該叫您伯伯。可是我這人不懂規矩,若是說的地方不對,讓别有用人的别人聽到了,隻怕那些家夥背後說您公私不分。還是叫大總統不會出錯。”

“文青太客氣了。”嘴上這麽說,袁世凱的語氣中卻透漏出很以爲然的感覺。其實聽陳克稱自己大總統,袁世凱心裏面也覺得這種明确了地位的稱呼很應該。

袁世凱家頗大,陳克與徐世昌各住了一個院子。徐世昌自然不怕袁世凱會加害,他的随從在外頭。但是陳克的警衛員們可沒有那麽輕松,他們緊緊的守住了院子。而袁世凱的護衛們又從外頭防備着陳克的警衛。一晚上就這麽外松内緊的過去了。

第二天談判繼續進行。頭天三人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絕對不能讓其他各省單獨與洋鬼子勾結。而控制其他各省的關鍵無外乎運輸渠道。

人民黨掌握了武漢,又把住了相當一段長江流域,這就掌握了内地的貿易渠道。湖北、四川,包括河南在内,想進行貿易,就必須依托長江。武漢之所以是重要的貿易中心,因爲他有水陸之便。京漢線将鐵路沿線的物資運到武漢,然後裝船運到長江下遊去。陳克很清楚,現階段正因爲作爲貿易中心,武漢才能如此繁榮。

兩廣有自己的出海口,這倒不容易把握,而其他内陸地區,想和洋人做買賣,就必須靠鐵路與水路這些交通樞紐。北洋一旦與人民黨合作,基本上就能徹底控制整個中國的對外貿易。

有了這個共識之後,北洋與人民黨之間就有了共同利益的基礎。雙方的分歧也就開始逐漸清晰起來。袁世凱現在是極度缺錢,他也想打關稅的主意,不過貿易如果不能平衡的話,關稅收入就是一把雙刃劍。國内反對洋貨的事件層出不窮,原因就是洋貨在沿海地區極大的沖擊着民族資産階級。廉價商業品讓手工作坊紛紛倒閉。

袁世凱倒不是沒想過充當中國民族資産階級的守護者,不過這守護者自己可是要吃要喝的。民族資産階級一面埋怨中央政府“喪權辱國”,一面卻努力的不肯交稅。袁世凱手裏并沒有能夠憑空變出财富的神燈,他自己也沒有修習出屙金尿銀的法術。北洋上下還等着袁世凱給錢,他的日子實在是難熬的很。

陳克很能理解袁世凱,因爲即便是在21世紀,陳克自己也是偷稅漏稅的。一定用法律來衡量的話,陳克本人也是個經濟犯罪份子。做假賬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算什麽,什麽倒賣發票,現金換承兌,過橋貼現。這些處在灰色領域内的事情陳克都幹。

就因爲有這些經曆,陳克對市場經濟完全沒有好感。想在私營企業中找出心甘情願交稅的人,還不如在天空中尋找自由飛翔的老母豬更靠譜些。美國的大國稅局專員那可是人人帶槍,不納稅,馬上就要把這些家夥送進監獄。芝加哥的黑幫老大卡彭,手下身穿黑色風衣,風衣裏頭揣着“芝加哥打字機”這種機關槍,火并的時候用手雷開道。政府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警察局也不敢因爲“謀殺”這種小事去打攪卡彭大爺。結果因爲偷稅漏稅,直接被美國大稅務局給連鍋端掉。自此,黑幫再也不敢不納稅。因爲在美國的稅單上有着“來源不祥”這個選項。

可以通過犯罪來撈錢,犯罪撈來的錢卻不能不納稅。這是美國這個極度崇尚暴力的警察國度的基本國策。可中國的國情不同,即便是根據地,也不敢實施這等無法無天的做法。更不用說袁世凱北洋集團這種執行力。

“各省若是不肯出錢,那就必須聽中央的。這東西決不能是阿貓阿狗的就可以參與進來的。”陳克對于其他省份一點都不客氣。可憐者必有可恨之處。或許是陳克的心态變化,反正他對“弱者”這個“結果”毫無同情。一時的窘迫并沒有什麽問題。黨始終處在危機中,其結果是激發了空前的先進性。人民黨也是在極爲困苦的局面下起家的。強弱的區别并非一時的風光或者悲慘。最重要的是态度。陳克能夠想象出這次的貿易協定最終會給各省帶來什麽樣的結果。也很清楚各省會如何的痛罵處于主導地位的北洋集團和人民黨集團。但是陳克并不害怕這些,失敗者的痛罵或許能該看成對勝利者的贊美。

“文青倒是看的看。”徐世昌對陳克的态度有點驚訝。一般來說,地方上的勢力都是試圖聯合自保的。而人民黨不僅敢與北洋争奪局面的主導權,對各省更是毫不客氣。這樣的表現在徐世昌看來簡直有點自取滅亡的味道。

“徐總理,中央辦事也要被罵,不幹事也要被罵,既然怎麽辦都會被罵,中央還管各省的态度做什麽?”陳克答道。

袁世凱已經有點明白陳克的整個計劃。陳克的主張核心要點對内是實施了“貿易管制”。對外則以大額的貿易協定來籠絡住洋鬼子,以“促進自由貿易”爲名,讓中央有效的管理住了進出口内容。而不是簡單的實施擴大貿易的模式。

這樣的策劃自然有其優勢,不過袁世凱同樣看的明白,如果按照陳克這麽做的話,現在已經有大規模出口的人民黨無疑将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不管陳克說什麽,袁世凱都隻是簡單的聽着,卻不給出任何評價與承諾。

“廣交會确定扶植出口産品的類型與生産者,政府對其進行有傾向性的扶植。一方面可以保證海關的稅收,另一方面還要确定相應的生産标準。這個标準一旦确定,所有相關類型的産品就必須遵守這個标準。這樣才能占據市場。”陳克用21世紀再平凡不過的說法解釋着具體的實施要點。

“文青,這個标準隻怕不是那麽容易推廣的。如果強行要求别的商家采取同樣的标準,那隻會引發大亂。”徐世昌精疲力竭的說道。

“這東西不用管他們怎麽做,我們隻要把住了銷售,其他商家給的商品不符合标準,我們不要就行了。海關要管的隻是驗貨,質量不合格的,他們自己解決。大亂肯定不會。頂多大批商家不能出口而已。”陳克在這點上有自己的堅持。他是親眼見到曾經很紅火的國企是怎麽在獲得了成功之後一步步走向覆滅的,對于不符合标準的家夥們自取滅亡,陳克有一種很複雜又很單純的态度。

“徐總理,不是我們要爲難誰,隻是我們自己千辛萬苦把出口管起來,若是商家自己破壞這種局面,我們絕不能姑息養奸!”陳克說道。

徐世昌覺得陳克是有些過分了,很多事情若是執行的過于規矩,那結果肯定不會好。這種事情徐世昌見到的太多了。“文青,你這麽做,隻怕落得全都是罵名。”

“徐總理,中央從來不是讓人稱贊的。中央就是讓人罵的。這點擔當怎麽都得有才行。”陳克反過來勸起了徐世昌。

袁世凱已經很久沒主動發言了,聽到這話,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目光也從冷淡變得銳利起來。

陳克毫不在乎的與袁世凱對視了一眼,當年廉政朱天下皆曰可殺。但是作爲總理,他的确是完成了自己該完成的工作。這一點上陳克很是佩服。若是袁世凱中央做不到這點,陳克覺得自己就需要重新考慮是否進行合作。

徐世昌與袁世凱是老搭檔,他更清楚袁世凱的表現代表的意義。袁世凱并不在乎陳克提議的種種細節,現在袁世凱的不滿是對陳克的這種地方要挾中央的态度。袁世凱很多地方是能夠容人的,不過那限于對方必須跟随袁世凱的主導。對陳克這種試圖強力主導局面的家夥,除了慈禧之外,袁世凱從來沒有客氣過。

在北洋大員裏頭,雖然公認王士珍是袁世凱的龍目,但是袁世凱真正的謀主,至少是重要關頭的謀主卻是徐世昌。袁世凱與徐世昌兩人的合作在戊戌變法中達到了極緻。徐與袁一樣,即有政治野心、也有愛國熱情,袁世凱在青年時代不失爲一個愛國者。徐在翰林院時曾因甲午戰敗,與數十名同事聯合彈劾李鴻章;值戊戌變法,徐、袁都參與了維新運動。但在關鍵時刻,當新舊勢力交鋒、維新勢力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掌握軍權的袁世凱身上時,袁世凱卻聽信了“軍師”徐大哥之言:“旁雖一國之主,然當政日線,勢力薄弱;後(西太後)則兩朝總持魁柄,廷臣疆帥,均其心腹,成敗之數,可以予蔔。與其助帝而緻禍,甯附後而取功名”。徐世昌一言九鼎。袁世凱深以爲然,遂向榮祿告密。在義與利的選擇上,徐、袁很現實地選擇了趨利避害。二人均以戊戌六君子之血染紅了頂戴花翎,從此深受後黨恩寵,平步青雲。

現在徐世昌非常明白的感受到了,北洋和袁世凱的命運此時已經到了另一個重要的關頭。陳克提出的商業貿易計劃看似是讓中央掌權,實際上确實在确定未來中國的命運。這種氣魄實在是令人佩服,但是陳克以地方試圖指揮中央,這種态度已經觸及了袁世凱的底線。但是這不足一天的接觸中,徐世昌同樣感受到了陳克身上那種強硬的态度。如果袁世凱不會讓步的話,陳克更不可能讓步。

“文青,今日不妨先談到這裏把。”徐世昌說道。

“也好。”陳克也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直奔死胡同而去。人民黨是來尋求合作的,而不是向北洋屈膝投降的。陳克作爲人民黨的領袖,他自然不可能對此有絲毫偏差。

“大總統,我想說的已經基本說完。還請您給斧正一下。”陳克說道。

袁世凱沉吟了一陣,突然臉色變得溫和起來,“文青,你所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北洋的事情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你寫一份東西遞上來,我詳細看看。”

“我已經準備好了。”陳克從随身的公文包裏頭掏出一份文件。這是他準備的整體計劃。

袁世凱笑道:“看來文青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那就留下我先看看。”

話到這裏已經足夠,陳克把文件給了袁世凱然後就告辭了。袁世凱也沒有挽留,隻是讓徐世昌送陳克到門口。

徐世昌自然不會提醒陳克什麽,他隻是禮貌的把陳克送出大門,就回來找袁世凱。一進房,卻見袁世凱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仿佛是睡着了一樣。

“大總統,陳克已經走了。”徐世昌說道。

袁世凱睜開了眼睛,他用一種稍帶疲憊的聲音開口了。這不是袁世凱裝出來的,與陳克談了這麽久,袁世凱真的感覺到了疲憊,“菊人,你怎麽看陳克?”

“此人絕不是好相與的。”徐世昌歎道。

“那陳克所說的可否合作?”袁世凱問。

“……”徐世昌愣住了,他沒想到袁世凱居然這麽問。

陳克的家人上午已經提前回到了人民黨的駐地,陳克一回駐地,同志們都松了口氣。聽陳克介紹了具體的情況之後,陳天華忍不住問道:“陳主席你覺得袁世凱會不會答應合作?”

“這個麽就看袁世凱到底準備依靠誰了。如果袁世凱準備依靠歐美列強,他就會與歐美列強合作。如果袁世凱願意靠自己,他想不合作也不行。”

“難道袁世凱準備學習我們根據地不成?”陳天華很是意外。

“他肯定畢竟我們的革命事業主要是管好自己。至于敵人的很多具體反應麽,他們在現實面前根本沒有更多選擇。”

聽了陳克的話,陳天華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按照陳主席你所說的,雙方的區别到底在哪裏?”

“區别就在于無産階級革命的覺悟。”陳克依舊老生常談。

“把無産階級介紹的更詳細些。”陳天華對無産階級始終沒有概念。

“我指的無産階級有兩個條件。第一,在物質條件方面,社會化大生産已經成爲社會主流生産模式。第二,在意識形态方面,個人的認識角度以社會生産爲核心,而不是以個人的自我認知爲核心。”

陳天華與嚴複在意識形态方面已經超脫了個人爲中心的程度,但是談及物質條件,他們的确沒有陳克的眼界。不過陳克既然是以能力與眼界方面的極大優勢才獲取的人民黨領袖地位,兩人并不去質疑陳克的話。

“無産階級并不是窮光蛋,認爲窮就是無産階級的特點,這是對無産階級的一種錯誤觀點和污蔑。這個無産,是指沒有占有資産,而不是說沒有家産。”陳克以前基本都是照本宣科的闡述革命理念,但是這次對無産階級的解釋,真的是他自己考慮的成果。雖然基本理論還是馬克思與毛爺爺的那套理念,不過推導出的結果卻有些不同了。至少與陳克看過的上的解釋有些不同。

“既然作爲一個勞動者,在未來複雜的大規模社會勞動中,那就隻可能完成一個環節的工作。單憑一個環節就要擁有該項社會勞動的所有生産資料,這擺明了不合理。這才有了生産資料公有制與私有制之間的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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