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鎖反應(十五)

“協統大人,安慶的亂黨偷偷出城了。通訊兵向湖北新軍第二十一協協統黎元洪禀報。

此時已經接近了傍晚十分,聽到了這條消息黎元洪立時來了精神,“亂黨派出來了多少人?”

“啓禀大人,大概有一百多亂黨偷偷出城,向着我們第四十一标的方向去了。标統大人讓我禀報大人,絕不會讓亂黨偷襲得手。”

“嗯。告訴四十一标标統,絕不能不讓亂黨脫逃一個。下去。”

通訊兵走了沒多久,就聽到遠處響起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槍聲停頓了沒多久,一個通訊兵在親兵帶領下氣喘籲籲的進了黎元洪的中軍大帳,“協統大人,四十一标标統禀報,已經全殲了那隊出城的亂黨。”

“幹得好!”黎元洪微微松了口氣,然後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讓标統把被俘的亂黨立刻送到中軍來,我要親自審問。”

訊兵應了聲之後快步出了中軍大帳。

一直在黎元洪中軍大帳裏面的參謀們同樣松了口氣。“大人,看來這安慶的亂黨在咱們湖北新軍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啊。”

“就這些人怎麽打下的安慶?安徽新軍就那麽不堪一擊?”

聽着下頭參謀們很有技巧的阿谀奉承,黎元洪臉也有了點笑意。安慶與池州失陷震動了朝野,黎元洪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自己一個協統帶兵平定安慶的亂黨,他實在是不想讓外人看出自己這份緊張與興奮的心情。如果能夠順利的剿滅亂黨,奪回安慶與池州,這分功勞到底有多大,已經根本不用黎元洪反複的提醒自己。越是面對這樣的功勞,黎元洪越要提醒自己小心謹慎。因爲安慶與池州的陷落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協統大人,我們是不是開始攻城?”參謀們遠沒有黎元洪的想法,得知如此輕易的消滅了出城的亂黨,衆人都很興奮。一般來說,敢于出城作戰的都是精銳,亂黨們的精銳尚且如此不堪一擊,就更别說龜縮在城内的那些人了。

“且不着急,問完了那些被俘的亂黨再說。”黎元洪平靜的說道。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黎元洪心裏頭也是一陣忍不住的激動與得意。爲了掩飾這種激動,黎元洪幹脆就埋下頭裝作看地圖。但是那得意的表情怎麽瞞得過機靈的參謀,參謀們連忙圍來,開始對安慶城指指點點,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黎元洪趕緊大舉進兵,快速拿下安慶城。

黎元洪知道這些參謀的真正想法,亂黨攻克安慶與池州之後,朝廷内部亂成一團,安慶畢竟是安徽的省會,更駐紮了安徽新軍。結果一日内安慶失陷,新軍也灰飛煙滅。要知道各省新軍都是朝廷傾注了極大心血組建的部隊,何時居然冒出這麽一支能夠輕易消滅安徽新軍的亂黨。朝廷下都是膽戰心驚。

朝廷大臣們之間的矛盾與争執素來是對人不對事,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要了朝堂就能變成黨派之間的激烈鬥争。更别說失陷安慶這等大事了。連遠在湖北黎元洪都聽聞,這次的鬥争與往常一樣變成了北洋袁世凱與諸親王之間的激烈鬥争。層鬥争過于複雜激烈,黎元洪不得要領。安慶周邊的新軍們對于突然冒出來的這股“革命黨”都極爲忌憚。由于朝廷得知的消息裏頭,安慶新軍極有可能是集體叛亂,所以在朝廷的嚴令下,各省新軍全部展開内部的嚴格盤查,要抓出打入新軍内部的革命黨來。這麽一通大搜檢,加過年,安慶周邊的新軍都沒辦法出動。

過年之後,由于江浙有不少亂黨應和安慶的亂黨,所以南方的新軍不敢輕易出動。剿匪的重任就落在了湖北新軍肩頭。對于派誰領兵,湖北新軍内部也是有多重意見,大部分人認爲該讓湖北新軍統制張彪領兵,但是湖北新軍不久前畢竟經過了一番“檢查新軍内部革命黨”的運動,湖北新軍由于在張之洞大人的管理下很是“先進”,内部傾向于革命黨的人頗不在少數。不想去鎮壓安慶亂黨的官兵數量也是有那麽一些的。若是張彪統制離開了湖北,有人怕這些新軍鬧事,最後負責統兵的重任就落到了黎元洪頭。而且張彪統制大人倒也不小氣,出動的部隊除了黎元洪麾下的二十一協,以及收攏了安徽新軍水軍戰船的湖北新軍水軍之外,張彪還把自己的麾下的二十九标調撥給黎元洪指揮。黎元洪的兵力達到了七千之衆。

若是黎元洪能夠輕松拿下安慶,不僅黎元洪能夠升官,跟着黎元洪的這些參謀們同樣能夠得到提拔。見到首戰大勝,亂黨們如此不堪一擊,關系到自己晉升和名望,參謀們的心思也變得更加急切起來。

城下的湖北新軍因爲黎元洪的緣故暫時保持了謹慎,這本來是對于城内的嶽王會是個好消息。但是嶽王會的幹部們沒有一個能夠意識到這點的。出城作戰的是特别勇敢特别講義氣的一支會黨部隊,他們幾乎是自告奮勇的前去城外埋伏,準備晚“劫營”。卻沒想到他們反被新軍打了一個埋伏,片刻間就全軍盡墨。對嶽王會下來說,這場打擊是過于沉重了。

嶽王會在城頭的守軍們一個個交頭接耳,惴惴不安,這場迅速的敗仗讓不少安徽新軍出身的守軍忍不住回想起面對人民黨的失敗。那次失敗同樣如此迅速,如此簡單利落。不少守軍甚至迷信的想到,身爲新軍打了敗仗,成了革命黨之後還是要打敗仗?難道這安慶就是自己注定倒黴的地方麽?

下層士兵人心惶惶,嶽王會的層陷入了同樣的感受之中。原本吆喝着要出城作戰的會黨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放出這等大話。而原本就主張放棄安慶跑路的會黨們更是眼神閃爍。他們之間交換着眼神,然後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坐在首位的陳獨秀等人。

陳獨秀并沒有注意到會黨們的眼神,他此時的心情因爲大起大落,結果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陳獨秀不懂軍事,對他來說,革命戰争本該是一次勝利接着一次勝利。不然怎麽能有革命的最終勝利呢?在湖北新軍展示了優勢兵力之後,又展示了戰鬥力的強大。陳獨秀被這次軍事幹淨利落的失敗給打懵了。

身爲軍事幹部,新軍出身的常恒芳倒是能接受這次失敗,“這不過是一次小敗,咱們隻要守好安慶城,不要輕易出城,湖北新軍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打進城來的。”

這話并沒有能夠鼓舞起士氣,衆人就如同根本沒有聽到這些話一樣,該發呆的發呆,該膽怯的膽怯。

“咱們把晚守城的隊伍給安排一下,小心防守。今天晚……”說到這裏,常恒芳停頓了一下。他本想說“今天晚可不會好過。”但是屋子裏面的氣氛如此低迷,常恒芳覺得怎麽都說不出這句很有點喪氣的話。

看常恒芳欲言又止的樣子,刁德章咽了口唾沫,這才說道:“陳大帥,現在這個局面,我帶着兄弟們去守北門。”說完之後,刁德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這炮打的厲害,兄弟們昨天沒休息好,我們半夜歇歇,守下半夜好了。”

見一貫主張投降的刁德章居然能夠如此仗義,陳獨秀也不能拒絕,他點點頭,“就這麽辦。恒芳,你現在去把晚守城的部隊安排一下,一定要小心了。”

常恒芳就開始安排守城的部署,結果各個會黨的部衆都被派了城牆,倒是嶽王會掌控的新軍部隊除了一半人在城西與其他幾個重點布防之外,倒有一半人被留在城裏軍營。這不是常恒芳有什麽私心。明天白天注定是要有一場大戰的,如果在城頭守夜耗盡了精力,明天白天打起來的話,能打仗的部隊數量就極爲不足。

會黨們一個個欲言又止,很明顯對常恒芳的安排不滿意。

看着會黨們怯懦的模樣,常恒芳怒道:“你們怕什麽,城西不是有我們的部隊在防守麽?其他幾個要點都有新軍的兄弟,湖北佬來偷襲,大家隻要守住一小會兒,我們的援兵就能趕到。”

會黨首領們知道這話沒錯,但是心裏頭卻依舊十分不安。一個叫做周興臣的會黨首領膽怯的說道:“常統領,那讓我和刁大哥一起守北門。刁大哥人多,我人少,我想和他一起守城。”

人多能壯膽,常恒芳倒是能理解周興臣的想法。他調整了一下守夜的次序,會黨首領們就紛紛去了……

等會議廳裏面隻剩下嶽王會的幹部,常恒芳用一種悲壯的語氣說道:“大帥,我們能守住的。”

“這外無援兵,我們能守多久?”陳獨秀的聲音仿佛是在質疑,又仿佛是在肯定。會議廳裏面的人聽了這話都沉默不語。在與新軍的陸軍正面對之前,衆人還有千百種“設想”。當湖北新軍的步兵陳兵安慶城下,所有的“設想”都被現實毫不留情的驅散。這些人的視線被迫放在這條唯一道路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突然發現,這條道路的盡頭極有可能是徹底的破滅。嶽王會當中的不少人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現實,“他們或許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們總是讓自己避開視線不去面對而已。”

在這樣愁苦的氣氛中,熊成基起身說道:“大帥,同志們,我們這一個多月以來也是勤加操演,咱們的骨幹是能打仗的。唯一的問題隻是會黨們不聽調遣而已。安慶城太大,如果沒有會黨也守不完全。我們把咱們自己的精銳部隊置于城内,一旦新軍攻城,就調兵去新軍攻城的地方,想來也能守住。”

熊成基畢竟是專業的軍校畢業,他的建議倒是不錯。聽了這話,常恒芳率先應和,“的确如此,新軍打會黨能打。咱們的部隊裏頭可也不少是新軍出身,大家都是新軍,有什麽怕的?難道湖北佬都是三頭六臂不成?”

在這兩位少壯派的軍人鼓動下,會議廳裏面逐漸有了點生氣。不少人心裏頭依舊惴惴不安,但是大家畢竟是年輕人,有一股子不服輸的氣。這些天來會黨們的表現已經證明他們根本就不能打仗,但是攻守雙方都是新軍的時候,安慶方面有着城牆作爲依托,居高臨下畢竟會好很多。鹿死誰手還未必呢。

如果沒有遇到魯正平的話,陳獨秀也會被年輕同志們的熱情鼓舞,但是他忘不了昨天晚和魯正平的交談。“會黨們靠不住。新軍的同志們人數不足,安慶有這麽大,哪怕是打退了湖北新軍的頭幾次進攻,一旦湖北新軍增兵,或者南京的新軍增兵,這安慶還是守不住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一定要死守。”

陳獨秀是比較認同魯正平的看法,但是指揮幾千人的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魯正平提供的撤退方案就是先準備幹糧,派人去探路。接着遣散會黨,讓敢戰的核心的部隊猛烈襲擊一下湖北新軍,在湖北新軍認爲安慶要出城決一死戰的時候,突然撤退。這樣既能争取時間,又能提高效率。陳獨秀也是深以爲然的。問題在于,陳獨秀是個革命者,更準确的說,陳獨秀是個文人兼革命理論家,他缺乏能夠全面執行這個計劃的能力,更缺乏說服同志們執行這個計劃的魄力。

于是在衆人混亂的想法中,陳獨秀幾乎是随波逐流的跟着大家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現在看到同志們如此熱情洋溢,陳獨秀更加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撤退的事情了。

常恒芳已經下了決一死戰的決心,他看其他幹部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就對陳獨秀說道:“大帥,若是沒有别的事情,我就去組織守夜了。”

“嗯……,好。暫且如此。”陳獨秀應了一句。

常恒芳就帶了熊成基等人一起出門,會議廳裏面隻剩下了柏文蔚。陳獨秀突然發現,他此時又失去了一次說服同志們撤退的機會。

“嚴守營地,謹防亂黨偷襲。”黎元洪下了命令。

“是,協統大人。大人,今天晚營地的口令是什麽。”參謀一面回答一面發問。

黎元洪看了看面前桌子的菜,本想随便用一道菜名作爲口令,但是他忍不住想起了曹操“雞肋”的口令,強忍着使用菜名的沖動,黎元洪說道:“口令就用夜襲安慶。”

“夜襲安慶。”記官連忙寫下口令,呈給黎元洪過目之後,方才用了印。

等參謀們出去之後,黎元洪又百無聊賴的吃了幾口菜,讓親兵把剩飯給撤了下去。參謀們不敢和黎元洪同桌吃飯,大帳裏面倒是樂的清靜。親兵茶之後,黎元洪随便抿了一口,眉頭忍不住就皺了起來。

這不是因爲茶不可口,黎元洪有着自己的心事。下午時分,黎元洪親自審問了被俘的亂黨。卻發現亂黨們根本就是群烏合之衆。這些人被俘之後都遭到了暴打,等他們被帶到黎元洪面前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滿身滿臉的傷痕。根本談不什麽嚣張氣焰。黎元洪的詢問十分的順暢,這些人把城裏面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番。這些情況不僅沒讓黎元洪覺得放心,反倒讓黎元洪覺得更加混亂起來。

一個多月前安慶失陷的時候,那真的是震動天下。安慶是省會,是名城。一日間被攻陷的事實,讓不少對朝廷悲觀的人甚至認爲大清的全面覆滅就要開始了。對于剿滅安慶的亂黨,朝廷裏面的意見明顯分爲兩派。一派是主張立刻清剿,另一派則主張查清到底怎麽回事。

主張立刻清剿的官員們秉承的是這些年朝廷的一貫态度,對于敢造反的要下狠手方能威懾亂黨。但是主張先查清的則是一些比較老成持重的,安徽新軍在新軍中并非善戰的部隊,但是那也是整整一個協的新軍。一日内就被全殲,說明亂黨勢力已經遠超出想象。

朝廷裏面黨争激烈,但是湖北沒有什麽黨政,湖北新軍的軍官們認爲,安慶城裏面新軍加各級官吏有近萬人,怎麽都該有人能跑出來通風報信了。沒想到湖北新軍等了半個月,竟然沒有等到什麽消息出來。這半個月來湖北新軍方面也派遣了不少探子,探聽的結果卻大不相同。各種截然不同的情報林林總總數量極大,然而歸總起來竟然拼不成一個像樣的大概情況。

湖北新軍知道的是,現在占據安慶的是嶽王會,占據池州的是光複會。這些情報還好些,能夠自圓其說。對于安慶新軍和滿城官員,情報就五花八門了。有說自恩銘以下的所有官吏統統被革命黨給殺了的,有說恩銘等人已經投靠了革命黨的,有說安徽新軍整個都投靠了革命黨的。反正滿城的官吏全部生死不知沒了消息。這種極爲異樣的事情讓湖北新軍有些不知所措。

轉眼就過了年,湖北新軍得知因爲去年水災流落到南京等地的災民開始鬧事,朝廷令兩江總督瑞方妥加安撫,根本無力派兵前來安慶。而且經過一個新年的發酵,各種消息變得更加變幻莫測。總的來看,安慶滿城文物官員不僅依舊沒有下落,還聽說安徽北部興起了一個新的革命黨“人民黨”,關于人民黨的說法更是五花八門。有人說人民黨是嶽王會的部下,有人說人民黨是光複會的部下。每一條說法貌似都有道理。最後還是遠在北京張之洞大人下達了命令,湖北新軍做好出兵的準備。張之洞大人現在已經在京城做了軍機大臣,想來他的話是絕對不會錯的。湖北新軍開始準備作戰,但是朝廷裏頭卻遲遲沒有消息,十天前湖北新軍才正式接到朝廷的命令,出兵鎮壓。

但是經過今天的審問中,俘虜們交代,打下安慶的竟然不是嶽王會或者光複會,而是根本不在安慶的什麽人民黨。而且人民黨并非嶽王會和光複會的手下。據俘虜所說,人民黨是早就建立起來的一個革命黨,現在已經控制了皖北一帶。皖北造了水災,消息不通,就是有消息也是壞消息。在水災地區突然崛起了這麽一股子革命黨,皖北和湖北之間消息不暢,黎元洪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信俘虜的話。品着茶,黎元洪心裏面實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是想了一陣,黎元洪倒也放下了心思。雖然俘虜們提起了這麽一個人民黨,但是他們也都說,人民黨早就回到鳳陽去了。鳳陽離這裏幾百裏地,根本不足爲懼。隻要奪回安慶與池州,就是大功。鳳陽的什麽人民黨,讓朝廷操心去。

确定了這些之後,黎元洪下令,“通知各營,明日三更造飯,天一亮,就開始炮轟安慶西城。”

“是,協同大人。”

“等等,再去交代各營,今晚嚴防安慶亂黨偷營。”黎元洪還是保持着小心爲的原則。<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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