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蓉見她激動得又要暈過去,不再逗她,“放心,家主和安邦他們都在前廳與穆家大長老聊天。穆家人很随和大氣,一點架子沒有,對小言印象非常好。”
劉蘭珍這才踏下心來,随後才意識到剛才徐湘蓉唬她。
有些幽怨地看她,“你唬我?”
“開個玩笑。”
劉蘭珍眼眶泛紅,側過身子開始抹眼淚,委屈得不行。
這把徐湘蓉整不會了。
她不是沒見過劉蘭珍哭,每次哭都是又哭又鬧,理直氣壯地罵她喪門星,從來沒有這麽委屈過,就像在跟誰賭氣。
一時坐在床邊沒動。
劉蘭珍哭了一陣,見徐湘蓉就跟個木頭一樣不會哄人,心裏十分郁悶。
她就是不喜歡她這點,一點也不圓滑,嘴也不甜,都不會哄哄她。
但是氣悶歸氣悶,她現在是真不敢跟她甩臉子,先不說大兒子同不同意,就她那個兒媳婦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最後隻能将委屈憋在心中,看了眼粥,提醒道:“那粥還熱嗎?”
徐湘蓉心下松了一口氣,将粥端到她面前。
劉蘭珍喝着熱乎的粥,心情好了不少。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徐湘蓉起身過去開門。
是穆家的一位女弟子,臉帶微笑地詢問:“老夫人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穆家主和大長老要定簡少主與我們家主成親的日子,請老夫人去前廳一叙。”
徐湘蓉愣了一下,“什麽家主?”
女弟子心下了然,想起大長老交代的話,笑眯眯地回:“我們家主平日比較低調,在外宣稱自己是少主。隻有自家人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老夫人和大夫人算是自家人,自然也可以知道,就是不要對外宣揚出去。”
徐湘蓉和劉蘭珍被這話驚得半天沒說話,尤其是劉蘭珍整個人都傻掉了,以爲自己出現幻聽。
呆呆地看着那名女弟子。
女弟子見效果達到了,幽幽地說:“我們家主也在前廳等着兩位。還請移駕。”
徐湘蓉率先反應過來,轉身回床邊扶劉蘭珍。
劉蘭珍此時身子直打軟,硬着頭皮,強撐着身子下床。
從床邊到前廳這短短幾分鍾的路程,劉蘭珍仿佛走了一個世紀,大腦已經不會轉了。
快到前廳時,才稍微回過神,顫抖着聲音小聲問徐湘蓉:“我……我一會……用行禮嗎?”
徐湘蓉哭笑不得,“婆婆,不管丫頭什麽身份她還是您的孫媳婦。”
“這不一樣,她……可是……家主!”
早知如此,她絕對不敢罵她破落戶,誰能想到一個小丫頭是穆家少主,更何況現在又變成家主。
徐湘蓉無奈地笑了笑,“一會您看我行事吧。”
兩人等女弟子進去通報完,走進前廳。
此時屋内坐了不少人,首位上坐着穆南喬,兩邊下首位才是簡遠震和一位白發老者,應該就是穆家大長老。
簡安邦和簡冥言依次坐在簡遠震下手位,其中有兩個空位是給她們坐的。
而他們對面則坐滿了穆家人。
前面是年歲較大的老人,後面是中年人和年輕人。
滿滿當當,陣勢不弱。
難得簡家這爺孫三口還能氣定神閑地坐着喝茶。
見她們進來,屋内人全都看了過來。
劉蘭珍吓得差點被門檻絆倒,有些後悔醒早了。
幸虧徐湘蓉一直扶着她,才不至于出醜。
“老夫人和親家母來了,快請坐。老夫人,寒舍簡陋,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