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興知道:陳回曆來如此,并非刻意針對,隻是說話太刻闆直白。
他正要商量。
旁邊,林悠不滿,搶先道:“我都召喚了A級英靈,可不稚嫩。”
“噗呲~~”
陳回身後233小隊某隊員笑出聲。
“所以才說你是毛頭小子,就算你是S級英靈,那也隻是英靈的潛力評級,不是真正的戰鬥力。”
林悠正要回嘴。
黃安興按住林悠肩頭,搖頭道:“斬妖局中隻認戰績與實力。”
233另外一名小隊隊員颔首,“沒錯,你測試過自己的戰力強度嗎?達到一星了嗎?”
林悠:“……”
一句話給憋死他,因爲他這兩天接連的失敗,他現在不太自信。
蘇雲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一直在觀察。
他在看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麽特别,爲何會引動鎮靈淵内某個老家夥。
畢竟,蘇雲相當清楚:能讓猴哥必須出手鎮壓的,那都不是一般的猛。
耳邊傳來關于戰力評級的事情,蘇雲回神,想到自己也沒有測過戰力。
轉頭望向黃安興,他說:“黃哥……”
黃安興微不可查地搖頭,“你不用擔心。”
蘇雲略微疑惑,突然,他眼角餘光瞥到身旁一道身着古裝的靓影踏步上前。
張靜葉!
她反手握刀,出鞘半寸,朗聲道:“我的戰鬥力評級在一星之上。”
233小隊的幾人同時看向她,眼底露出一抹疑惑與不信任。
然而,陳回認出了她,颔首道:“你是張籠生的女兒,又在龍淵高中上學,有這份實力不奇怪。”
他身後的小隊隊員頓時釋然。
原來是除魔司那位猛人的女兒,而且還是龍淵高中的天才。
張靜葉黛眉微皺,她很讨厭在被人認可價值時,聽到别人用“XXX的女兒”這個句式。
陳回沒有注意到,轉而問道:“那其他人呢?戰力評級不到絕不允許進入封鎖區。”
張清舞舉起手,“我還馬馬虎虎,勉強二星。”
林悠:“???”
蘇雲:“???”
“幹什麽這樣看我?”張清舞嘟起嘴巴,“我可比靜葉還大兩歲,就算不喜歡打打殺殺,多混兩年也混到二星戰力了。”
這時,張靜葉補充道:“清舞姐就讀龍淵大學,戰地記者系。”
張清舞哼哼兩聲,挺起胸膛,剮了蘇雲一眼,“怎麽樣,小哥哥有沒有感覺很意外啊?”
蘇雲攤開手,不接茬,轉移話題道:“我沒有測試過戰鬥力,不知道自己實力如何。”
黃安興、張靜葉異口同聲道:“你至少一星以上。”
他們說的并沒有毛病。
能夠徒手打爆測力儀的人,僅僅依靠肉身就有了一星的戰鬥力。
聞言,林悠臉龐苦澀,呐呐道:“豈不是說隻有我一個被刷下來的。”
黃安興搖搖頭,“不,你覺醒了A級英靈隻是還不會用,但你跟随李書紋修行武道,足以彌補,勉強也算預備一星。”
随後,黃安興與陳回簡單交談幾句。
陳回說:“進去後,你們必須服從我們的行動,以跟随爲主,不主要參與戰鬥。”
黃安興同意道:“這樣反而更好,你們解決任務,我帶隊讓他們先學習适應。”
陳回說:“不要添亂。”
黃安興咧嘴一笑,“放心吧,老陳,404小隊就算是預備隊員,也不是孬貨,保證不添亂。”
聞言,陳回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很少見黃安興願意用404小隊的名義說話。
這說明4名少年少女中,有人得到了他的大力認可,已經完全把對方看成了404小隊的一員。
會是誰呢?
陳回下意識瞥了張靜葉一眼。
嗯,多半是這個少女,沉穩、冷靜、常年佩刀……也是久經訓練。
十分鍾後。
黃安興、蘇雲、林悠、張靜葉、張清舞五人組成404臨時小隊。
陳回和另外四名233小隊成員分屬于第九小組。
他們一起進入女仆咖啡廳。
開門時,濃郁的血色席卷而來,在外人目光中,他們不是走進去的,而是被女仆咖啡廳吞噬。
場景轉化後,十人進入店鋪。
内部全然見不到一點血色。
吊燈,台燈,小燈通通散發着淡粉色光芒,好像二次元少女的閨房一般。
映入眼簾的店鋪陳設随處可見萌系風格。
衆人站在原地,正對面坐落着一個寬大的吧台。
吧台後面站着身穿女仆服的少女。
她下颌尖俏,紅唇細薄,一頭燦金色長發,美得好像精緻的瓷娃娃,卻沒有任何生氣。
瓷娃娃左目全黑,右目全白,凝視衆人,雙手撐在吧台上,手邊依次擺放着十個水晶杯,杯中盛放着鮮紅的血液!
蘇雲明顯感覺到鼻腔中的氣味不對勁。
不是嗆鼻,不是惡臭,反而異常芳香……
他鼻頭輕抽,口舌生津。
周圍其他人也差不多,仿佛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生理反應。
咕噜~
衆人齊刷刷咽下一口口水。
瓷娃娃嘴角微微上翹,“來客人了呢……”
這時,陳回連續做出多個手勢,另外四名組員會意,間隔散開兩米,向瓷娃娃包圍而去。
“你們五人留在原地觀察,見到我們中誰的情況不對,就把他拉回來。”
陳回撇頭撂下一句話,然後走向瓷娃娃。
“這是純粹讓我們打雜當下手?”林悠不憤。
張靜葉沒說話,眉宇間卻有風暴醞釀。
她知道233小隊的做法沒有錯誤,但她向來敢爲人先,能爲人先,很不喜歡被人照顧的感覺。
黃安興說:“作爲新手,本就應該多看多學。”
“不用打打殺殺才好,”張清舞攤開手,靈動的雙眼滴溜溜轉,“正好可以拍攝素材。”
蘇雲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眼底竄起金紅光輝,火眼金睛,開!
視線鎖定瓷娃娃。
蘇雲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絲線,半透明的淡粉色絲線纏繞瓷娃娃的腦袋、脖頸、四肢。
提線布偶!
這時,陳回站在吧台邊緣,以左輪手槍抵住瓷娃娃眉心。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瓷娃娃歪了歪頭,嘴角泛起笑意,呈現出若有若無的癫狂。
她反問道:“你有信仰嗎?”
伴随着話語,水晶杯中的芬芳愈發醇厚,半透明的淡粉色絲線在瓷娃娃身後騰起,仿佛成千上萬條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