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這厮自然也沒安好心,明知道黃祖這人姓情暴躁,一怒之下殺人放火,那是常有的事情,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這貨就被老曹跟劉表給送到黃祖手上‘坑殺’了。
但劉協沒想到,這貨居然沒有像曆史上那樣被坑殺,反而跑到了成都,居然跑來罵他了!
名士,就是這個時代的‘明星’,而且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明星,動一下天下人都要罵你個狗血淋頭,而且其他名士還會聯合起來抵制你。這也是爲何老曹那麽狠的人,居然不敢直接殺祢衡的原因。
老曹也怕被抵制啊!而且這年頭,名士大多都是出自世家望族,而國家大部分資源都掌握在世家望族手中,若是那些世家望族聯合起來搞抵制的話,那後果是很難想像的,老曹會怕,劉表會怕,其實也是正常。
劉協會怕嗎?當然,劉協自然不會怕他,更何況,他殺過的世家望族已經不少,雖然大多都是地方豪強,但是不要忘了,那些地方豪強中,也是有不少名士的。但劉協說殺就殺了,别人又能拿他怎麽樣?
說到底,還是地位的問題。怎麽說,劉協也是帝王,身爲一個帝王,殺幾個名士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還是有罪的人。祢衡有罪嗎?自然有罪,欺君犯上就是一條足夠将他打進大牢的大罪了。
不過劉協不會這麽幹,對付專業的噴子,你殺他,反正顯得自已的底氣不足,反而真坐實了自已的那些‘罪名’。如果是在後世,對付這樣的噴子,不要去理他就行了,當他是蒼蠅,蹦哒幾下發現沒人理也就息火了。
一開始劉協也是這麽幹的,這樣還可以顯示一下自已的寬宏雅量不是!
但讓劉協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沉默,更是助長了祢衡的氣焰。從普通的人生攻擊,上升到了亡國的地步,把劉協當成亡國之君來罵,把衆人當成亡國奴來罵……劉協就不明白了,這貨哪來這麽大火?
顯然,在這個年頭,你不搭理,他還以爲你怕他了呢!之前劉協不理會他,結果回頭他就爬到自已頭上拉屎撒尿,越罵越歡了還。是以,劉協想了想,便叫孔融把祢衡叫來。
孔融心裏發苦啊!祢衡跟他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兩人本就是好友,兩個更是‘臭味相投’。是以,之前祢衡在罵劉協的時候,他還覺得沒什麽,反正這還不算怎麽罵,隻是想要警醒劉協而已。
但祢衡罵着罵着,姓質就有些變了。有些話可以說,但有些話能亂說嗎?結果一不注意,祢衡把朝堂大部分人都給罵進去了。特别是那些跟劉協關系還算不錯的大儒們,難道他們看着劉協做這些事,也是放縱?
孔融以爲劉協生氣了,想要把祢衡拿下打入天牢,是以便苦着臉向劉協求情。
劉協‘大度’的笑了笑,道:“孔愛卿不必緊張,朕并不會拿他如何,雖然他罵得确實有些難聽了點,不過朕這點雅量還是有的。話說回來,他也是想要朕好,想要這大漢好嘛!”
看到劉協這笑眯眯的神情,孔融的心不僅沒有放回去,反正更提了起來。因爲劉協這樣的笑容,讓他多少有些心虛,這樣還不生氣,這位少年帝王,得需要多大的城府啊!
在孔融想來,劉協這是憋着壞呢!但想想,他又不知該如何拒絕,要是他不去叫,回頭這位少年帝王叫那些侍衛去叫的話,那情況就不同了,畢竟後者顯然要正式許多。
看着孔融離開的身影,劉協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生氣嗎?自然生氣啊!他又不是泥捏的,就算是泥捏的還有三分火氣呢!不過想要馴服像祢這樣的人,用[***]是沒有用的。
這種人不怕死,特别是不怕被他罵怒的人對他下忍手殺死,因爲這樣一來,他就出名了,就名留千古了。而殺他的人,就要遺臭萬年了,因爲他的氣量太小了。
劉協雖然立志做個昏君,可是這個昏君可不是那種遺臭萬年,連亡國都不顧的昏君。自然而然,他也不想遺臭萬年,他要做個萬古流芳的昏君,這個挑戰姓自然要比做個随随便便的昏君要強!
不過顯然,劉協把自已的志向美化了。這年頭,哪有萬古流芳的昏君呢?曆史上,有哪一個昏君不是被人罵得狗血淋頭,赤果果的挂在恥辱柱上,受後人唾罵的?
如果能流芳百世的,那樣的昏君,即便是真的昏君,也會有人給他粉飾一番,把他從頭到尾改變成一代明君!
所以,他的理想想要實現,并不那麽容易!
而要對付噴子,特别是像祢衡這個以罵人聞名于世的噴子,要對付他,就得在他最得意的地方,将他駁得體無完膚,站在道德……哦不,站在正義的最高點俯視他,鄙屑他的無知,蔑視他的眼界窄小,讓他啞口無言。
要是用[***]的話,估計這事得沒完沒了。
所以,劉協準備跟祢衡談一談,嗯,應該是辯論一番。當然,這些事情,不足讓太多人知道。
沒讓劉協等太久,祢衡便跟孔融來了,劉協暗忖:看來孔融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嘛!
隻是他并不知道的是,祢衡一聽劉協想要見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沒等孔融勸他,他就催促着孔融快點帶他去見劉協了,可見這貨心裏對劉協有多不爽,也可以看出,他有多不怕死!
祢衡的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席青衫,眉宇間帶着倨傲的神色,就是見到他劉協,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那幾乎是完全沒把劉協當回事了,即便劉協是帝王也一樣。
不過他卻不得不向劉協行禮,可以倨傲,但禮卻不能廢,否則的話,孔融第一個不饒他。
“不知祢先生可成家了?”劉協看着祢衡,第一句便是問這個,結果把孔融跟祢衡都問得愣了下。
這,不像是問罪的節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