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的場面,讓甘甯暗地裏緊張不已。要是在這些平民們暗藏刺客的話,那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不過當他看到劉協的時候,卻發現劉協臉上一副歡顔,非常愉快的樣子,在甘甯等行過禮後,還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興霸,幹得不錯!”看到甘甯裏面出現的忐忑之色,劉協低聲道:“别擔心,這是朕要的效果!朕要讓劉景升知道,朕已經前來魚複坐鎮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好與朕開戰的準備與決心!”
一旁的呂蒙與關平相似一眼,一左一右将劉協夾在中心,在劉協的身後,則是趙雨跟绛黎,再之後便是神武衛與三十鸾衛,護衛力量自是不弱。若此時有人跳出來搞事的話,下場隻能是一個‘死’字。
但人總是越擔心什麽事情發生,它就偏偏發生了。
就在一陣陣‘吾皇萬歲’聲中,旁邊的百姓在有人帶頭下跪之後,便一個個也跟着下跪了。下跪之禮,在漢朝并不少見,甚至平時人們坐談的時候,大多都是跪坐着的。
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卻并不多見,不像後世那般,下官見到上官,就得下跪一般。
可不多見,并不說不能跪,有時候人們一激動,做出這種下跪的舉動,實在太正常了,更何況面對着的還是當今天子。是以劉協也不以爲意,隻是朝着兩邊的百姓揮手示意。
但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時候,一隻箭矢,從群衆中飛射而出,直指劉協的面門。
聽到破空風聲,劉協身旁的甘甯直接拔出腰中長劍,一劍劈掉射向劉協的長劍,同時大喝,“敵襲,護駕!”
但就在他的聲音未落,數道箭矢已經朝劉協飛來,可見刺客并非一人,而且所使用的武器,還是軍器。底下的護衛一陣緊張,但劉協卻是不慌不忙,手中寒螭劍飛舞,輕而易舉的挑飛箭矢。
他并沒有閃躲,因爲在他的後面,還有趙雨跟绛離,若是閃躲的話,後面的人肯定就是閃躲不及。而且這些箭矢也拿他無可奈何。甚至他心裏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半點。
劉協清楚,想要殺他的人不在少數,而敢在這裏對他展開刺殺行動的人,絕對不會是益州本地人。如果是益州本地人所做的話,那他們實在是太愚蠢了,因爲劉協的血腥手段,已經告訴他們,若是查到,就是殺無赦。
如此一來,隻能是外人了。其他幾位諸侯,都有殺他的理由,因爲他們害怕劉協的成長。
但劉協不憤怒,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憤怒。特别是甘甯,他來這裏迎接劉協,若是這個時候劉協出事,他是在責難逃。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如果劉協出現了問題的話,那這個大漢就真要崩塌了。
而他的前途,也隻能是如此了。
“子明,你率人保護陛下,我去搜敵!”
甘甯大喝一聲,朝着那些刺客撲去,而旁邊的百姓則是尖叫着四散逃蹿。
那些刺客看刺殺失敗,自然不會傻傻的拿着武器,早就将武器扔掉,随着逃蹿的百姓一塊逃蹿了。
而甘甯隻能恨恨看着,一臉羞愧的跑回來向劉協請罰!
劉協拿着那些被扔掉的軍器翻看着,末了遞給甘甯,道:“興霸來看看,這種弩弓出自哪裏!”
甘甯翻看了下,擡頭看向劉協,道:“回禀陛下,這弩弓乃是荊州水軍所用的弩弓……”
“先進城吧!”劉協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朝着魚複縣城而去。
好好的歡迎儀式被搞成這樣,甘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又無可奈何,隻能暗罵荊州水軍沒事搞事,咬牙切齒的發誓,回頭一定要找機會收拾他們。
不止是甘甯心裏憤怒,就是巴東太守鄧芝,魚複令孟建等大小官員們,也是憤怒異常。
因爲他們都是後怕不已,要是劉協在這裏出事,那結果可想而知。而且,如今益州曰新月異,每一天都有一個新的面貌,他們也不想這樣的好事被破壞,影響他們的前程。
當然,影響前程還是小事,重要的是,在這之前,他們就要先承擔失職的罪責。
是以,這件事情,他們比誰都緊張,都郁悶,這是躺着也中槍啊!沒等劉協吩咐詳查,他們便自己動起手來安排事宜了。特别是甘甯,在随劉協進城之前,便派手下去暗訪了。
來到衙署,劉協将諸哥、甘甯、呂蒙、關平、鄧芝、孟建等人留下,其他人便先遣散了。
“這事,你們怎麽看,都說說看法吧!”落座之後,绛黎便拿着茶壺去給劉協煮茶。
甘甯姓急道:“這事甯是荊州水軍所做無疑,他們有理由有動機,如今還有證據!或許有人所說,他們不會這麽傻,将這麽明顯的證據丢在現場。可如果他們想借此手段混淆大家的目光呢?陛下,他們想打,咱們就跟他們打吧!荊州那群烏合之衆,末将還未放在眼裏!定打得他們屁滾尿滾!”
劉協看了些姓急的甘甯,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其他,然後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你們沒有不同意見嗎?”
呂蒙撓了下頭道:“甘将軍所言雖有道理,可咱們沒有其他證據,也不好說是誰,因爲誰都有這可能!”
“伯苗,公威,你們怎麽看?”
兩人相視一眼,孟建搖頭道:“确實如呂陛長所言,沒有更多的證據,不好證明是誰所爲。”
鄧芝也點了點頭道:“微臣亦是如此想!”
劉協輕笑,看向關平跟諸哥,“現在,就剩你們倆沒有發表意見了,坦之,你說說看!”
關平咧了下嘴,道:“平跟興霸将軍的想法一樣,估計這正是荊州水軍的陰謀。”
“孔明呢?”
諸哥微微笑了下,道:“陛下覺得誰最合适,那便是誰了!”
衆人聽了微怔,但劉協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