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攔路虎

看到劉協率衆迎出,伏完等人一激動,當下淚流滿面,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跪拜而下,伏地高聲道:“老臣伏完(董承、楊彪、趙溫)叩見陛下,吾皇萬歲!吾皇萬歲……”

“臣妾,叩見陛下!”伏壽看到老父都如此激動得伏地而拜,她也随着老父的動作了。

劉協感動啊!使命擠了擠自己的雙眼,末了紅着眼,将他們扶起,道:“愛卿平身,愛卿平身……爾等,都受苦了!”末了來到伏壽身前,将其扶起,歎道:“梓童,你清減了!”

一句話,讓伏壽淚流滿面,但卻又面帶笑容,可謂是‘梨花帶雨’。

若非在衆人面前,估計此時伏壽都忍不住投身入劉協懷裏了。

劉協牽着伏壽的手,對衆人道:“衆愛卿都裏面請吧!”

錦繡館正廳,劉協高坐主位上,伏壽已經被安排到偏廳,自有丫環伺候着。

劉協給伏完等人介紹了下胡昭以及法正、劉晔、郭嘉、諸哥、徐晃、太史慈、陳到、梁習、周倉、廖化等人。末了道:“衆位,今天召集各位于此,朕是打算前往探望劉益州,以及給州牧府老夫人吊唁,各位以爲如何?”

劉協如此問,目光主要集中在伏完與董承,以及楊彪與趙溫四人身上。其他人,其實都已經決定了,如今就看這四人的态度了。事實上,這四人的态度其實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協想知道他們的想法。

不過沒有任何遲疑,伏完等人便點頭道:“理應如此!陛下聖明!”

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理所當然的覺得,既然劉協來到這裏,自然應當表明身份。根本沒有去想這麽做之後,會觸及到多少人的神經與利益,又會遭來什麽樣的禍患。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他們願意支持劉協,那麽,本來就想這麽做的劉協,又怎麽會拒絕。

在得到胡昭與賈诩的提點之後,劉協也覺得自己太過小心鎮慎了些。雖說用武力可以解決,但事實上,要不要動手,如何動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應該如此被動才是!

難怪郭嘉這貨,一點都不擔心,估計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是以他一直很輕松。反而是諸哥一直在擔心,而劉協本人,雖然臉上一副淡定從容的神色,但其實,他也在猶豫着要怎麽辦!

好在老毒物早早被他遣來巴蜀,把劉璋搞得卧病不起,否則的話,劉協想要光明正大的公布身份,還得仔細思量一番才行。劉璋卧病在床與沒有卧病在床的區别,是相當大的。

沒有劉璋,益州便可以說是群龍無首,就算有人不服,那也隻是一部分人而已。

“那麽,事不宜遲,備駕吧!”

從劉協說出‘備駕’,到出行,中間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但就在劉協等人準備出發時,負責城防的張任與泠苞,已經率兵圍了上來,張弓搭箭,一時間劍拔弩張。

徐晃率兵擋在了前面,喝道:“爾等何人,敢膽攔陛下車駕,想造反乎?”

“我等不知陛下長什麽樣,誰知那陛下是賊人冒充的?”冷苞上前喝道:“我等肩負守衛城防要務,州牧大人曾再三交待,讓我等注意賊人聚集鬧事,爾等有何憑證證明爾等非爲反賊?”

此時,司徒趙溫上前喝道:“泠苞,你好大的膽!知我等爲何人乎?”

趙溫其實就是成都人,趙家在成都,也是世家大族,是以,趙溫才敢如此直言呼喝泠苞。這也是爲何國丈等人都覺得劉協在這成都公布身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原因。

泠苞神情微窒,拱手道:“原來是趙司徒大人,泠某失敬了!然,州牧大人之命在身,泠苞不敢不尊!”

馬車裏,劉協對車旁的太史慈道:“子義,前去将此人拿下再說!”

“喏!”

太史慈策馬而出,手中長槍一指泠苞,喝道:“敢膽攔陛下車駕,罪不容赦,可敢與某一戰?”

泠苞看到太史慈這副挑釁味十足的模樣,一咬牙,就想上前,一旁的張任已經策馬上前,手中長槍一橫,擋住了泠苞,道:“末了中了人家的計!此時非逞匹夫之勇之時。”

泠苞搭手應喏,狠狠瞪了太史慈一眼。

張任看向太史慈,道:“諸位,莫要讓我等爲難,我等肩負守城之責,爾等聚集如此多人,已觸動了州牧大人所頒令法,還請快點遣散諸衆,否則,莫怪我等以令法驅逐諸位爾!”

馬車内,伏壽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劉協,就連她都聽得出來,那張任與泠苞,就是拿‘聚衆鬧事’來說事,根本不敢提他這位陛下的身份,或者說,他們直接将劉協忽略過去了。

因爲如果一提陛下,那麽他們這麽做,就是大逆不道。

趙溫被氣得不行,恨恨瞪着張任與泠苞,可是卻無可奈何!

國丈與董承、楊彪、胡昭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這還未出門,便碰到了這等事情!

此時,他們終于明白劉協爲什麽會說‘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趙溫咬牙切齒道:“張任,泠苞,爾等就不怕到頭來,被夷滅三族乎?”

張任拱手道:“請司徒大人息怒,張某不想被夷滅三族,然張某身爲将士,自然要尊上官之令,若州牧大人承認陛下身份,我等亦願相信,然此時州牧大人已經病重在床,是以,爾等還是在此等着吧!”

此時,郭嘉策馬上前,微笑道:“可否問一下,州牧大人可有說過,若陛下前來,二位該如何行事?”

張任與泠苞相視一眼,眉宇微微輕蹙,張任拱手道:“州牧大人不曾吩咐過!”

郭嘉微笑道:“既然如此,陛下前去探望一下皇叔病情,二位爲何阻攔?”

聽到郭嘉這般問,胡昭與國丈等人的臉上都微微浮起一絲笑容,暗罵自己被氣昏了頭,居然把最關鍵的地方忽略了。對方一直回避‘陛下’,自然是心有忌憚,可自己居然還一直跟對方于聚衆鬧事之事上糾纏。

這個郭奉孝,倒是個明眼人!不愧爲名士胡昭之徒!

“我等……”

張任還待解釋,郭嘉已道:“二位明知國丈與楊太尉、趙司徒、董将軍、胡先生,以及皇後等均在此地,還覺得陛下身份有假耶?莫非爾等覺得幾位大人與皇後合起來欺瞞于諸位,欺瞞于天下乎?”

“這……”張任與泠苞兩人的額上漸漸出現了細汗,一時間無言以對。

可郭嘉并未就此放過他們,繼續道:“陛下身份已于幾位大人面前得以證實,爾等身爲漢家将士,卻故指陛下爲僞,此等行徑,乃爲不忠;陛下前往看望皇叔病情,前往州牧府吊唁老夫人,爾等在此阻止陛下行孝,乃爲不孝,亦是陷州牧大人于不孝不義之境,是爲不義;明知陛下在此,需要護衛保護,還帶兵于此阻撓,讓麾下漢室士卒與爾等一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爲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舉,爾等還迷途不知返耶?”

馬車中,劉協握着伏壽的柔荑,輕輕揉捏着,心下暗笑:這郭鬼才,果然不愧爲裝/逼犯啊!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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