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協找來陳到監視杜遠的時候,杜遠也在帳中與幾位親信低語。
其中有位親信道:“将軍,我等早就不想幹了,那個狗屁神武将軍,隻封将軍一個小小的軍侯之職,咱們何必在此受罪?如今将軍既不想幹,那我等自然願意相随!”
杜遠笑道:“很好!既如此,大家都去準備吧!那姓劉的明天定會去喬家,以本将看,他定會想方設法得到那兩美人。嘿嘿,本将此去,定叫他人财兩空!有錢有美女,本将軍還何必跟在他身邊受這窩囊氣!”
“是極是極!将軍放心,我等一定替将軍抱得美人歸!嘿嘿……”
“放心!所得财物,這次咱們平分,不過美女嘛!隻能歸本将了!”
“多謝将軍厚賜!”
“去吧!三更出發!”
“喏!”
……………………
“守營者誰?”劉協不動聲色的問道。
“是他的親信!”陳到眯着眼說,“将軍,要不要擒下他,判他個擅自離營之罪?”
“嘿!擅自離營而已,還罪不至死!本将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搞什麽!叔至,帶上神武衛,随本将走一趟!”劉協起身,走出帳外,對守帳的周倉道:“元福,速去叫仲康起來,有情況!”
“喏!”
沒多久,許褚與周倉便出現在他的面前,劉協将周倉留了下來,道:“元福,我等有事出去一趟,你且留在營中守着,我等一走,營中便再無大将,你可願擔此重任?”
“末将願意!請将軍放心!”
“好!老虎,叔至,我們走!”
不帶周倉去,其實也是擔心周倉是黃巾出身,怕他看了會兔死狐悲。
沒多久,劉協帶着一衆手下,人銜枚,馬裹蹄上嚼,悄悄跟在杜遠他們身後。
行将十數裏,便見杜遠帶着一群人沒入一竹林,陳到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劉協,但卻并沒有多說什麽。等衆人入林之後,劉協等人亦悄然跟上。沒多久,便見一莊園出現在衆人眼前。
莊園占地不小,有兩四五畝之大,可一看這模樣,陳到的神色更古怪。因爲這莊園,怎麽看都像是在宴會中那郡吏所說的喬家大宅。“将軍,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出手?”陳到低聲問道,現在他已經明白杜遠的目的了。
看着杜遠等人翻身入院,劉協便搖頭道:“現在出手,爲時尚早!本将需要一個讓他們死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的理由!之前本将封他軍侯之職時,他就有些不太服氣!今晚在酒宴上,此賊聽到二喬的美貌時,更是露出貪婪之色,這樣的人,本将怎能将其留在身邊。本将本想給他一個機會,可沒曾想,此賊依然賊性不改!”
“将軍,那現在我等怎麽辦?”一旁的許褚皺眉道。
劉協皺了皺眉,摸着下巴,道:“等着吧!若是這姓杜的還未喪盡天良,未放火殺人,本将倒是願再給他一次機會,但若其再繼續賊性不改,那就休怪本将下手不容情了!”
事實上,劉協哪裏是想給杜遠機會,他恨不得立馬就殺了他。但他此時卻是想着,借杜遠之手,或許可以讓喬家遭逢一次大禍,到時候,他再出手的話,那不就是英雄救美了嗎?
隻是這種想法,實不足與許褚與陳到他們道哉!說出來讓人笑話啊!
“将軍,還給這賊子機會?”許褚雙目圓瞪起來,“這樣忘恩負義,賊性難改之賊,死不足惜!”
陳到也點頭道:“仲康所言極是!此賊,死不足惜!”
此時,喬家大宅内,杜遠率着他的一幹親信,碰到護院便殺,一路殺到了喬家的後院,将正在熟睡中的老喬給驚醒,并迫其說出錢财存放之地。老喬受迫不過,隻好說出自家存錢之處,并問:“爾等何人?”
杜遠哈哈笑道:“老人家且放寬心,我等不會害你性命!實話與你說,我等本是黃巾軍,現已投靠神武将軍劉吉,杜某此行便是奉神武将軍之命,前來帶老人家膝下兩位小姐回去,将軍願納她們爲妾,保準她們将來榮華富貴一生!至于你家之錢物,神武将軍已經跟杜某說了,任杜某随便拿取。哈哈……”
“你……你……天殺的!”老喬差點一口老血噴出,氣得直頓足。
杜遠往劉協身上潑髒水,他的想法,完全是讓劉協替他背黑鍋來着。
劉協自然也沒有想到,這杜遠居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居然會想到往他身上潑髒水。雖然這裏面,疑點很多,但是,當老喬再見到劉協的時候,對劉協的印象肯定會變得非常差,人都是有先入爲主的想法的。
“将軍,将軍……”突然,此時外面傳來呼聲,“果然是國色天香,國色天香啊!太美了,簡直太美了……”
杜遠雙眸一瞪,喝道:“你可有動手動腳?”
“将軍息怒,就是給小的一百二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啊!”身爲杜遠的親信,自然清楚杜遠的爲人。這樣一個占有欲強烈的人,他身爲下屬,怎敢亂想其他,把大小二喬當祖奶奶一樣供起來還來不及呢!哪敢亂動啊!
“沒有就最好!”杜遠喝道:“去,将所有人都趕到正廳去,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将軍,何必這般麻煩,全殺了不就得了?”
“你懂什麽?留着他們,即便有追兵前來,肯定也是先救他們,這都不懂,愚蠢!”
“是是,将軍罵得是!小的真的很蠢,小的這就去辦!”
半個時辰後,喬家上下,包括老喬本人,都被趕到了喬家正廳,并被鎖在大廳之中。其餘敢反抗的護院,全都被殺了。加上被他們悄悄幹掉的護院,所有被殺之人,足足三十餘人。
至于大小喬,則被他們趕入一輛馬車之中,與十數輛拉着金銀财寶的牛車,等在大宅門前。
杜遠坐在馬車上,喝道:“放火!”
在杜遠一聲令下,十幾個手下跑到喬家大宅内,四處放火。而杜遠本人,則率着其餘十數人,先行駕着拉着美人的馬車,以及拉着錢物的牛車離開喬家大宅。
得意之下,他不由大聲笑道:“劉吉,當你看到這一切之時,想必會氣得吐血吧!哈哈哈……”
“将軍英明!那什麽狗屁的神武将軍,怎麽能與将軍相比!咱們拉着這些錢财,去到哪裏不能當個富家翁!”
“馬的!咱們可是黃巾軍,那什麽狗屁神武将軍,一來就告訴我們不能幹這個,不能幹那個!還說什麽對百姓得秋毫無犯,狗屁!咱們一路都是搶過來的,不讓咱們搶,難道讓咱們自己去種地不成!”
“就是!跟着杜将軍走,咱們才有肉吃,才會有酒喝!讓那狗屁神武将軍吃/屎去吧!”
………………
看到自己一衆手下在這埋汰劉協,杜遠哈哈大笑,末了道:“好了好了!人家是陛下親封的神武将軍嘛!不擺點譜的話,怎麽能顯示出人家的高姿态呢!哈哈哈……”
“姐姐,怎麽辦?”車廂内,兩個黑影在黑暗中,相互用手在對方的手心上寫着字。
“等!反抗無益,等他疏忽之時,予以緻命一擊!”
“好吧!”頓了下,妹妹又寫道:“那神武将軍,是誰?”
“不知!不過聽起來,應不是壞人!”
“可那人明明說,這是神武将軍讓他幹的!”
“那壞人的話,能信?”
“也是!”
……
“杜遠賊子,受死吧!”
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将所有賊子驚得呆若木雞!
“将……将軍,刀下留情……留情啊!”看着一抹黑影挾帶風雷之勢朝他掠來,杜遠不由大叫起來。
噌——
大刀帶着強大的勁風,堪堪在杜遠的脖頸側停了下來,暴烈的勁風,讓杜遠的脖頸裂開一條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