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劉協正在給蔡琰跟杜秀兒講‘禦弟哥哥正遭女兒國國王調/戲’這幕戲碼之時,外面傳來了徐晃的叫喚聲,以及搬動洞口大石的聲音。
劉協起身活動了下手腳,哈哈笑道:“你們快穿上衣衫,咱們總算是熬過去了!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大漢也!”
“小姐,這壞人也太狂妄了吧!他不死跟這大漢有甚關系!真是自大狂!”杜秀兒此時又恢複成了之前那隻小刺猬模樣,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尖刺,怎麽看劉協都覺得不順眼,完全沒有之前劉協在給她們講故事時,她那一句句‘後來呢?後來呢?’的興奮勁與親熱勁!過河拆橋,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了!
杜秀兒的前後反差,自然看在蔡琰的眼裏,隻是蔡琰也是聰明人,隻是莞爾一笑,不再他言。
劉協走到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愛駒步景,之前在洞内,這家夥可是一聲不吭的,完全沒有半點打擾他泡妞的舉動,深得劉協之心啊!“好兄弟,咱們總算是熬過去了,等着将來與我一同馳騁沙場吧!”
步景打了個響鼻,抖擻了下身子,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頭卻是不減。
“公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徐晃激動啊!之前在洞内,他就一直在擔心劉協。他倒是想跟劉協呆在一起,省得瞎擔心。可劉協那一副‘你想打擾我泡妞嗎’的神色,實在是讓徐晃不好意思去打擾。
此時,法正與陳到等人也同樣一頭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衆人相視,均是哈哈大笑。那種逃出升天的欣喜,讓人忍不住打從心底裏冒出來。
不過很快,掃興的話題便到了,隻見張喜一臉沉痛道:“公子,經這大火一燒,老弱死傷不少,十去三四。”
劉協環顧四周,看着周圍滿目瘡痍,聽着那悲凄的低泣聲,他輕歎一聲,仰首望天,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咬了咬牙,道:“今日之仇,來日定百倍還之!總有一天,我會讓匈奴成爲我大漢真正的奴仆!張喜、黃彪,爾等率人前去協助那些青壯,讓那些死去的老弱都入土爲安!之後咱們再出山。”
兩個時辰後,衆人将剩下的食物分食,将那些大火中被煙熏死的馬匹宰了分食。
經此一劫,劉協他們不僅貨物全失,就連五十幾匹戰馬,也隻剩下一半,可謂損失慘重。
半天後,衆人在幾個獵戶的帶領下,終于走出被燃成灰燼的大山。
經過打聽,衆人才知,他們已經跨過了陳留郡,來到了陳國柘縣境内。
走出了大山,接下來便是分道揚镳的時候了。
那得救的數百人對劉協等人那叫一個感激,紛紛跪地緻謝。更有十數個了無牽挂之人,想要追随劉協……對于這些人,劉協自然是欣然接下。
此時,孟達也向劉協告辭,一旁的法正則是一臉苦笑,顯然,他雖告訴了孟達,劉吉乃是陛下親封的神武将軍,隻要跟着他,以後便可爲陛下效力,但還是沒有勸住孟達與劉協一同前往。
對于孟達的選擇,劉協也不以爲意,反正他對這人的感官也不是非常好。因爲這人的眼睛長在腦門上,那些普通人根本就難入他的法眼,這也是士人的通病,劉協已是見怪不怪。
雖說隻要他亮出帝王身份,孟達絕對會留下來,但連蔡琰劉協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身份,他又怎麽可能讓孟達知道自己的真正身身份。更何況,劉協的目的地與孟達,其實都是一樣的。
“子度!爲何你就是不聽我勸?”私下送孟達的時候,法正歎道:“總有一天,你會爲今日的選擇後悔的!”
孟達哈哈笑道:“孝直何出此言?我亦知你看好這個劉吉,但你有沒有想過,如今他不過一雜号将軍,雖武藝不差,可他聲名不顯,足下亦無寸土之地,将來何以成事?孝直若願聽我之言,便與我一同前往西蜀,以你我之才華,想必在西蜀謀一職亦非難事!何必要去過那颠沛流離,朝不保夕的生活?”
“算了,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再勸,望兄珍重!他日我等總有再會之時!”法正抱拳道。心裏卻在暗歎:子度啊子度,你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呐!遲早要爲今天的選擇後悔的!
“好吧!若日後孝直有甚難處,盡可前來找我,我定不推辭!”
法正與孟達相辭之時,劉協正在對陳到說道:“不知陳兄接下來将往何處去?”
陳到笑道:“方今天下已亂,到雖不才,亦想尋一明主輔之,卻不知劉兄欲往何處去?”
劉協哈哈笑道:“既然陳兄暫時沒有目标,劉某又是陛下的募兵将軍,陳兄不若與劉某一同爲陛下效力,爲大漢盡忠!”對陳到這樣的直爽之人說謊,劉協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借用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尴尬了。
陳到頓了頓,點頭道:“如此……也好!那某就與劉将軍一路,反正在下也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挂!”
劉協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聽公明說,陳兄練兵很是獨特,不若陳兄便幫**練操練這些手下,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把陳到挽留下來之後,劉協便來到蔡琰主仆面前,說道:“蔡家姐姐與秀兒妹妹可願與本将等同行?你二人手無縛雞之力,本将實不放心讓你們獨自回去。可若派人送你們二人,我這邊……”
劉協有些尴尬啊!之前爲了省事,爲了不引人注意,隻帶二十一人,誰想會發生這種事呢!就算加上那些新加入的十數青壯,如今他也不過三十幾人而已。
“小姐,這壞人之言亦有道理,不若我們先一同前行如何?等将來穩定了,咱們再回故裏也不遲!”
杜秀兒也在一旁勸起了蔡琰,給蔡琰找台階下,于是劉協便暗地裏給她豎起了大拇指,但卻惹來的,卻是她的白眼,仿佛在說:人家可不是爲了你,人家是爲了自己小命着想!
想想這小丫頭的怕死樣,劉協無奈搖頭,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哇!
于是,一群人打道前往柘縣,便在柘縣休整。不過看到如今人數已經多了不少,劉協便将那封胡昭寫給郭浪子的信交給其中一個手下,秘密讓他前往東郡,尋找郭浪子,如果找到,就将那封信交給他。
…………
“公子,咱們接下來該往何處去?徑直往西蜀乎?”徐晃私下裏問劉協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又道:“咱們這回損失頗大,在陳留所置之貨全數耗盡,連戰馬都損失了近半,所剩之金已然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不到四十镒!”
聽到這個數字,劉協的眉頭微微蹙了下,末了又笑道:“還有四十镒,不錯!咱們出來時,不也就隻有五十镒麽?多跑幾趟商,又回來了。至于戰馬,這個損失倒是不小,嗯,等咱有錢了,戰馬還能少得了?況且,那些戰馬說起來,也挺丢人的,居然比不上匈奴人的戰馬……”
徐晃咳了咳,道:“匈奴人本就在馬背上長大,且河套地區水草豐茂,沃野千裏,是養馬的好地方。再者說那劉豹畢竟是南匈奴單于之子,他那些親衛的戰馬要是還差,可就說不過去了!”
劉協點頭道:“那麽好的養馬之所,居然被匈奴人所占,可惜!将來得将那地方拿回來才是,那可是咱們的地盤,送給匈奴豈不浪費!公明,可願助我?”
“爲公子,晃萬死不辭!”
“非是爲我,是爲這天下黎民百姓,是爲了我漢族萬世基業!”
“在晃看來,都一樣!”
劉協輕笑搖頭,伸手拍了拍徐晃的肩膀,道:“好了!你派人去準備一輛馬車,咱們總不能再讓蔡家小姐抛頭露面不是!畢竟是蔡大家之後,對蔡大家,我心有愧啊!”
徐晃點頭表示明白,但其實他心裏面,更多的是覺得劉協是對那蔡小姐心懷有愛,深患寡人之疾才是!
此時,黃彪進來禀報:“公子,法先生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