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五年的中秋節,一群辰基商會從西部邀請的合作夥伴代表順江而下,準備參加新建起來的未來世界經濟中心的上海務初具雛形的建市一周年暨大宋帝國首個經濟特區建立典禮。
“來來來,各位請看右邊就是黃浦江的入江口這裏就是我們爲未來主要建設的江海聯運,天下第一大港口寶山港,三年之後每年的貨物吞吐量可以達到2000萬石,也就是1000艘千料的大船進出二十次的貨運量,五年之後就能達到五千萬石的吞吐量。
不論是糧食還是礦石、南洋香料還是西洋奇珍、北洋的倭貨、高麗的人參,在秀州這片特區裏的任何一個商業城鎮都可以買到。上個月朝堂特批秀州爲第一個經濟特區,我辰基商會已經上交500萬貫包稅保證金,包買了秀州境内十年的稅收,各位到秀州來做買賣,稅收是最低的,辰基商會保證這裏是全大宋最低的稅率,買賣稅收最高不過5%,進出口貨品還可以享受退稅的好處。
整個上海務周圍百裏都被辰基集團買下來了,各位要是想在這裏置産就很難了,不過可以簽訂租賃協議,所有的土地和建築都可以通過五年一期的拍賣競标,價高者得。黃浦江兩岸的土地和房屋都屬于辰基集團所有,要是各位想租賃房産開商鋪和廠房,辰基集團熱烈歡迎,要是各位像當辰基集團下屬公司服務的的會員或者下遊批發商出售商品,那就要通過辰基集團認可的資質評定機構的推薦和評級。”
一個胖胖的四川口音富商問道“怎樣才能像我親家一樣成爲商品期貨交易所的會員啊,我就是爲了這個身份才不遠千裏坐船來這的。”
導遊熱情的回答道“驗資手續可以交給辰基銀行辦理,評級手續可以交給普道評級公司辦理,申請材料和加入交易所會員的所有事物都可以交給會計師事務所。我們當然是爲了保證效率和安全,首先推薦自家下屬的相關公司了,要是各位想省錢,不着急的話,也可以選擇其他銀行、評級公司和事務所辦理。”
一個辰基集團資深合作夥伴心想‘誰都知道你推薦所有這些公司都是收費最貴的,但是也是效率和口碑最好的,但是有多少人知道其他的公司控股股東也是辰基集團呢?要不是我姐姐嫁給了辰基集團華東擔保公司投資部門的主管,我也不可能知道,秀州地面上所有金融公司都是直接間接被辰基集團控制的。
導遊話中之意顯然都是在座的都能明白的,一個質疑和出醜的傻瓜都沒有。導遊滿意的微笑起來,心想,這一批客人素質高多了,不像上一批,傻瓜特别多,還真有人去其他公司占小便宜,結果被狠宰一刀,有幾個現在還在苦苦等待交易所的通知呢?那些個關系不夠硬的公司怎麽可能插隊,要求加入的商行都排隊排到三年以後了。不合格的,塞再多錢也不可能插隊。我們辰基集團主導的大宗商品交易所交易的商品占到全大宋的三分之一,價格最低,品質最穩定,運價最便宜,交貨最準時,會員從不拖欠貨款,一旦出現違約,準備金池子裏面的資金和貨物足以完成交割。成立到今天一次違約都沒出現過的口碑讓整個大宋的商人都爲了一個會員席位打破頭了。
微笑着的導遊自然也是享受的辰基集團員工待遇的既得利益群體之一了,自家買的自己上班的揚子江客運公司的股票三個月一分紅,下個月的分紅到手,本錢就能回來,加上工錢,攤到每個月的收入起碼300元,一年的收入就有3600,如果能夠完成公司下達的指标,拿到年終獎金和全勤獎,就能拿到5000元。五百石大米的收入啊!自己一個人一年的收入就能頂過去一家十口人十年的收入。三等戶就能在年底升爲一等戶,一等戶就能推薦子弟和親友到公司任職實習,要是能在多賺點錢,攢夠去書院的學費,像遠房表侄一樣學個三年,回鄉就能開公司,申請貸款出海貿易,來回一趟三個月,可以賺到10倍的超級利潤。那就比鄉裏最大的地主----王員外還富有了。
富甲一方的王員外正是那個搔擾李基數百次的土豪代表---王啓海。王家兄弟産生了難以挽回的裂痕,王啓山身爲大地主,堅持兼并土地,控制佃農,收取重租的傳統士大夫地主重農輕商思想,絲毫不啃改變。王啓海則堅信辰基集團就是自己唯一的大腿,一切跟穿越衆保持一緻。
結果在一輪輪修理不開眼大地主的動作中,王啓山囤積糧食高賣低買的傳統的兼并手段遭到徹底的失敗。在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傳統地主時,辰基的殺手锏就是控制糧價和地價,糧價高時賣地,地價高時賣糧。幾乎吸幹了這些地主的所有現金,然後在将他們負債購買的糧食和土地打壓到吐血的低價,強迫借款的地主還錢,不然就沒收抵押的土地和囤積的糧食。這樣一來,所有敢和辰基對着幹的殲商和土豪都被消滅一空,存活下來的世家豪門也元氣大傷,根本無力阻止辰基的戰略推進。好不容易堅守到自己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兼并土地時,秀州和蘇州的地價猛跌。
幾乎所有的地主都慌了,地價下跌的原因就是辰基集團吸引資本流入更高收益的制造業和工業的過程。
那些聽話的地主,如王啓海之流基本都提前和很多流民一樣賣地去買得東夷島的土地和麻逸的廉價土地,一個個半推半就或者被迫前往東夷島開發的移民回鄉之後,引發了難以想象的資本流動和熱潮。無數的人急着出手自己幾畝十幾畝的難以養家的土地,然後舉家搬遷到地廣人稀謀生極易的東夷島。
而王啓海聽從李基的話,大量種植棉花和紡織用麻類作物,開辦的紡織廠成爲了一個下金蛋的母雞。每個月生産的麻袋和粗棉布銷售給辰基商會賺到的錢,比得上同樣投資購買土地種糧食收入的十倍。買地的少得可憐,基本都是辰基及其代理人,賣地的多如崩盤時的散戶,難以統計。秀州衙門的土地買賣契稅一個月間就收到了此前五年的總額,蓋章的書吏和主管縣丞都一邊累得手臂酸痛的蓋章,一邊眉開眼笑收錢收到手軟。
尤其是在辰基視爲未來大本營的秀州和蘇州,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被消滅一空。順利拿到秀州特區資格之後,大興土木的建設自然熱火朝天的展開。吳淞江的下遊所有土地都被買下,這些土地均價也就是按照農田的價格,按照肥力的等級每畝幾貫錢到幾十貫錢不等。要是全部建成商業用地和居住用地,起碼翻個十倍是沒有問題的;就算用作工業用地也要漲個三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