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班長汗出如漿,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也算的上一個老兵了,可從來沒見過這麽詭異,這麽殘忍的戰鬥。
不對,這不是戰鬥!
這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他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被波浪扔出水的魚,無助的躺在沙灘上,等着被烤幹,或遲或早總會死的……
班長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沖動——
撂下身邊這倆新兵蛋子,撒丫子逃命去也!
老兵班長都成這樣了,兩個新兵自然更加不堪,耳邊傳來幾個傷員的慘絕人寰的哀嚎,他們根本不敢擡頭看,捂着耳朵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烏鴉的叫聲:
“啞啞,啞啞……”
阿三班長忽然感覺背後有什麽不對,尚未及回頭,“叮”的一聲輕響,腳下“咕噜噜”滾過來三顆黑不溜秋的圓疙瘩!
“手雷,快跑!”
阿三班長亡魂皆冒,怪叫一聲,合身朝另一棵大樹背後撲去……
可他人還在半空中,手雷就炸了!
“轟!轟!轟!”
兩個新兵蛋子頭部血肉模糊,渾身濺滿了血漿,已經去了極樂世界。
阿三班長下半身已經沒了人形,劇痛讓他喪失了理智,他背靠樹幹,嚎叫着操起AK-47,朝密林深處瘋狂的掃射着……
“砰!”
伴随着遠遠的一聲槍響,阿三班長眼窩中彈,他無力的垂下手臂,AK-47噴吐的火舌戛然而止。
一陣急迫的腳步聲傳來,李奎勇一馬當先,一邊跑一邊喊:
“甯偉,甯偉,你怎麽樣了?”
距離阿三班長不足五米的一棵大樹後,鋪滿枯葉的土壤扭動了一下,甯偉從中一躍而起:
“大哥,我沒事!”
李奎勇松了口氣,自責的說:
“沒事就好,是我太着急了,差點把你害了……”
“砰砰砰……”
背後響起一陣槍聲,是随後趕到鍾躍民和張海洋,随手解決了那幾個傷員。
李奎勇抱了一下甯偉,回頭看着阿三班長歎道:
“瑪德,阿三居然也有如此悍勇之人?”
鍾躍民笑道:
“那可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李奎勇道:
“你們先收拾裝備,我得好好想想,剛才這一局打得太毛躁了……”
靠着樹幹閉上眼睛,在腦海裏一幕幕複盤剛才的戰鬥的場景。
其他三人都去翻屍體,補充武器彈藥。
可憐的喬漢涕淚橫流,經過這一場凄慘的屠殺,他已經知道自己變成了敵人的誘餌,可他又狠不下心來激怒對方,就此掐斷這根魚線,隻是不斷徒勞的哀求着……
不多一會兒,李奎勇睜開眼睛,神色恢複古井不波。
他眯着眼睛說:
“咱們把屍體都拖過來,待會兒給阿三蒸個包子吃,這次你們仨都去上面,手雷都留給我!”
甯偉急道:
“大哥,還是我留下吧!”
李奎勇搖搖頭:
“剛才是我對躍民和海洋的槍法不放心,這才留在上面壓陣,現在我有底了,就不用你小子冒險啦!”
鍾躍民道:
“艹,你這是誇我們,還是損我們呢?”
李奎勇樂呵呵的說:
“當然是誇你,雖然距離命中眉心還很遠,好歹放了幾槍都沒有脫靶的,都打在要害部位,這次給甯偉多留幾個,上面就交給你了!”
鍾躍民潇灑的甩甩手,笑道:
“行,你自己小心!”
李奎勇道:
“你們打得好,我就不出來了,先去樹上睡一覺!”
聽到槍聲,阿三的支援隊伍匆匆趕到。
這次來了兩個班,帶隊的是喬漢的副排長阿米爾。
叢林中彌漫着淡淡的晨霧,四周一片甯靜。
小路兩側高大的樹木下,綠草中點綴着紅色、黃色的小花,它的花瓣展開如托盤,中間露出嫩黃的花蕊。
副排長終于看到了血迹,視線往前延伸,看到了挂在十字架上的喬漢。
“喬漢,發生什麽了?”
副排長沒有貿然上前救援,遠遠的喊了一句。
喬漢渾身顫抖,他什麽也看不到,那些家夥搜完裝備就把他的眼睛蒙住了,也不知道躲在哪裏,反正肯定沒走就是了!
終于,他鼓足勇氣喊道:
“阿米爾,你們快走!不要……不要管我……”
副排長阿米爾打了個手勢,二十四名士兵分散開來,持槍警戒,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兩側的密林。
“喬漢,卡爾他們去哪了?”
喬漢哭道:
“他們都死啦,你們别過來……别過來啊……我前面有陷阱,我不知道他們怎麽布置的,卡爾他們過來的時候,就被炸了!”
阿米爾皺起了眉頭,地上并沒有屍體,但尚未幹涸的血迹指向左側叢林。
他們把屍體拖進去了?
低聲吩咐了一句,士兵們分成兩隊,一隊沿着血迹進了密林,另一隊摸索着朝喬漢走去。
聽到腳步聲,喬漢崩潰似的嘶吼道:
“快回去!不要過來啊,他們都是魔鬼,快回去……”
搜索的士兵停住腳步,朝後看去。
阿米爾揮揮手,他覺得喬漢一定是被吓破膽了,哪有什麽魔鬼?
繼續搜索……
不多時,左側叢林裏傳來一聲悲鳴:
“卡爾,卡爾他們在這裏!”
阿米爾沉着臉跟了進去,九具屍體擺成了一個六芒星陣,卡爾半截血肉模糊的屍體坐在中央,左眼被打爆了,血窟窿裏面插着一把木頭削成的十字架……
“瑪德,原來是他們!”
阿米爾的太陽穴“嘭嘭”直跳,薩地亞的六芒星慘案已經傳到了連部,昨天晚上連長還召集他們專門讨論過這件事,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過河了?
他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聚攏在他身後,又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前方。
兩個士兵把槍背到身後,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仔細的檢查着屍陣,但他們并沒有發現不正常的地方,似乎并沒有什麽危險……
士兵又退了回來,其中一個憤恨的看了看卡爾眼中的十字架,忽然折返回去,一把扯了下來!
阿米爾瞪大了眼睛,因爲他看到十字架下面扯着一根細絲,銀亮的閃光提醒他,那絕不是人體的肌肉組織……
“混蛋,不……”
“轟轟轟,轟轟轟……”
阿米爾腳下、身後的土壤裏忽然迸發出沖天的火光,他的話都沒說完,就感覺自己騰雲駕霧般的飛了起來,耳中轟鳴,視線旋轉,随即陷入無盡的黑暗……
一共十發手雷,全部埋在阿三站立的地方!
李奎勇算準了他們不敢挪動屍體,埋雷的地方正是進入密林後觀望的最佳位置。
一共十三個阿三士兵,隻有手裏抓十字架的那個士兵還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屍堆上,其他人都在密集陣型中被轟上了天,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了!
那個士兵身上全是血漿,有戰友的,也有自己的,不知道有多少彈片紮進了身體,轟鳴的大腦告訴他,留給他貪戀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砰”的一聲槍響,時間截止。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叢林外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大兵喬漢身前十米化作血腥的修羅場,阿三士兵根本來不及跑,從天而降的子彈“嗖嗖”飛來,幾乎彈無虛發,躲無可躲……
喬漢恐懼的嚎叫着,他徒勞的在十字架上拼命掙紮,然而沒有一顆子彈是屬于他的,戰友們瀕死的哀鳴反複錘擊着他的心髒——
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啊!
喬漢崩潰了,嘶聲喊道:
“快回去,快回去啊,求求你們,我不要你們救啊……”
戰鬥很快結束,AK-47的有效射程達到了300米,但鍾躍民他們仨都埋伏在不到一百米的一處山丘上,這麽近的距離一人收割四個阿三,那不是跟打靶一樣輕松?
當然,他們都用的點射。
李奎勇說了,這槍連續射擊的精度不好把握,三人一開槍就知道他說的沒錯,抱着這玩意兒連射,就像懷裏抱了一隻暴躁的兔子,連射不是給敵人逃命的機會嗎?
也隻有李奎勇那種變态可以當做狙擊槍用,甯偉開始還想打眉心來着,結果頭兩槍都脫靶。
鍾躍民提醒了一句:
“先别忙着點眉心,照着身子打,可别讓他們跑進叢林了!”
一進叢林,他們就失去了視野,那邊的李奎勇十顆手雷都用光了,被這麽多的阿三士兵圍起來,近距離交戰會很危險……
甯偉這才放棄了練槍的心思,每人打了七八槍,那邊已經沒站着的阿三了。
他們離開高地,緩緩往前推進。
甯偉對眉心有一種執念,來到五十米處,他又舉起了槍,挨個在能看見額頭的阿三眉心補了個吉祥痣……
李奎勇從林中走出,用匕首給每個沒有吉祥痣的阿三行割喉禮,鍾躍民笑罵道:
“我艹,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這麽喜歡鞭屍?”
李奎勇道:
“小心點總沒錯,你們可都是寶貝,萬萬不能受傷。”
張海洋誇張的抖了抖,咧着嘴說:
“奎勇,你太肉麻了……”
李奎勇笑了笑:
“好啦,不開玩笑。次戰也高捷,這次阿三恐怕要傾巢而出了,咱們抓緊時間,給阿三做個大蛋糕,讓他們慢慢在這吃,咱們到他們家去喝酒吃肉!”
派出去的救援隊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
除了爆炸聲和槍聲遠遠傳來,别說沒有得勝歸來了,壓根兒就沒有一個人回來報信。
連長遲疑了,前前後後,他已經派出去了一個排。
那是一個排啊!
怎麽能連點兒水花都沒濺起來?
要不是有槍聲傳來,他甚至認爲這些混蛋都去村子裏風流快活了,聽着槍聲并不激烈啊,怎麽能沒人回來呢?
是什麽困住了他們?
連長又派了兩撥偵察兵,前去查看。
偵查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小路的盡頭,喬漢一個人孤零零的吊在十字架上,地上滿是血污,沒有屍體,也沒有活人!
第一波偵察兵沒敢深入,回來被連長揍了一頓。
第二波壯着膽子接近了蒙着眼的喬漢,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先後兩撥人,總共三十五人,全軍覆沒!
偵察兵沒敢解救喬漢,因爲他警告說自己身邊被布置了陷阱,先後已經有十多人中招,死得凄慘無比……
問他對方有多少人?
喬漢就說,沒有人,都是魔鬼,開始隻有四個,後來就越來越多,數不勝數,太可怕了!
除此之外,魔鬼們甚至在喬漢的十字架周圍,用鮮血淋成了一個六芒星陣……
連長惱羞成怒,這些混蛋太猖獗了!
他立即通知了薩地亞駐軍,口沫橫飛的告訴他們:
你們要找的兇手,都踏馬跑到老子的地盤上來了……
之前的添油戰術吃了虧,連長不敢再添了,既然對手是一群喪心病狂的阿薩姆人,現在又沒有來着北方的戰争壓力,固若金湯的要塞就不用擔心會被人偷襲。
一怒之下,隻留了幾個老弱病殘在這守家,連長毫不猶豫的傾巢而出了!
這個仇必須要血債血償!
然而,等到了案發現場,可憐的大兵喬漢已經被割了喉。
按照傷口的凝血程度推算,敵人大概一直在暗處觀察,等第二波偵察兵一離開,他們就動手了。
連長氣得發昏,之前兩撥人都是爲了尋找和救援這個叽霸長在頭上的混蛋,結果白白添進去三十五條人命不說,這小子居然還死了?
喬漢你怎麽敢死?
連長憤憤的吐了口痰,要不是你有個師長老爹,老子才不會管你這種渣滓呢!
無可奈何的晃了晃腦袋,人都死了,還能怎麽辦?
隻能把屍體帶回去,然後給他編織一個英雄的故事,申請一大堆勳章,也不知道師長大人的雷霆之怒扛不扛得住……
揮揮手,三個士兵上前解救喬漢。
剛剛解開一道繩索,隐藏在喬漢衣服裏面的一顆手雷就被觸發了!
上去解繩子的三個阿三,一死兩傷。
衆人都吓了一跳,連長慌忙命令隊伍原地警戒,誰知爆炸聲剛落,左側叢林中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子彈像暴雨一樣激射而出,立即有十餘人倒下!
連長大驚失色,連忙帶着殘存的戰士拼命往右側的叢林裏跑,然而等待他們的是更加殘酷的現實——
每棵大樹後面,都藏着一枚用手雷改造的拌發雷!
這不是隐蔽,而是找死!
劇烈的爆炸聲中,二十多人又躺下了,連長進退維谷,也不找掩體了,絕望的朝對面叢林裏傾瀉子彈。
連長都這樣了,士兵們也紛紛放棄了危險的大樹,回轉過來,站在連長身邊,奮不顧身的向着火苗迸發的叢林裏射擊!.
這一刻,阿三是英勇的!
不過很快連長就發現了蹊跷之處,對方的子彈隻打在喬漢附近,并沒有追到叢林裏來。
這是一群瞎子嗎?
他壯着膽子,帶了幾個人遠遠的兜過去一看——
頓時鼻子都氣歪了!
哪裏的敵人?
十幾把AK-47綁在大樹上,一根繩子穿過扳機,越過樹杈,跟喬漢的屍體做成了一個機關。
那邊手雷一爆炸,這邊就開始打槍了!
智商被碾壓了一遍又一遍,連長黑黢黢的臉都發紫了,忍着怒火讓各排清點損失:
17死,24傷,其中重傷11人。
喬漢這個王八蛋,總算有一句靠譜的話了——
這就是一群魔鬼啊!
還沒見着人呢,連長帶來的70個戰士,還能繼續戰鬥的就剩下42個了……
反正喬漢也死了,還打個屁啊?
扶着輕傷員,擡着重傷員,把四分五裂的喬漢用布包着背在後面,悲傷的阿三連長帶着幸存者朝大本營退了回來……
一行人垂頭喪氣的走進營地。
留下的五個人居然沒一個出來迎接的,大營門口四個碉堡隻有機槍伸出來,高高的圍牆上,四個拐角的重機槍也在原位沒動,但整個營地裏都靜悄悄的,不像有人。
連長正滿肚子氣沒處撒,隻道這五個王八蛋一定是跑回床上睡大覺去了,這節骨眼上,難道不怕有人偷營嗎?
憤怒的咆哮道:
“艹踏馬,人都死絕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也不想想,作爲一連之長都不怕有人偷營,五個老弱病殘會替他操心這個?
連長氣得跳腳,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手上還有24個傷員需要料理,還有喬漢的師長老爹需要安撫,一腦袋大包,按都按不平,煩死了啊……
他沒有發話,所有人,包括傷員在内,總共五十四人就毫無防備的鑽進了這個固若金湯的——
餃子皮!
連長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因爲他發覺圍牆四角的四挺重機槍好像動了,他揉了揉眼睛。
定睛一看,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
“我艹……”
下一瞬,高大的圍牆上四角,四挺重機槍的槍管裏朝着擁擠的人群,噴出了地獄之火!
連長在第一時間就被打爆了腦袋,阿三們群鼠無首,面對鋪天蓋地的彈雨居然沒有一個人勇敢的舉槍反擊,而是第一時間抱頭鼠竄……
在這個要塞中,四挺重機槍根本沒有射擊四角!
也許設計之初,阿三的指揮官已經準備好了這種關門打狗的戰術。
畢竟那個時候,北方的軍力簡直所向披靡,硬受是守不住的,不如主動放棄,放他們進來,然後——
一網打盡!
他萬萬不會料到,這個設計會讓自己人在八年之後的某一天,死無葬身之地……
一邊倒的屠殺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鍾,就這還是李奎勇和甯偉這兩個變态在看不到活人之後,又生生犁了好幾遍!
整個要塞裏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地上流淌粘稠的血漿,完全沒有辦法收繳戰利品了……
不過,也用不着收繳了。
湮滅小隊早已武裝到了牙齒,四人現在都鳥槍換炮,李奎勇穿了連長的标準裝備,其餘三人也都“晉升”排長,每人腰上挂着十顆手雷,背着AK-47和一大包子彈。
除此之外,李奎勇還額外扛了一把DP轉盤機槍,額外扛了六個大盤子彈匣,三百多發機槍子彈,夠打一場硬仗了!
一個連,成建制的被屠滅。
以阿三的高效率,居然三天之後才被附近的村民發現并上報,一周之後才有來自薩地亞的駐軍前來支援……
支援個屁啊?
人都死光了!
迎接他們的是滿地腥臭腐爛的殘肢淤血,還有用鮮血書寫在高牆上的一行英文口号:
【沒有尊嚴的阿薩姆人,你們還在等什麽?】
這還沒完,當阿三當局從各地抽調重兵,後知後覺的包圍了穆爾貢塞萊格的時候,河對岸又出事了!
與穆爾貢塞萊格隔着布拉馬普特拉河的迪布魯格爾市又遭到了襲擊,“瘋狂的阿薩姆人”不僅屠戮了市政廳的官員,還再一次血洗了一處軍營……
同樣的,他們在牆上留下了阿三的血:
【沒有尊嚴的阿薩姆人,你們還在等什麽?】
阿三再次圍堵,仍然無果。
沒有人隻道這群“瘋狂的阿薩姆人”長什麽模樣,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人,阿三當局甚至認爲他們有多股!
因爲——
迪布魯格爾這邊還沒有任何線索呢,慘案又發生在兩百多公裏以外的焦哈爾德!
仍然是相同的标語:
【沒有尊嚴的阿薩姆人,你們還在等什麽?】
他們還會飛嗎?
當阿三的圍剿重心被牽制到兩百多公裏以外的焦哈爾德時,湮滅小隊又沿着邊境的高山和叢林潛回了最初的戰場——
薩地亞!
一個月來,一直急行軍加高強度戰鬥,四個人都累得不輕,就在薩地亞的叢林裏修整下來。
這個時候,整個阿薩姆邦宛如烈火烹油,就在他們抵達薩地亞的同時,阿三第一個煉油廠,阿薩姆邦最大的煉油廠,迪格博伊煉油廠在阿薩姆人的努力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基礎設施毀于一旦,至少30萬桶成品油付之一炬……
鍾躍民嘴裏嚼着幾片茶葉,由衷的說:
“奎勇,真有你的!你這是四渡布拉馬普特拉河啊,别說阿三那群棒槌了,哥們兒現在都有些暈頭轉向的……”
李奎勇笑道:
“沒什麽,這都是偉人玩兒剩下的。”
張海洋沒好氣的說:
“艹,哥們兒最煩你這種一般般,随随便便的謙虛勁兒,本來哥幾個就被你顯得跟弱雞一樣,你踏馬還謙虛,哥幾個那不是跟對面的阿三沒什麽區别了嗎?”
李奎勇拱手道:
“好好好,我不裝了,我就是軍神在世,行不行?”
張海洋滿意的拍拍手:
“這還差不多!”
這時候,一直在擦槍的甯偉忽然插了一句:
“大哥,下一站咱們去哪兒呢?”
李奎勇笑道:
“不知道啊,我還想好好攪和攪和呢,結果人家自己變成洗衣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