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一行并沒有去巍峨的喜馬拉雅山找刺激,從那邊翻山越嶺進入阿三的地盤,希望約等于零。
他們去了雲南,一路向南,遊山玩水。
一直到了貢山才停下腳步,鍾躍民和甯偉一個樂觀,一個死心眼,倒沒什麽,張海洋則純粹是被拉下水的無知群衆,他覺得這一路都太扯了。
這一日天色将晚,四人沿着怒江,找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密林。
李奎勇放下背包,回頭說道:
“咱們在這睡一宿?”
看着他悠閑的模樣,張海洋再也憋不住了:
“奎勇,咱們不去爬喜馬拉雅嗎?”
鍾躍民笑道:
“海洋,我等你這句話等了一個月了,你丫真能憋得住!”
見甯偉也在一旁壞笑,張海洋頓時覺察到不對勁兒了,看着李奎勇的眼神裏全是不滿:
“奎勇,你不仗義啊,合着哥幾個瞞我一個人啊?”
李奎勇聳聳肩道:
“我還以爲躍民早告訴你了呢,這不能賴我,鍾躍民這小子太義氣了,丫居然瞞了你這麽久!”
鍾躍民才不背這鍋呢,樂呵呵的說:
“去你大爺的,你李奎勇才是這支小隊的隊長,你不下命令,誰敢洩露軍事機密?”
李奎勇笑道:
“現在知道認我是隊長了?”
一屁股坐在背包上,拍拍手說道:
“既然海洋問了,咱們就通通氣,現在召開C軍偵察營一連特别行動小隊第一次全體會議,大家呱唧呱唧……”
三人都把背包放在地上,坐在李奎勇對面。
鍾躍民和甯偉怪叫着拍手,張海洋一臉懵逼也跟着拍了兩下。
等他們起哄完了,李奎勇才說:
“首先,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标,并不是【赴雪區喜馬拉雅山深處,進行高原雪地戰的試探性訓練】,而是東基!”
鍾躍民是早知道,笑嘻嘻的看着另外倆人。
甯偉這小子上學時就沒好好聽過幾堂課,壓根兒就不知道什麽東基、西基的,反正大哥說了,跟着走就是,隻是微微一愣。
張海洋卻大吃一驚:
“奎勇,這可是違抗軍令,而且還跑到國外去了,這回可被你害慘了,牽連下來我老爹都得進去……”
鍾躍民笑得前仰後合:
“瞧把你給吓的,這就是軍令,曹軍長親自安排的!”
張海洋才不信呢,跟鍾躍民相比,他算是個安分的人,李奎勇隻好把那天在曹軍長辦公室的談話又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
一席話下來,甯偉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仿佛他頭頂已經戴了一頂扁扁的綠帽子,就此成了特種部隊……
張海洋卻滿臉憂慮:
“奎勇,這玩得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李奎勇滿不在乎的搖搖頭:
“海洋,你怕了?”
張海洋生氣了:
“你們不怕,我怕什麽?但這次畢竟要跑到東基去,又沒有後勤保障,咱們四個就是孤軍,丢進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李奎勇擺擺手道:
“海洋,你把事兒想複雜了。阿三和東基怎麽鬧騰,那不是咱們該管的事兒,咱們這次去就三個目的。第一是看,瞧瞧老美和老毛子的先進武器是怎麽死磕的,争取有機會摸兩把。第二嘛,就是殺人,讓阿三的血,把哥幾個喂飽。第三,活着回來!”
說到“殺人”,對面三人的眉梢同時跳了跳。
果然,無論訓練時表現再優秀,沒見過血的大頭兵就是個紙老虎,現在還沒動手呢,就先心驚肉跳了!
鍾躍民壞笑着說:
“海洋,要不你回去得了?”
張海洋一激就着了道,騰的站起來怒道:
“放屁,老子看着像貪生怕死的人嗎?不就是東基嗎,有本事咱們去阿三的地盤,攪他一個天翻地覆!”
李奎勇摁住他的肩膀,笑着說:
“行啦,牛逼就别吹了。既然上了哥們兒的賊船,哪有那麽容易下去,這次我要不把你們仨變成嗜血狂魔,就不回來了!”
一使勁兒,張海洋“噗通”一聲坐了回去。
甯偉興奮的說:
“大哥,咱們這就出發吧?”
李奎勇搖搖頭:
“你們仨太菜了,我帶不動,咱們先在這邊練一陣子,等你們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說。”
三人一時語塞,被李奎勇說菜,誰也沒轍。
李奎勇訓練課的科目一:
荒野求生!
自忖有這身裝備,雖然比不上擁有直升機援助的貝爺,可也比光溜溜的德爺強多了,李奎勇面無表情的說:
“此去東基,咱們将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到時候到時候甭說野味兒,有一兩隻老鼠,那都得感恩戴德,能從屍體上翻出來幾隻蛆,都是高蛋白的饋贈啊……”
所以,第一頓飯是生魚片。
萬萬沒想到,其他三人倒是無知者無畏。
雖然吃的惡心,好歹是填飽了肚子,甯偉甚至還舔着嘴角的血污,似乎意猶未盡。
李奎勇卻反而不如他們,作爲一個21世紀的宅男,他腦子裏有太多自己吓唬自己的小視頻了,雖然已經兵王附體,可他的大腦對嘴裏的生肉根本就是拒絕的!
他甚至能一口氣說出來十種寄生蟲的名字,并且活靈活現的描述出感染它們之後的種種慘狀……
所以,他是最後一個吃完的。
而且他那猙獰而痛苦的表情告訴對面三個人:
李奎勇吃的并不是生魚片,而是——
一坨屎……
這讓鍾躍民和張海洋分外舒心,還說我們菜,帶不動?
你踏馬還沒出去呢,就要餓死了!
看着苦苦忍耐,企圖阻斷大腦下令嘔吐的指令生效的李奎勇,鍾躍民壞笑着湊上前來:
“奎勇,這就受不了了?”
李奎勇死死咬着舌頭,并不敢答話。
鍾躍民又說:
“這才哪跟哪,等咱們去了東基,那可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甭提生魚片了,有一兩隻老鼠,那都得感恩戴德,能從屍體上翻出來幾隻蛆,那都是高蛋白的饋贈啊……”
李奎勇的胃都快痙攣了,他一把推開鍾躍民,兩手互握,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據說這樣可以止吐?
鍾躍民又湊了過來:
“奎勇,要實在沒吃的,咱們是不是得從墳裏弄點兒肉,你聞聞那玩意兒是不是這個味兒?”
對着李奎勇哈了一口氣,熱騰騰的腥臭味兒直入肺腑!
李奎勇嗓子眼兒再也堵不住了,嘴一張——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