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岚悟了,她心裏對李奎勇充滿了感激。
覺得就算秦淮茹不倒台,日子就這麽過下去,其實也蠻好的?
當然,秦淮茹倒了更好!
哼,這個騷狐狸,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遲早讓老娘逮住你的騷尾巴!
看你還能蹦跶幾天?
首長終于完成了漫長的告别,特意打電話給何雨柱,讓他帶李奎勇過來,吃一頓散夥飯……
進了門,何雨柱去做飯了。
夫人則暧昧的看着李奎勇,戲谑的說:
“奎勇,你可真行,這才見了幾面,就把人姑娘拐跑了?”
李奎勇大囧,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沒有,沒的事兒。那天曉白是過來看書的,我正好碰見了,就陪她吃了個早飯,去公園逛了逛……”
夫人笑話他:
“怎麽,還知道害羞了?”
說着,又從兜裏掏出來一把鑰匙遞過來:
“奎勇,我跟你大叔明天就出發去泸沽湖了,這鑰匙你存着,沒事兒的時候過來幫忙澆澆花什麽……”
李奎勇道:
“大嬸,您這都要出遠門了,還惦記着我看書呢?”
夫人微微一笑:
“你這孩子,真是一點就透。”
首長斂去笑容,看着李奎勇嚴肅的說:
“奎勇,我們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呢。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遇事能躲則躲,要是躲不過,就去找老周。要是他也沒轍,你就大膽去找讓你帶話那位,他既然把你牽扯進來了,想必也不能見死不救!”
讓我帶話的哪位?
沒人讓我帶話啊,我錯過了什麽?
李奎勇一頭霧水,首長卻覺得他在裝傻,也沒再說什麽。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我也是瞎操心,就你小子這算計,誰能讓你吃虧?”
李奎勇謙虛的說:
“沒有,沒有,我多實誠一小孩兒呢!”
首長哈哈大笑,也沒再聊這方面的事兒,光聽何雨柱和李奎勇說相聲了。
這飯吃的甚是歡樂……
從此以後,李奎勇終于恢複了正常的作息。
他才十四歲啊!
老是這麽晝夜颠倒的,得影響發育了。
到時候站在穿高跟鞋的周曉白身邊,要是矮一頭,那多别扭?
這一天,李奎勇正在首長的書房裏默寫“密室療傷”那一章,忽然聽到大門響了一下,連忙趕出來看。
卻見周曉白走了進來,她也吓了一跳,見是李奎勇這才松了口氣。
臉上浮起一朵紅雲,嗔道:
“李奎勇,你偷偷摸摸在這幹什麽呢?”
正巧,李奎勇也問:
“曉白,你怎麽來了?”
倆人相視一笑,又同時揚起手裏的鑰匙,異口同聲的說:
“大嬸讓我來澆花!”
“大嬸讓我來澆花!”
李奎勇頓時眼睛一亮,大嬸真是我親大嬸啊,這事兒做的忒地道了。
這不是給我倆創造機會呢麽?
周曉白也反應過來,騰的一下紅了臉,也不敢看李奎勇了,低着頭愣了一會兒,轉身逃進了書房。
一進門,就看到書桌上厚厚一摞稿紙。
拿起一頁看了一會兒,聽到李奎勇的腳步聲,輕聲道:
“李奎勇,你真把這故事寫下來了?”
李奎勇道:
“還沒寫完呢,這書有一百多萬字,我有些地方記得不太清楚,不過這麽整理下來,起碼得有六七十萬,這才……”
話還沒說完,周曉白轉過身,目光灼灼:
“奎勇,這些天你一直在寫嗎?”
李奎勇沒注意到她改了稱呼,走過去拍了拍那疊稿紙,歎了口氣,略略帶着些遺憾:
“我怕你在家待着無聊,想盡快寫完了送過去,誰知這手速還是不夠,這才寫了一小半……”
周曉白眼眶微紅,感動的說:
“奎勇,你太辛苦了,這才幾天啊,都這麽厚一摞了……”
李奎勇笑道:
“一點兒都不辛苦,寫的時候,我隻要一想起來,你坐在窗前翻着這些故事,看到有趣處,頓時歡顔綻放,整個屋裏都明媚起來,這心裏就跟喝了蜜一樣甜……”
周曉白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感覺臉熱得跟發燒一樣,也不敢看李奎勇了,幾次想逃出去,可惜腿不争氣,愣是挪不動……
李奎勇見她發窘,隻好主動破壞氣氛,笑着說:
“曉白,你見過留聲機嗎?”
周曉白愣了一下,這哪跟哪?
意識到對方可能是沒話找話,微微一笑,輕聲道:
“當然見過了,我媽是個古典音樂愛好者,以前家裏也收藏了很多唱片,都是精品。光是《天鵝湖》的全劇音樂就有四種不同的版本,而貝多芬的《笫九交響樂》則有卡拉揚指揮的柏林愛樂交響樂團演奏的精品版,哈恰圖良指揮的莫斯科國立交響樂團的版本……”
李奎勇贊道:
“陳亦君女士真太高雅了,音樂和詩歌是從高尚的心靈深處自然流淌出來的,在這樣的環境裏熏陶着,怪不得你能長這麽好看……”
三句話不離誇人美!
周曉白臉更紅了,抿嘴一笑:
“我媽也常這麽說,可惜我爸不喜歡這些音樂,一概斥之爲糜糜之音,他早就看這些唱片不順眼,今年一開始,老頭兒就命令警衛員把唱片全砸了,連一張都沒剩下……”
李奎勇怒道:
“這簡直是焚琴煮鶴,這個腦子裏都是鋼筋的糟老頭子!”
周曉白“噗嗤”笑了出來,提起這茬,她又想起來那天李奎勇诓她那個故事了,腦子裏都是鋼筋?
倒還挺貼切的!
自己笑了一會兒,又說:
“這話得跟我媽分享一下,她可生氣了。那天看到一地的碎唱片,她傷心的大哭了一場,可迫于當時的形勢,也沒敢和老頭子大吵大鬧,但從那以後,我就再沒聽過古典音樂了!”
李奎勇走到門口,又朝她招手:
“來來來,我大叔可是個雅人,他這還有好些唱片呢,咱們偷偷聽會兒,别讓外面那些王八蛋聽見了就行……”
周曉白笑着跟了過去,倆人像做賊一樣打開留聲機。
李奎勇先調低了音量,這才從櫃子裏翻出來找出一堆唱片。
“瞧,這不是挺多的,你選一張吧?”
周曉白點點頭,一張一張拿起來看,似乎有些難以取舍,但最終她還是挑出來一張——
柴科夫斯基的《六月·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