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秦淮茹出來倒洗鍋水。
擡眼看見一大爺,頓時滿臉堆笑,紅唇一張:
“一……”
剛蹦出來一個字,看到易中海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立馬刹住車,聽上去就像是“咦”了一下。
若無其事的倒了水,朝四下裏一瞥,這才扭着屁股,顫顫巍巍捱到易中海跟前,笑嘻嘻的看着他。
易中海壓低嗓子說:
“一會兒在這等着,我有東西給你!”
秦淮茹點點頭,媚眼如絲,看得易中海一陣恍惚。
楞了一下,這才掉頭回屋去了。
秦淮茹偷笑了一下,拎着桶回屋洗了手,捯饬了一陣子,才推門出來,乖巧的站在剛才的地方。
果然是有一腿啊!
李奎勇頓時對完成任務充滿了信心,一大爺這沒兒沒女的大半輩子了,這都快退休了,難道又起了停妻再娶的心思?
真是人老心不老!
正尋思着怎麽揭發他倆,一大爺拎着一個布袋子出來。
快步走到秦淮茹面前,往前一遞,也不說話。
秦淮茹娴熟的接過來,捏了捏,知道是上好的白面,一雙桃花眼瞬間蓄滿了秋水。
“讓我怎麽感謝您好啊!”
一大爺伸了伸手,又收回來,四下裏看了看,低聲道:
“感謝啥啊,快拿回去,别讓人看見了!”
還别讓人看見了?
從李奎勇的角度,已經發現至少兩個目擊證人,一個是剛滴瀝完尿的二大爺劉海中,一個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
劉海中看到這情形顯然也吃了一驚,縮到了柱子後面,賈張氏還在那哈着氣擦窗玻璃,試圖看得更仔細一些。
隻不過倆人正處在一種玄妙的氣氛中,都沒有發現。
易中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低聲說:
“我說,快過年了。别給孩子們蒸那兩合面的了,蒸一回全面的吧……”
剛說到這,李奎勇一個繃子跳出來。
倆人都吓得不輕,還沒緩過神來,就見這小子扯着嗓子大喊:
“快來看啊,一大爺也來拍寡婦門啦!”
話音一落,街坊四鄰的門口都探出了腦袋,玻璃窗上都貼滿了八卦的小臉兒,劉海中也不藏了,大搖大擺的從柱子後面走出來,窗玻璃後面的賈張氏已經不見了。
易中海大怒:
“小兔崽子,你瞎喊什麽?”
李奎勇沒理他,又喊了一嗓子:
“快來看呐,一大爺也來拍寡婦門啦!”
易中海氣的直跳腳,朝李奎勇撲了過來,怒吼道:
“王八犢子,我打死你!”
散打精通傍身李奎勇身輕如燕,老當益壯的一大爺撲了幾次都落空了,倆人開始繞着柱子跑。
李奎勇遊刃有餘,一邊跑,還得空兒在那怪叫:
“救命啊,一大爺要殺人滅口啦……”
就這麽會兒功夫,院子裏已經圍滿了吃瓜群衆,實在是“一大爺拍寡婦門”這個新聞太具有爆炸力了。
那可是一大爺!
德高望重,正派耿直,鐵面無私的一大爺!
他拍寡婦門?
那就堪比何雨柱談了對象,許大茂生了兒子,三大爺給人捐了款,秦淮茹立了貞節牌坊……
劉海中跑過來拉住易中海,勸道:
“您這一把年紀了,跟個半大小子瞎鬧什麽,可别閃了腰!”
易中海氣的眼睛都紅了,喘着粗氣罵道:
“你聽聽這小王八蛋說什麽呢?”
何雨柱也出來了,跑過來把李奎勇拉到身後,陪着笑說:
“一大爺,您消消氣,小孩子瞎喊呢!”
這時,賈張氏拎了根燒火棍搶出門來,嫌惡的看了一眼秦淮茹,杵在易中海面前,冷笑道:
“李奎勇可沒有瞎喊,是不是一大爺?”
李奎勇從何雨柱身後探出半個頭:
“對對對,我沒胡說八道,我這看的真真的,而且二大爺也看到了,棒梗奶奶也看到了……”
易中海腦子“嗡”的一下,扭頭看劉海中。
後者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
“其實我也沒看多少,隻看了後半截兒,你把一袋子給了秦淮茹,還囑咐她,别讓人看見了……”
周圍頓時轟的一下,衆人眼中都冒出了八卦的火花。
易中海心裏發苦,分明你都看全了,非要說“看了半截兒”,之前那半截兒,讓我怎麽說的清楚?
幹笑了兩聲,解釋道:
“這不快過年了麽,我送了十斤白面給秦淮茹,讓他給孩子們蒸一回白面饅頭,結果被奎勇這小子誤會了……”
李奎勇冷笑道:
“一大爺,我可沒誤會!”
何雨柱自小被一大爺拉扯大,對他就像父親一樣尊重,這會兒見他陷入了窘境,頓時起了回護之心。
拉了一把李奎勇,低聲喝道:
“奎勇,别胡說八道。一大爺給秦淮茹當爹都夠了,哪有你說的那些,快給人賠不是,這事兒就這麽打住!”
李奎勇甩開他的手,來到賈張氏身旁,一本正經的說:
“按說這濟貧救困是好事啊,您是這四合院的道德楷模,要是這裏頭沒事兒,以您的身份地位,大白天堂堂正正給棒梗奶奶送去,不是清清白白的?”
劉海中是個渾水摸魚的,聽到這裏立即附和道:
“一大爺,奎勇說的對啊。您跟棒梗奶奶一輩兒,卻非在這半夜三更的約秦淮茹出來,這不是擺明有事兒嗎?”
易中海暴跳如雷,咆哮道:
“劉海中,你想幹什麽呀?奎勇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我易中海清清白白一輩子了,給晚輩送點兒面怎麽了?”
劉海中可不怕他,而且他饞這一大爺的位子好久了,好不容易捉到了易中海的痛腳,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叉着腰,義正辭嚴的說:
“易中海,咱們說的不是送面的事。是你大半夜孤男寡女的,約秦淮茹出來的事,這可是作風問題,你必須得說清楚!”
易中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籠着袖子說:
“我說個屁!”
賈張氏拄着燒火棍,拿手指着易中海罵道:
“易中海,你少在這黃鼠狼帶帽子,假裝善人了。你那些花花腸子,你以爲我不知道呢?”
這賈張氏也是想好了才出的門,這不順口溜都出來了。
“媽,我跟一大爺真沒什麽……”
秦淮茹委屈的說。
“啪!”
賈張氏一巴掌扇過去,狠狠頓了一下燒火棍,罵道:
“閉嘴吧,你還要不要臉,滾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