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軍因病離開軍營一事,是末将一手操辦的,我家将軍一點病都沒有,都是末将幫他出的注意,騙了大都督和衆位将軍,還請大都督予以責罰!”龐德十分誠懇的說道。
衆人聽後,都是一番面面相觑,卻又将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張遼的身上。
張遼道:“馬超是龐将軍的故主,即便是龐将軍一手操辦,若是馬超不同意,你也不好辦吧?龐将軍護住心切,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這份忠心,實在令人佩服。龐将軍,請坐!”
龐德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卻忍住了,徑直朝一旁的空位上走了過去,剛想坐下去,但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點念想,又回到了大帳中央,再次朝着張遼拜道:“末将公然瞞騙了大都督,難道大都督真的就一點也不想懲罰末将,以儆效尤嗎?”
張遼道:“如果我早有此意,隻怕早就懲罰你了,還用等到現在?馬超是馬超,你是你,在我看來,你龐将軍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将才啊,隻可惜跟錯了人而已。龐将軍,實不相瞞,馬超在成都夥同馬岱,一起煽動益州的地方豪族造反,并且與其勾結在一起,官兵屢次圍剿都未能得逞,就是因爲有馬超、馬岱暗中通風報信所緻。那些盜匪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根本沒有一點人性可言,馬超身爲當世之名将,我大漢的鎮西将軍,居然自降身份與盜賊勾結在一起,幸虧龐統發現的及時,将馬超、馬岱扼殺在邪惡的搖籃之中,并且一舉蕩平了當地的匪患,還益州一個清靜太平。如今,你的故主馬超因爲所犯之事已經被囚禁了起來,你身爲馬超舊将,又帶着三萬部下,可有什麽打算嗎?”
龐德道:“馬超是我故主。這個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自從馬超歸順大漢朝廷以後,自他而下,無論是何種籍别的種族,隻要是在軍隊裏。就是漢軍,我現在是一個漢将,自然而然要聽從大都督的安排了。”
張遼哈哈笑道:“真沒想到,龐将軍居然有這等覺悟。隻是在龐将軍所帶領的三萬大軍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有龐将軍這樣的覺悟啊……”
龐德道:“故主對我恩重如山。如今天下形勢已定,隻剩下南中一隅尚不太平,然而故主卻想趁着這個時候妄圖割據涼州自立爲王,龐某對此一直不敢苟同,但卻又無計可施。如今故主身陷囹圄,卻沒有性命之憂,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誠如大都督所說,我部下有三萬精銳的涼州兵,他們其中有兩萬人都是西羌部落的人,平時也隻聽令于故主一人而已。隻是故主臨走時,曾經交代過,讓他們聽令于我,所以才會如此乖順。我部下的一萬将士都是我親自帶出來的兵,一切都以龐某馬首是瞻,隻要龐某一聲令下,就算是讓他們去死,他們也在所不惜。龐某也知道,我部下的這三萬大軍,在諸位将軍眼裏。一直被視爲眼中釘,而且我也知道,一旦這些人知道了故主現在的處境,大軍很有可能會分崩瓦解。就連我也控制不住他們,他們也許會前往成都爲故主鳴不平,也許會留在我身邊,也許會回到涼州,畢竟人心難測,龐某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幕發生。”
張遼問道:“那龐将軍打算如何處理?”
“這三萬人裏。都是涼州健兒,涼州人好勇鬥狠,經常惹是生非,若再回到涼州,保不齊哪天又被歹人煽動,開始與大漢朝廷爲敵。與其背上叛軍的罵名死去,倒不如頂着勇士的光環去死。末将已經想清楚了,這三萬大軍自從來到此處,從未爲大都督分憂過,這次和叛軍對峙的時間也太久了點,雖然說每日征戰,但卻毫無結果,末将願意率領本部三萬大軍正面攻擊叛軍,與叛軍血戰,非要殺出一條血路出來不行,就算是拼盡最後一個涼州兵,也雖敗猶榮!”龐德說道。
衆人聽到,都是一陣唏噓,他們都聽出了話語裏的意思,龐德準備帶着這三萬大軍去送死!
“這三萬大軍也是精銳之師,倘若就這樣白白的去送死,實在可惜。龐将軍的心志本都督已經知道了,也斷然不會再懷疑你。雖然說這三萬大軍的存在是個頭疼的問題,可關鍵看掌握的如何了,用好了,這是一把鋒利的劍,用不好,才會傷到自己,到那時再自斷一臂也不遲!”
龐德問道:“大都督的意思是……”
“我軍在這裏與叛軍對峙許久,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獲,至少我派出去的斥候已經将這裏的一切都打探的十分清楚了。盤蛇谷是進入叛軍腹地的必經之路,但絕不是隻有這一條路,還有一條非常艱險的道路,可以繞到叛軍的背後,但這需要一些有膽識的人才能完成的任務。既然龐将軍也想出一份力,不知道本都督可否将這項任務交給龐将軍?”張遼說道。
龐德抱拳道:“末将求之不得!”
張遼呵呵笑道:“壯哉!龐将軍此行,若能成功,便可深入叛軍之後,隻要龐将軍在其後方大肆破壞,叛軍前線定然不甯,屆時我軍便可以突破盤蛇谷,前後夾擊,将叛軍一舉擊敗!如果龐将軍此行未能成功,也無妨,等日後平定了南中,本都督也會給龐将軍記上一功的!”
龐德道:“功勞不功勞的末将不要,隻要末将能夠爲大漢的統一出上一份力,末将就心滿意足了!”
張遼歡喜的說道:“天下若再多幾個龐将軍,那我大漢何愁不能早日統一天下?”
第二天,龐德便召集了部下三萬兵馬,按照張遼給他的地圖,帶着大軍便出了軍營,去完成他的使命去了。
龐德離開軍營的時候,張遼率領衆位将軍親自出營恭送,并且對龐德觊觎了厚望。
“大都督,你說龐德會不會率領這三萬大軍就消失了?”魏延擔心的問道。
不等張遼開口,在一旁的徐晃先搶着說道:“龐德是龐德,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不會帶着這三萬大軍潛逃的。”
其實,張遼也有此等擔心,但礙于徐晃以人頭作爲擔保,他本人也不好說什麽。張遼緩緩的說道:“但願如此吧!”
徐晃和馬超有過交情,和龐德也很熟悉,也知道龐德的爲人,隻是一直在感慨,龐德跟錯了主子,若是一開始便是張彥的部下,早就位列五虎大将了。
望着龐德等一幹涼州兵漸漸遠去,徐晃的心情也怅然了許多,同時也佩服龐德所做的一切,隻覺得龐德雖然平時不怎麽說話,卻很懂得以大局爲重。
昨夜龐德殺人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徐晃的耳朵裏,那個人徐晃也認識,是馬超的親衛。徐晃大緻能夠猜測出來其中的緣由,同時對龐德甚是敬重。
“龐德走了,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一直對峙下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龐德的一個人身上嗎?”徐晃問道。
“叛軍占據了險要位置,易守難攻,若是我們貿然進攻的話,隻怕會損失慘重。這麽長時間都對峙,還在乎這一兩天嗎?姑且等到龐德那邊有了音訊,我們再行動不遲,就當是休整軍隊了!”甘甯道。
張遼道:“姑且就按兵不動吧!”
話音一落,張遼掉轉馬頭,便走回了軍營,甘甯、魏延、文聘、吳懿等人都紛紛回營,隻剩下黃忠、徐晃二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老将軍不回營嗎?”徐晃看見黃忠未動,便問道。
黃忠道:“回營也是無聊的發呆,倒不如在這裏多透透氣。這場仗打成現在這個樣子,真夠他娘的憋屈的!”
“世間事,不如意的十有**,老将軍也不必如此。外面風大,老将軍還是快些回營吧!”徐晃道。
黃忠道:“老夫出身行伍,飽受風霜,又豈會害怕這些許風寒?徐将軍,我軍遲滞不前,想必攝政王早已經知曉,如今我軍中盡是上陣殺敵的将軍,你說攝政王會不會委派一個謀士前來南中,打開我軍現在之困頓呢?”
徐晃道:“也許會吧!老将軍,攝政王肯定比我們更關心這裏的局勢,所以就不用操那份心了。”
事實證明,黃忠的猜測确實沒有錯,張彥對南中局勢十分的關心,因爲隻要平定了南中,天下就算大一統了,那麽他就可以遷都,改元了,他一直在等待着這樣的時機到來。
爲此,張彥特意委派諸葛亮爲監軍,火速趕往南中,協助張遼等人平定南中。
春日盎然,處處都顯現出綠色,中原的大地上早已經開是複蘇,諸葛亮騎着一匹快馬,帶着兩名護衛,馬不停蹄的趕往南中。
朝中局勢動蕩,這個時候諸葛亮被外放出來,權當是散散心了,也是諸葛亮求之不得的事情。
當然,諸葛亮的心中還在裝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将南中永久的平定,他翻閱過史書,浏覽過大量的史料,知道南中和西羌一樣,是一個極爲不穩定的地區,如何一錘定音,長治久安,是諸葛亮此行最大的挑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