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木鹿大王、帶來洞主等人,正站在高坡上觀戰,叛軍按照孟獲的安排,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前猛沖,但是漢軍的防守十分嚴密,除了軍營裏放出的箭矢之外,在營寨外面的地上,還撒上了密密麻麻的鐵蒺藜,叛軍一陣猛沖過來,根本不曾注意,他們的腳底一個接着一個的被鐵蒺藜刺穿,疼得他們抱着雙腳坐在地上哇哇亂叫,卻又被迎面射來的箭矢射中,不是身受重傷,就是一命嗚呼,總之始終無法靠近漢軍的營寨三十步之内。…頂點小說,
看到如此情況,孟獲整個人都按耐不住了,頗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而在一旁的木鹿大王,則像是在看笑話一樣,不時發出陣陣冷笑,還諷刺的說道:“你看,我一早就說了,這種打仗的法子,無疑是讓人去自殺。非但沒有引誘到敵人,反而自己損失慘重!”
帶來洞主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頓感不妙,急忙用胳膊肘撞擊了一下木鹿大王,并且沖木鹿大王使了一個眼色,同時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可是木鹿大王卻像是個木頭一樣,完全理解不到帶來洞主的意思,被帶來洞主這麽無緣無故的一撞,反而脾氣更大了,扭頭便沖帶來洞主吼道:“你撞我是什麽意思?”
帶來洞主聽後,也是一陣懊惱,這木鹿大王也忒實在了吧。他是又氣又惱,沖木鹿大王說道:“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木鹿大王道:“我本來就不是啞巴,幹什麽要少說兩句?嘴長在我的臉上。我想說幾句。就說幾句。你管得着嘛!”
“你……”帶來洞主被木鹿大王弄得也是一肚子氣,伸手指着木鹿大王,臉上更是一臉的不忿,但是一想到整個大局,他還是把這口氣給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帶來洞主是孟獲的妻弟,這木鹿大王是帶來洞主的好友,木鹿大王參與這件事裏,也是帶來洞主拉攏來的。如果按照地域劃分,木鹿大王隸屬于交州,跟南中隻是鄰居,算不上南中人,南中有難,他可以幫,也可以不幫,但是礙于帶來洞主的面子,他這才率衆前來彙合,共商大計。
但是。當木鹿大王抵達哀牢山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大王,根本不被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們的眼裏隻有孟獲,自己連二号人物都算不上,人家也根本不鳥他。這就讓木鹿大王的心裏産生了極大的落差,好歹他也是個大王啊,怎麽可以被人這樣對待?
但既然來了,木鹿大王也就沒有打算再走,準備當着這些南中人的面,讓他們見識一下他木鹿大王的厲害,也好威懾南中,不能讓人小觑了。
正因爲如此,木鹿大王才一直想找個機會表現一下子,而今天剛好是個機會。
孟獲一直皺着眉頭,看到自己的軍隊根本無法突破敵軍的防禦,無論是前營也好,亦或者左右兩翼,甚至是後營,防禦力量都十分強硬,他所指揮的南中叛軍根本占不到一點便宜。
這樣一來,倒是難壞了孟獲,不禁扪心自問,難道是自己的指揮失誤所緻?
正當孟獲陷入沉思之時,背後的帶來洞主和木鹿大王竟然吵起來了,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現實中,扭臉便沖身後的帶來洞主和木鹿大王吼道:“吵什麽吵?”
帶來洞主很害怕孟獲,孟獲一發話,他就蔫了,耷拉着腦袋,也不再說話了。但是木鹿大王卻不一樣,他一向以大王自居,孟獲沖自己這樣大呼小叫的,呼來喝去的,他的心裏承受不住那麽多的壓力,直接反駁道:“我們說我們的,關你什麽事情?”
“我是大王,你們是我的屬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情?”孟獲心裏煩躁,被木鹿大王這樣一頂撞,立刻火冒三丈,大聲吼道。
“請注意你說的話,你是大王,我也是大王……”說到這裏,木鹿大王用手指了一下帶來洞主,繼續對孟獲說道,“他是你的屬下,我可不是!請注意你的說話分寸,别弄混了!”
孟獲瞅了帶來洞主一眼,說道:“這就是你推薦的人,什麽會巫術,什麽武力過人,依我看,就是一個會耍嘴皮子的野漢子。什麽大王,不過是一個小山洞的洞主而已,也敢在我的面前自稱大王?簡直是不知廉恥!”
“唰!”
一聲清脆的響聲刺耳般的響起,木鹿大王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彎刀,明晃晃的刀刃正對着孟獲,眼睛虎視眈眈的望着孟獲,吼道:“你說誰不知廉恥!你敢再說一遍嗎?”
就在這時,孟獲周圍的人紛紛拔出了兵刃,都一緻對準了木鹿大王,唯有帶來洞主的臉上露出了難色,急忙對木鹿大王說道:“你這是幹什麽,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千萬别沖動!”
木鹿大王也不是傻子,他的周圍全部是孟獲的人,隻有他孤身一人,根本打不過他們。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木鹿大王環視了一圈,見自己沒有一點勝算,便很幹脆的将彎刀收回了刀鞘,然後掉轉馬頭,冷哼了一聲,便沖孟獲的衛士吼道:“都給我閃開!”
衆人隻聽孟獲一個人的話,他們一緻向孟獲望了過去,孟獲又見帶來洞主一直在對他使眼色,便朝衆人擺擺手,但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孟獲的護衛紛紛收回了兵器,全部散開兩邊,空出中間一條路來,專門供木鹿大王離開。
木鹿大王冷哼了一聲,留下一肚子的不滿和懊悔,直接策馬下了高坡,朝遠處駛去。
“大王,木鹿大王他……”帶來洞主也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急忙對孟獲說道。
孟獲擡起手打住了帶來洞主将要說的話,緩緩的說道:“人是你請來的,他的事情,還是交給你處理好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則的話,不管那個人是誰,都必須一律問斬!”
“多謝大王!”帶來洞主十分感激的說道。
孟獲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把目光移到了戰場上,可戰場上的情況,一樣不容樂觀,已經連續四五波叛軍攻了過去,但卻被漢軍強大的箭陣給壓制住了,衆人都不敢靠近,而前面沖鋒的人,則都倒在了血泊當中,一些人已經萌生了退意。
一看到這裏,孟獲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木鹿大王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他們這樣的沖鋒方法,簡直是在自殺。
“看來,從一開始,我就失策了,我們太低估了漢軍的能力了。”孟獲終于忍俊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道。
說完,孟獲轉身對帶來洞主說道:“傳令下去,更改作戰方式,下令全軍突擊,給漢軍來一次猛烈的攻擊!”
“喏!”
帶來洞主領了命令,轉身便下了山坡,去傳令去了。
這時,山坡上隻剩下孟獲一個人和五十名護衛,一支神秘的騎兵部隊正在從後面一步一步的接近這裏,而他們卻渾然不知。
此時此刻,距離兩軍開戰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半個時辰裏面,漢軍和叛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但由于漢軍防守嚴密,箭陣十分厲害,使得叛軍無法沖到漢軍營寨三十步内,以至于兩軍陷入了對峙階段,沒有短兵相接,有的隻是弓箭上的比拼。
漢軍的軍營裏,士兵用的都是大概有八十步遠射程的步弓,再加上有五十步射程的強弩爲輔,組成了一道秘籍交織的箭網,嚴密的防守着漢軍的營地,讓叛軍無法突破三十步的死亡線。
而叛軍的陣營裏,弓箭手雖然也不少,但由于制定的攻擊作戰計劃不行,而且弓箭手太過分散,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根本無法和軍營裏面的漢軍相抗衡,所以一直被漢軍壓制着。
半個時辰的時間裏,漢軍連續粉碎了叛軍的三次強攻,使得叛軍損失慘重,士氣受挫,後勁更是略顯不足。
經過孟獲對作戰計劃的修改之後,由帶來洞主親自率領的大軍,在稍作休息之後,開始以最爲密集的方式向漢軍大營猛沖了過去。
這一次,孟獲一下子便投入了六萬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投入了一萬五千人,而且都是一些善于射箭的部落射手,希望借用這次機會來壓制住漢軍的箭陣,然後那些早已經準備多時的叛軍将士,便可以蜂擁而上,即便不将漢軍營寨踏平,也要給予其極大的重創。
“咚咚咚咚……”
叛軍的戰鼓已經擂響了,孟獲站在高坡上,眺望着整個戰場,赫然看到四面八方沖出了烏黑的一大片人,向着漢軍營寨便沖了過去,猶如一層猛烈的巨浪,拍向了漢軍的營寨,他的心理面激動不已,很希望這次能夠成功。
但就在叛軍發動第二次大規模的進攻之時,張遼所率領的八百護衛鐵騎,突然從孟獲的背後殺了出來,張遼更是一馬當先,身先士卒,持着一杆長槍,沖鋒在最前面,直接沖向了守在山坡下面的幾百名孟獲的親兵護衛。
張遼等人來的太過突然,而且也非常迅速,“轟”的一聲響,不等高坡下面的孟獲的親兵護衛反應過來,他們就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插進了心髒,立刻将這些人一分爲二。
張遼更是勇猛異常,手持鐵槍,一連刺死幾個擋在他前面的叛軍士兵,仰臉便看到了站在高坡上的孟獲,一雙虎目裏冒出道道寒光,“駕”的一聲大喝,便朝着高坡上面的孟獲沖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