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馬超和甘甯有過一兩次沖突,如果沒有張遼、徐晃二人在一旁拉着,隻怕已經打起來了。自那之後,甘甯對馬超就一直很是敵視,處處針鋒相對。偏偏馬超個性要強,也正值年輕氣盛之時,肯定受不了甘甯的這種冷嘲熱諷,所以兩個人一旦見面,就像是見了仇人一樣。
不光如此,馬超還和黃忠、魏延、吳懿、文聘等人相處的都不怎麽融洽,甚至連臨時統帥張遼也對馬超感到頭疼。
馬超平蜀有功,氣焰十分嚣張,加上他帶來的幾萬精銳的涼州兵也隻聽令于他一個人,所以才有恃無恐。
幸虧張遼聰明,在大軍聚集滇池的第二天,便将各個部隊劃分在了不同的區域,否則的話,不等孟獲等人攻過來,他們自己就已經打起來了。
身爲馬超身邊的心腹,龐德對所有的情況都很了解,馬超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在涼州也是我行我素,養成了一身臭毛病,加上他武力高強,自命不凡,從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也造就了他桀骜不馴、放蕩不羁的性格。
這種性格在羌人眼裏或許沒有什麽問題,而且馬超本身也受到羌人的崇拜,但是在漢人的眼裏,就會認爲馬超這種是沒有教養的性格,不容易被束縛。
如果在燕王張彥面前,馬超或許會收斂一些,但是在别人面前,馬超就會把自己的性格表現的淋漓盡緻,仿佛他就是天下第一一樣。
龐德聽到甘甯的問話,并沒有生氣,事實上。馬超并未生病,生病隻是一個借口,一個托詞而已,馬超非但沒有生病,反而健康的很。隻是。馬超不願意來和這些人見面,這些人都對他比較仇視,他不來,就是害怕他忍受不了那種遭人白眼的行爲,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而大打出手了。
“甘将軍,正因爲我家将軍昨天外出狩獵。直到天黑之後才回來,所以才會被寒氣入體,得了風寒,如今還躺在卧榻上呢。”龐德很婉轉的回複了甘甯的問話。
甘甯還想張嘴反駁什麽,不想張遼卻搶先一步。打斷了他将要說的話,隻聽張遼說道:“既然馬将軍身體不适,那就在軍營裏好好的靜養吧,等馬将軍病好了以後再說。我剛剛收到消息,孟獲的軍隊已經有了動向,先頭部隊五萬人正在強渡仆水。敵軍的目标很明顯,就是要來和我軍決戰,當此之時。我希望所有的将士,都能打起精神來,忘記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精誠合作。”
話音一落,張遼便将目光停留在了龐德的身上,緩緩的說道:“龐将軍,既然馬将軍有恙在身,看來是不能領兵出戰了,正值危機之時。我希望你能挑起大梁,代替馬将軍統領所有的涼州兵上陣殺敵!”
“喏!”龐德抱拳道。
張遼接着說道:“孟獲在哀牢山一帶聚集了三十多萬的大軍。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如果我們不能徹底的擊敗孟獲的軍隊。那麽今後南中将會不複爲大漢所有。我軍兵力雖然少,但貴在精良,将士們都是骁勇善戰之輩,我希望你們回去之後,把軍隊全部動員起來,與孟獲一戰,無論如何,都要勝利,否則的話,我們将有何顔面面對天下?”
張遼的一席話說完,在場的人無不精神抖擻,都紛紛喊出了豪言壯語,勢要将以孟獲爲首的這股叛軍徹底消滅。
會議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這次會議隻是戰鬥前的一次動員會,最關鍵的是,張遼還沒有得到聖旨,他無法名正言順的發号施令。
龐德回去之後,向馬超說起了今天的會議,一字一句,都重複的學給了馬超。
馬超獨自一人握着酒杯,喝着悶酒,聽着龐德說的話後,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怒道:“甘甯欺人太甚!”
“将軍息怒!”龐德急忙勸道。
馬超道:“人家都把手伸到我的臉上了,眼看就要打我了,你讓我還怎麽息怒?還有張遼,他憑什麽指揮我的軍隊?我平蜀有功,又殺了張飛,功勞頗大,可封賞的聖旨卻遲遲不敢下達,否則我焉能受到他們的欺負?”
龐德勸慰道:“将軍功勞甚大,攝政王一定心知肚明,隻是這裏距離彭城甚遠,北方又在下雪,偏偏蜀道又很難行走,以我猜測,聖旨肯定是已經下了,但是卻沒有到達這裏,将軍隻需耐心等待即可。現如今,張遼的官職還是最大的,按理說,将軍還是應該聽他的調遣,所以将軍請稍安勿躁,等聖旨抵達這裏的時候,将軍就再也不用受這種窩囊氣了。”
馬超聽龐德這麽一勸說,心裏面卻是好了不少,索性也不再去過問了。但是這次對孟獲的戰争,他是不想參加了,對龐德說道:“自從入蜀作戰以來,我帶來的十萬大軍已經被拆分的七零八落,如今在我手中的隻有三萬軍隊,這三萬人裏有兩萬五千人是羌人,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也是精銳中的精銳,本想借此機會再建立一次更大的功勳,可現在看來,隻怕沒有那個機會了。既然外人都知道我生病了,那就由你來代替我出戰,不過我隻給你五千人,隻負責配合他們作戰,卻不可以拼死殺賊,等到戰争結束之後,我給你多少人,你還要帶回來多少人!明白嗎?”
龐德跟随馬超多年,馬超心理面想什麽,他很清楚,聽完馬超這樣說話,龐德當即問道:“将軍,這樣不太好吧?”
“你懂什麽?我這是在保存實力!我遲早還是要回到涼州的,如果我手下沒有了兵,誰還會怕我?更何況羌人跟随我遠征,到現在什麽好處也沒有得到,萬一又戰死了那麽多人,回到涼州之後。他們沒有怨言才怪!以後羌人還怎麽肯爲我而戰?等我回到涼州之後,任誰也别想在我的頭上撒野!”馬超道。
龐德不再多言了,他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馬超内心深處的想法,但是他卻無法勸阻,因爲他了解馬超。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現在,他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來會是什麽樣子,他現在也無法預測。但他内心裏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馬超再這樣我行我素下去。隻怕不久的将來,天下将再無他的容身之處了。
……
仆水河畔,無數夷人乘坐船隻陸續登岸,孟優騎着一匹駿馬站在高處眺望着整個仆水,河岸兩側都是他的部下。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邊。
這是一支五萬人的軍隊,以夷人爲主,還有少量的南蠻人,孟優正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如今他正在執行哥哥孟獲交給他的一個秘密任務。
早在十天前,孟獲就已經将兵力全部集結完畢了,并且還派遣斥候前往滇池打探情報。得知滇池縣駐紮了十三萬大軍時,孟獲也感慨漢軍集結的速度。不光如此,斥候回報。漢軍裝備精良,爲首的是大漢車騎将軍張遼,其手下還有馬超、甘甯、徐晃、黃忠、魏延、龐德、文聘、吳懿等猛将,可謂是精兵猛将。
這些消息都讓孟獲感到吃驚,沒想到漢軍的軍隊竟然是如此的精良。除此之外,孟獲還意外獲得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占領益州的張飛,已經被殺了。其勢力已經全部瓦解,益州又重新歸到了漢軍的治下。
爲此。孟獲聚集手下的将領,一起商議了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了,就像是弓箭已經上了弦,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如果孟獲就此解散,那麽以後他在南中将顔面掃地,再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
經過一番激烈的讨論,最終孟獲決定,再與漢軍進行一次大戰。不過,這一次的大戰卻不同于上次,他從上次的戰争失敗中吸取了經驗,漢軍人數雖然少,但是卻很精良,自己的兵力雖多,但都是一群烏合之衆,真正能夠爲他打仗的最多有十萬人,其餘的都是湊數的。
孟獲是最清楚自己的實力的,所以他這次改變了戰争的策略,由于夷人不善于攻城略地,漢人又卷縮在城裏面不出來,所以他決定引蛇出洞,把漢軍引誘到野外來作戰,然後誘敵深入,設下埋伏,利用當地的地形來伏擊漢軍。
孟優就是被孟獲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他率領的軍隊說是有五萬人不假,但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目的就是引誘敵人出城決戰。
與孟優一起來執行這個任務的還有孟獲的心腹愛将兀突骨,再怎麽說孟優也是孟獲的親弟弟,孟獲不忍心讓這個弟弟有任何閃失,所以派遣兀突骨帶領五百蠻兵随行保衛,确保孟優能夠安全的撤離戰場。
孟優看到渡河的軍隊是如此的緩慢,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是引誘敵軍,給我這樣的兵,也太顯眼了吧,漢軍又不是傻子,能夠看不出來嗎?”
一旁的兀突骨聽後,便安慰的說道:“三将軍,大王如此安排,一定有大王的道理。你放心,隻要有我随行,斷然可以确保你安全無恙。”
孟優聽完兀突骨的這番話,心裏倒放了一些心,這次兀突骨帶來了他部落裏最厲害的五百名蠻兵,身上穿的也是烏戈部裏的最有名的藤甲,可以刀槍不入。這次孟優也有幸得到了一件藤甲,穿在身上,外面罩上衣服,絲毫看不出來任何端倪,有了兀突骨和藤甲的保護,孟優還害怕什麽呢。
“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後,必須全部登岸,否則的話,格殺勿論!”孟優見到這麽慢的速度,心裏面終于忍不住了,便吼了出來。(未完待續)